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禦前獻舞
“各位主子也是知道，再過幾天，便是中秋佳節了，以往這個時候，宮中是必然要舉行家宴的，各位主子即是趕上了，就要出一份力了。”頓了頓，梅嬤嬤環繞一周，“大家要清楚，這可是接近皇上得大好機會……誰會跳舞？”
“跳舞？”樓婉婷想了想，隨即驚喜道：“淑喃，你不是會跳嗎？快些報名。”
淚淑喃心裏一跳，剛想推脫，梅嬤嬤便笑著朝她問道：“哦，淚主子會跳舞？”
勉強笑笑，淚淑喃急忙道：“淑喃隻會些皮毛，是萬萬不敢在禦前獻醜的。”
“怎是獻醜？淚姑娘是朝廷命官之女，想是定是舞藝高超吧。”蘇綾亦是不知淑喃並不想在禦前現舞，隻為著她能得到這個機會而高興，臉上帶笑道。
“嗬嗬。”淚淑喃幹笑一聲，繼續推脫道：“淑喃自小便十分頑劣，琴棋書畫雖是爹娘都請了最好的先生來教，卻是樣樣都一知半解，若是跳的不好，惹怒了皇上，可是連如何死的都不知道了。”
梅嬤嬤聽罷，也是猶豫了一下，若是惹怒了皇上，不光淚淑喃要死，恐怕是連她自己都不放過吧.……
咳嗽了一聲，梅嬤嬤重新端起笑臉，指著院中一個空曠的地方，對身旁的夏公公道：“公公，我們去那邊說說可好？”
該是夏公公也想到了梅嬤嬤心中所想，並未猶豫，快速點點頭，便隨著梅嬤嬤到了空地。
淚淑喃見他們這般，也是明白自己的話起了效果，微微夠啟唇，輕輕等待她們討論完。
“淑喃，我記得你的鳳凰於飛舞的很好啊，為何要這般推脫？”樓婉婷向她身邊靠靠，小聲在她耳邊問道。
淚淑喃原本還在疑惑婉婷為何會知道自己的舞蹈舞得很好，如今聽她這般說，才恍然大悟，十天前，自己因被困於這宮中心中鬱悶，夜裏睡不著舞了一曲鳳凰於飛，未曾想竟是被同樣睡不著的樓婉婷看了去，兩人既是姐妹，淚淑喃也是未在意，沒想到今日卻是差點因那事喪失了自由，唉……
對她笑笑，淚淑喃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道：“我又何嚐想推脫呢，隻是，這幾天不知怎的，腿上時常無力，若是在殿前出了意外，可就得不償失了。”心裏暗暗愧疚，淚淑喃又默念補充道：“對不起，婉婷，我並非有心騙你。隻是，這件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對不起.……”
樓婉婷聽到她的答話，連忙拉著淚淑喃左看看，右看看，眉頭皺著，嘴裏還敘敘念著：“這是怎的了，那裏出事了？莫非是吃食上出了什麽岔子？不對啊，我和你吃的是一樣的食物啊，怎的沒事？.……”
淚淑喃未動，隻隨她擺弄自己，低下頭，靜靜盯著她那烏黑的發絲。
良久，才微微啟唇，輕輕道了聲：“我沒事。”
樓婉婷並未看她，隻顧著檢查她的身子，悶頭說了聲：“怎會沒事？要不將這宮中的禦醫請來，給你看看可好？”
緩緩伸出手，淚淑喃扶起她的身體，看似隨意，力氣卻是大的驚人，“我沒事，老毛病了，休息幾天便好了，聽娘說是小時候撈下的病根，這麽久了，也是沒事了。”
“真的嗎？”樓婉婷眉頭稍稍鬆了一些，卻還是擔憂的問道。
對她一笑，淚淑喃輕撫她的臉，“當然是真的，我怎會騙你？”
我怎會騙你，怎會騙你……對不起，婉婷，我騙了你，淑喃騙了你。
聽到這番話，樓婉婷才將眉頭完全舒展開來，對她嘻嘻一笑，道：“那淑喃以後病發了一定要告訴我啊，雖然.……雖然我什麽都不會做，但幫你捶捶腿還是可以的。”
淚淑喃用力點點頭，努力將已到眼眶的淚生生憋了回去。
抬眼間，梅嬤嬤與夏公公已走了過來，梅嬤嬤麵臉笑容，親切的對著淚淑喃道：“淚主子即是對舞藝不甚精通，那就且好好歇著吧，老奴與夏公公再去找找別人。”
“秀女如此之多，舞藝精湛的定也是許多，嬤嬤大可不用擔心。”，淚淑喃稍稍鬆一口氣，臉上也是掛起笑容，點了點頭道。
梅嬤嬤亦是點點頭，像著淚淑喃稍稍作一揖，“那老奴就借主子吉言了。”
說罷，又和夏公公齊齊向著眾秀女行一禮，道：“老奴\奴才告退。”
“婉婷，走，進屋吧。”淚淑喃見他們出了院，才挽著樓婉婷手，對她笑笑道。
樓婉婷朝她微點點頭，“秋日的天氣果真是冷了啊。”
剛進屋不一會，淚淑喃本想坐與床上靜靜看一本書，卻不想敲門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緊接著是梅嬤嬤的聲音：“淚淑喃，你可在？”
淚淑喃心裏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擴散開來，但還是答了聲：“我在。”
“你且快些開門。”梅嬤嬤的聲音帶著些許著急，拍門道。
淚淑喃心中暗暗一歎，但願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隨即答了聲：“淑喃知了，這就來。”緩緩起身，向著房門走去。
走到門邊，淚淑喃打開房門，正見梅嬤嬤將手懸在半空，做著一個敲門的動作，微微一笑，淑喃向她道：“嬤嬤，何事這般慌張？”
“淚主子，這次的禦前現舞，非主子不可了。”梅嬤嬤咬咬牙，對著淑喃道。
淚淑喃身形一頓，拳頭暗暗攥起，果真如此。。。。臉上卻是微微一笑，道：“嬤嬤淨會說笑，莫非這諾大的東西南北四個院舍還找不到一個精通舞藝的人了？”
梅嬤嬤抬起手，擦擦頭上冒出的細細汗珠，道：“這是桂嬤嬤吩咐的，說是主子舞藝十分精通，若是姑娘不舞，恐怕是整屆秀女之舞都上不了台麵了。”
淚淑喃又是一驚，即刻便明了定是自己的‘好’爹爹所為，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道：“即是如此，淑喃就再不瞞嬤嬤了，淑喃不肯參加獻舞的緣由的確不是不精舞藝，而是淑喃從小便撈下的病根犯了，根本就跳不了舞。”
梅嬤嬤聽她說罷，卻是出乎淑喃意外的一臉笑容，道：“桂嬤嬤告訴過老奴，說是姑娘若是借病推脫，就且不要搭理，專心指導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