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紅家姑娘

  “這是在做什麽？”走到樓婉婷身旁站定，淑喃問。


  樓婉婷身旁的宮女便她福福身，行禮道：“姑娘好。”


  點點頭，淑喃靜等樓婉婷的回答。


  樓婉婷用袖子擦擦自己臉上不小心抹上的灰色印記，咳嗽著朝淑喃道：“這裏嗆，你去旁邊呆著，小心熏了眼睛，我待會便與你說。”


  點點頭，淑喃本想幫她，可奈何自己從小便學的隻是單純的廚藝，並不精通這些燒柴的工作，若是執意去了，也隻是幫倒忙罷了，所以淑喃聽她的話，老老實實的站於一旁，看著她做事。


  婉婷想著爐子裏添了幾塊柴，再吩咐了她身旁的宮女一句，用拿起灶台上的濕毛巾，簡單的擦了擦手，便朝著淑喃走去。


  淑喃見她回來，連忙上前，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樓婉婷朝她笑笑，“無事，太後病危的事，你可聽說了？”


  點點頭，淑喃，指指四周，遲疑道：“莫非……這些人，都是服侍太後的人？”


  “也不全是。”樓婉婷指著前方的女人，“就像那人，她是今年的秀女，西院裏來的。”


  淑喃稍稍露出一絲詫異，瞧了樓婉婷所指之人一眼，“連西院之人竟也來了？！”


  樓婉婷點點頭道：“是啊。”


  “隻是，謝太後的藥，為何要在東院中熬？”


  樓婉婷降低音量，與淚淑喃湊到一起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方才我聽如意姑姑說太醫院離太後所住宮殿甚是遙遠，就算是來回奔波來的急的話，剛熬出的藥也是必定會涼了個透頂，且太後極不喜藥草聞起來的味道，所以，便隻好選了於太後所住宮殿較近的東院。”


  “原來如此……”淑喃方才有些神遊天外，許久，才驚訝道：“不對……方才你可是說太後所住宮殿離東院較近？！”


  “嗯。”樓婉婷再次點頭。


  淑喃顯然接受不了樓婉婷方才所說的話，隻強調問道：“你說的可是當真？”


  樓婉婷撇她一眼，顯然對她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不滿意，“自然是真的。”


  即是婉婷已這般說了，淚淑喃可是漸漸接受了這一事情，便她獻媚一笑，抱住她一隻胳膊，輕輕搖搖，撒嬌道：“好了好了，方才我並不是不信你，隻是對太後竟是住於冷宮附近有些不可思議，婉婷~好妹妹~你就原諒我吧~”


  樓婉婷轉眼看向她，正見淚淑喃嘟著嘴的可愛模樣，又聽淑喃這樣說，才緩緩神色，道：“嗯，你要記住，就算是整個天下否欺騙你，我也是定不會騙你的！”


  輕輕挽起淑喃垂落的手，淚淑喃輕輕道：“我知道。”


  緩緩露出一笑，樓婉婷恢複了先前的神色，“那你就快些來幫我熬藥吧。”


  “我……我……我不會啊。”淑喃由樓婉婷拉著被動的向前走著，邊走邊道。


  樓婉婷朝她燦爛一笑，“沒事，我教你。”


  那一笑，其實將這秋日裏的全部陽光都聚集起來，仿佛這世界裏全部都是她的笑容，一路有她相伴，終是不悔。


  那些端藥的宮女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將爐上鍋子裏剛熬出的藥全都給太後端了過去，雖是這般，樓婉婷卻是依舊忙碌，淚淑喃看她的樣子，大概是忙著給火加柴。


  “太後所需的藥已經熬完，為何還要守在爐邊加火？”心中稍有疑惑，淑喃便樓婉婷問道。


  樓婉婷已沒有心思再看她，隻用袖子擦擦臉上躺下的汗，繼續往爐裏添著薪火，道：“這回皇上是下了死命令，命太醫院裏的人今天必須保住太後的命，不然，便提頭來見。所以，太醫自是不敢怠慢，個個都高度緊張，生怕一個不小心，太後仙去，自己也跟著掉腦袋，就吩咐我們火不可熄滅，隨時準備換藥。”


  點點頭，淑喃在心中暗暗想道：“一個太後，便引得全皇宮的人高度警惕，這權利，可真是不容小噓啊……”


  “樓姑娘，樓姑娘，可還有熬好的湯藥？”一個身穿粉紅色宮女服的小宮女手拿一隻空碗，朝著淑喃與婉婷所在的方向小跑著喊道。


  樓婉婷先是向後看了看，再朝她擺擺手，亦是大聲回道：“紅姑娘，這裏已是沒有湯藥了。”


  那被樓婉婷稱作紅姑娘的小宮女聽到淑喃的話後，才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歎了口氣，“藥，終於端完了。”


  “太後怎樣了？”淑喃在旁邊冷不防的一問，倒是把紅姑娘下了一跳。


  紅姑娘穩下心來以後，重重一歎，“還是方才的樣子，且吐血吐的厲害，皇上坐於床邊，還將皇上的龍袍染上了鮮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