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上召見
樓婉婷是最見不得這種人,剛想發飆,便被淚淑喃狠狠掐了一下。
樓婉婷吃痛,看向她,卻是見淚淑喃朝她皺著眉搖搖頭,隨即又轉過頭,滿臉堆笑,對著那奴才說道:“多謝公公提醒了,我們姐妹這便去,隻是,可否請公公指一下路?我們你姐妹定當感激不盡。”
那奴才未說話,隻是將淚淑喃從頭到腳看了幾遍。
淚淑喃也是極其聰慧之人,當下便明了他的意思,連忙在袖中掏出幾兩碎銀,交到那奴才手上,笑道:“這點心意,就當是我們姐妹給公公的見麵禮了,公公定要收著。”
那奴才接過銀兩,顛了顛,又見淚淑喃態度極好,便瞬間換了一副嘴臉,將那銀兩裝入袖子,笑著說道:“姑娘可別這麽說,為姑娘辦事本就是奴才的職責所在,兩位姑娘若是想找桂嬤嬤,先順了這條路一直向前走去,走上幾步,便能看見了。”邊說著便伸出手,向著前麵的小路指去。
“當真是謝過公公了。”淚淑喃笑了笑,對他說罷,便拉起樓婉婷向著他指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當真是如方才那公公所說,隻走了幾步便瞧見了桂嬤嬤。
連忙上前,幾縷發絲順著微風飄蕩,淚淑喃拉著樓婉婷向前作揖,說道:“淑喃與婉婷見過嬤嬤。”
桂嬤嬤本是在喝茶,聽見聲音,瞥了淚淑喃兩人一眼,才慢慢放下茶杯,拿起一個繡著半開秋菊的粉色手帕擦了擦嘴,說道:“怎是這般晚來?”
“回嬤嬤。。。。。”樓婉婷本想將在池塘發生的事說了出來,卻被淚淑喃打斷。
“回嬤嬤,方才是淑喃貪玩,誤了時辰,望嬤嬤責罰。”淚淑喃隻是桂嬤嬤定不可能責罰與她,雖是這般,但這麵子上的事情也還是要裝一裝的,便也是放心的說道。
桂嬤嬤手上微微一抖,若不細看,當真是發現不了,勾起嘴唇,眼中盡是無奈,說道:“即使如此,念你是初犯,且已改過,這才便暫且放過你們,不過你們可要記住,若是下次再是如此,那可是就沒這麽簡單了。”
淚淑喃低下頭,俏俏用手扯扯樓婉婷,婉婷會意,兩人一同說道:“謝嬤嬤不罰之恩。”
“恩。”桂嬤嬤朝她們笑笑,說道:“起來吧,作了這麽長時間的揖,也該是累了。”
“謝嬤嬤。”
“一審已進行到了一半,你們現再回去怕是要擾了公公們的檢查,你倆。。。便有本嬤嬤親自檢查吧。”桂嬤嬤微微起身,向著前方看了一眼,說道。
聽她這一說,淚淑喃才瞧見哪些個秀女,方才還想著怎是不見她們,該是自己走得急了,未能瞧見。
淑喃再次朝著桂嬤嬤作了個揖,說道:“那便勞煩嬤嬤了。”說罷,也不等桂嬤嬤回話,便站了起來。
“恩。”桂嬤嬤點點頭,目光在兩人身上互相流轉,看了以後,便收回目光,再次端起茶杯,掀起茶蓋,繞著邊緣吹了吹,隨即抿了一小口,並不再看她們,隻是盯著茶杯上的翠竹圖案,張嘴說道:“你們可想好先來了?”
兩人互看一眼,淚淑喃笑笑,轉過頭對著桂嬤嬤說道:“我先來吧。”
桂嬤嬤看她一眼,點點頭,說道:“恩,你且走進一些,來我麵前。”
一審是負責人以極為挑剔的目光,審視著每一位姑娘,觀察她們的容貌,辨聽她們的嗓音,發、耳、額、眉、目、鼻、口、頷、肩、背、腿、腳、音,隻要有一處看著不順眼,聽著不順耳,當場便被刷下,落了選。
有淚嘯天這一層,淚淑喃她們的定不可能落選的。
果不其然,隻是一會,淚淑喃與樓婉婷便全部通過,一審也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經了這些事情,淚淑喃也是有些疲憊了,剛想坐下來休息,遠遠的便又傳來了一個著急的聲音,“淑喃姑娘,淑喃姑娘。。。。”
淚淑喃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卻也不得不起身,朝著出聲的方向望去。
卻見方才來的地方遠遠跑來一個穿著太監服的人,淚淑喃細細一看,竟是方才的指路的小奴才。
勉強一笑,淚淑喃等他跑到身前,才慢慢問道:“公公這般著急叫淑喃,所為何事?”
那小奴才由於跑的太急,竟是連話也說不出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用袖子擦著額間的汗,歇了一會,才急急說道:“淑喃姑娘快些隨我到禦花園的門口,李公公就在門口等著呢。”
淚淑喃聽他這語氣,便知這李公公必然是個大人物,囑咐了樓婉婷幾句讓她收斂些脾氣之類的話語,便跟他走了出去。
那小公公走得急,漸漸的淚淑喃便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了,便也就不得不開口說道:“公公可否慢些走,淑喃本就體弱,若是在這般向前走,怕是淑喃要跟丟公公了。”說罷,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八月的天氣,已是微微有些涼爽了,禦花園門前的桂花開得正濃,此時季節開放,想必應是四季桂了。
一朵朵淡黃的花朵隱於葉中,葉片比尋常的桂樹要薄些,甚是好看。
雖是香氣比起尋常桂樹稍稍淡些,但也能稱得上是十裏飄香了,濃濃的花香縈繞鼻間,讓人仿佛墜入花的世界,如夢如幻。
那小公公聽她說罷,才稍稍放慢速度,轉過頭,對著淚淑喃說道:“是奴才糊塗了,竟是忘了姑娘本就是個弱女子,奴才這便放慢速度,姑娘可是要跟上了。”
淚淑喃點點頭,對著他笑笑,說道:“那便謝過公公了,淑喃定是要跟上的。”
那小公公沒再說話,這是朝她點點頭,隨即又是向前走去。
選拔的場地本就在禦花園的外側,出門也是不用走太長的路,隻是隨他拐了幾個彎,便到了。
隻見門前一個站著一個穿著不同於其他太監的暗紅衣袍,手中哪有一根拂塵,正對著他麵前的奴才說些什麽,淚淑喃遠遠看去,不知怎的,竟是有些麵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