第695章:甜蜜的折磨
麵對謝霄的詛咒,謝晏深沒有絲毫感覺。
時至今日,任何人的詛咒,憎恨,謾罵。
他都不會在乎,也傷害不到他半分。
隻是不知為何,他腦海中浮現出秦卿的臉。
謝霄抖著嘴唇,一個大男人,眼淚流的滿臉都是,他有訴不盡的痛苦,即便薑鳳泉被他親手燒死,他都無法排解心中的憎恨,“我原本有一個很好的家庭,我們和樂融融,我們互敬互愛。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擁有多大的成就,我隻想跟麗彤好好的生活,一起培養孩子長大,每年帶著家人和孩子一塊出去旅遊,這樣就夠了!”他的那雙手,仿佛想砸破玻璃,去掐他,“是你媽不放過我!是她不放過我!我說的那麽清楚,那麽明白!可她還是不放過我!”
“我變得那麽風流,跟其他女人曖昧不清,跟其他女人上床生孩子,可她依然不肯放過我!她就是個瘋子,是神經病!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她,我也不想跟她生孩子!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媽。你也是個命硬的,她懷孕的時候,我做過多少手腳,一次都沒有成功。但凡成功一次,你就可以避免被生下來,承受這些不必要的痛苦。你得怪她非要把你生下來!”
謝晏深整了整衣袖,“慢慢享受甜蜜的折磨吧。”
“你就是第二個薑鳳泉!”
謝晏深的腳步停了一秒,徑自離開。
出了監獄。
謝晏深讓禹祿去了一趟典當行。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玉佩,玉佩損了一角,麵上還有一條裂縫,讓慈悲的菩薩,染上了一絲邪性。
這是他生病後,謝霄給他的。
據說找了大師開過光,做了法,能夠保他平安。
十五歲之前,他將這塊玉佩視作寶貝,是證明父愛的東西。
很多東西是有征兆的,玉佩他戴了沒多久後,摔了一次,出現了裂縫。薑鳳泉覺得很不吉利,要給他換,他不肯,一直戴著。
當他瀕死時,看到謝霄那冷漠的眼神後,這塊玉佩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他遞給禹祿,“隨便估價,能換多少錢就換多少錢。”
禹祿接過。
因為玉的品種非常的稀有,所以即便玉佩本身有損壞,老板還是給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價格。
如果沒有損壞,估價可以高達上百萬,老板是個識貨的人,即便玉佩損了,但依然能看出來,製作的時候,手工方麵也廢了不少錢。
但玉損了,他便折價,就給了三十萬。
禹祿沒有討價還價,老板給多少就是多少。
禹祿出來時,謝晏深站在車子邊上等著,他趕忙過去,“老板出價三十萬。”
謝晏深點頭,接過銀行卡,若有所思。
……
謝晏深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出現在警局門口。
秦卿在門口等,今天局裏沒人加班,隻厲宗和秦卿還在。
秦卿走在前麵,謝晏深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她直接帶著他去見了孟麗彤。
她沒跟進去,隻是在謝晏深進去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謝晏深並沒有立刻進去,隻是問:“吃過晚飯了麽?”
“吃過了。”
“等會一起回家?”
“嗯。”她點頭。
“好。”他進去。
秦卿替他們關上了門。
此時,孟麗彤沒有坐著,而是站在房間一角,仰頭看著角落上的攝像頭。
謝晏深拉開椅子坐下來,進門的那一瞬,他臉上的神色就恢複了冷態,像個毫無感情的人。
他看了一下手表,說:“我給你十分鍾。”
孟麗彤聞言,眉梢一挑,轉過身,看向他無表情的英俊臉龐。謝霄這麽多孩子,不得不說,唯有謝晏深長得最好,他完全的繼承了父母的優點。那雙眼,與年輕的謝霄像極了。隻是謝霄那雙眼,總是充滿了柔情,不像他,冷漠的過分。
她笑了下,“薑鳳泉的兒子,果然跟薑鳳泉一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謝晏深不言語,一隻手搭在桌子上,眼睛盯著表麵,看著秒針走動。
孟麗彤坐下來,“讓我出去,我可以幫你。”
謝晏深哂笑,都懶得看她一眼。
“我知道你要對付薑偉,我甘願做你的棋子。”
“我不要。”
孟麗彤沒想到他會拒絕的那麽幹脆,連想都沒想,她頓了頓,又道:“他們現在可是想方設法的想要拉攏溫博忠,如今網絡上的輿論,是為了針對的是你背後的溫家。一旦,溫博忠被拉下水,那麽兩人必定聯合,政權傾覆。你,還有秦卿,隻有死路一條。”
謝晏深好似根本沒聽。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禹祿發來的,【都到了。】
他問:“說完了麽?”
他抬起眼,看向她時,眼裏藏著幾分陰狠。
孟麗彤了怔住,但還是強做鎮定,她覺得他此時像個魔鬼。
謝晏深冷聲道:“是你把秦卿拉進輿論,讓她被那麽多人罵,還罵的那麽難聽。”
醫院那段視頻,他可是看了很多遍,如果不是孟麗彤突然竄出去,秦卿根本不用那麽費力救人;如果不是她故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出來,秦卿是他謝晏深的老婆,秦卿就不會被罵。
這一刻,孟麗彤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薑鳳泉的影子。
她說:“是薑偉。”
“都一樣。”謝晏深露出玩味的笑,“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能玩出什麽花樣。”
孟麗彤:“什麽意思?”
“玩。你要是玩的好,說不定我能放過你。”
謝晏深起身,走到門口,似有想到什麽,回過身,回到桌子前,彎腰下,在她耳側道:“知道溫博忠為什麽不肯跟薑偉合作麽?”
孟麗彤眨眼。
“是因為他跟薑偉有一樣的野心,想成為萬人之上的那一位。而他最大的籌碼,是我手裏……”
謝晏深說完,孟麗彤麵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如果他說的是真,難怪他根本不屑跟她合作。
他甚至可以不屑跟任何人合作。
謝晏深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個秘密,你要挑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
孟麗彤覺得他是個瘋子,是比薑鳳泉更加瘋狂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