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鬱邵霆的流氓話
看著蘇詩詩消失的身影,還有地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方采薇收回了目光。
她對蘇詩詩的懲罰,看似很輕,其實她知道,這懲罰,一定是會讓蘇詩詩永生難忘,會讓她長時間痛苦的。
畢竟,對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有什麽比臉上出現了一道傷疤更痛苦的事情呢
就如同對她而言。
鬱邵霆折磨她,甚至侮辱她,對她而言,都不是最重的。
真正傷她得,是鬱邵霆對小薰做的事情。
方采薇眼底閃過了一點恨意,如同蜻蜓點水,轉瞬就消失不見。
她再看向鬱邵霆,臉上神情是淡淡的:“鬱先生,多謝你給了我處置蘇詩詩的權利,我先走了。”
說完方采薇就要走,卻被鬱邵霆攔住。
男人居高臨下緊緊盯著方采薇的眼眸:“我以為,你會殺了她。”
方采薇笑了一下。
那笑容帶著幾分嘲弄的意思:“鬱先生,現在都是法治社會了,不用動不動說殺不殺的,人命,不是能夠輕易被剝奪的,當然,”她頓了一下,聲音中含著一縷冰涼:“對鬱先生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來說,要人命太簡單了,也不用負任何責任。”
鬱邵霆不是沒有聽到方采薇話裏的諷刺,隻是比話裏的諷刺更讓他不爽得是,方采薇一口一個“鬱先生。”
“方采薇,我認為我們的關係,你不需要叫我鬱先生”他沉聲說道。
“不,我認為,應該,因為,我們不熟。”方采薇一字一頓。
鬱邵霆盯著方采薇看了一會,忽然說道:“原來,一男一女在床上睡了這麽久,都還可以稱之為不熟。”
他是故意的。
方采薇的“鬱先生”惹惱了他。
所以他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並且說得那麽直白,甚至是,粗俗。
方采薇的臉“蹭”地一下就紅了。
她在鬱邵霆麵前裝的風淡雲輕,因為這句話,而消散得幹幹淨淨。
等了片刻,方采薇臉上的紅才退了大半。
她的話語,像從口裏擠出來的一般:“鬱先生,我原來怎麽不知道,你是個如此流氓的人”
鬱邵霆俊顏冷峻,可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冷:“這麽多年,你應該知道,我隻對你一個女人流氓過。”
“你”
方采薇硬生生被鬱邵霆堵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片刻後她才深吸了口氣:“鬱先生,我沒空和你閑聊了,我要走了。”
鬱邵霆還是沒讓方采薇走。
他看著方采薇的目光越發深邃了:“對蘇詩詩,你都可以這樣輕易放過,方采薇,對我,你怎麽樣才能原諒”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可以告訴我,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做。”
看似是說著讓方采薇原諒的話,但鬱邵霆的語氣卻帶著幾分生硬。
也對。
像他這麽高高在上的男人,說這樣的話,已經是十分為難他了。
方采薇心中一片冷笑。
“蘇詩詩,你都可以這麽輕易放過”
嗬嗬
鬱邵霆,他是有怎麽樣的臉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首先,她沒有輕易放過蘇詩詩。
第二,蘇詩詩做的事情,怎麽能夠和鬱邵霆相提並論
如果蘇詩詩是壞那麽鬱邵霆就是畜生都不如。
方采薇剛要斥責鬱邵霆,忽然腦中閃過了一道白光、
她想起,紀子明對她說的話了。
她用力深吸了口氣,按耐住心中的情緒。
“鬱先生,想讓我原諒你,那麽就看你,能做多少了,你應該明白,現在我想做的事。”
這句話,鬱邵霆聽懂了。
他黑眸閃過了複雜的情緒。
“方采薇,我原來不知道,你那麽喜歡當明星,那麽喜歡活在聚光燈下。”
“對,我也是現在才知道,被眾人追捧的感覺,這麽好。”方采薇說道:“我想當最紅的明星,站在最高的位置,這是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和念想。”
“至於別的,等我完成了我的目標和我的念想,也許,我會再考慮考慮。”
鬱邵霆沒有說話了。
方采薇見男人沒有再攔她的意思,徑直而去。
這次,她成功離開了咖啡廳。
方采薇出了咖啡廳卻不想就此回家。
她的心情,有些絮亂。
想想後,方采薇還是出去攔了一輛的士。
她讓的士司機帶著她去大海邊。
在路上的時候,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正是蘇詩詩。
蘇詩詩被一個女人攙扶著,向前走去。
也許是跪著磕久了的緣故,蘇詩詩即使被人攙扶著,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看著蘇詩詩那狼狽的背影,方采薇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攥了起來。
其實,在蘇詩詩被帶到她麵前的時候,她有在想一件事情。
那就是,如果不是蘇詩詩的設計,她和鬱邵霆會不會就不會發生矛盾,那麽小薰就不會慘遭悲慘的對待,不會年紀輕輕就失去了生命。
不過這樣的念頭,僅僅就在腦中一閃而過。
因為,鬱邵霆本身就是魔鬼。
就算是被設計,就算是誤會,一個正常的男人,稍微有人性的男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因為誤會,若隻是慘無人道折磨自己
她都可以理解。
可是這般對待小薰,隻能說明,這個男人,身體裏隱藏了魔鬼,隻是從前,她從未發覺而已。
她被這個男人英俊的外貌,超凡的氣度給迷了眼,以至於忘記了,這個男人的內心是什麽樣的。
小薰的死,和蘇詩詩的設計有關。
但她不能將小薰的死全部都歸罪蘇詩詩,而為鬱邵霆洗白。
所以,她留了蘇詩詩一條命。
因為她怕,蘇詩詩若死了,她會暗示自己,小薰的死,已經有人償命了,她怕她對鬱邵霆的仇恨,會一點點減淡。
扶住蘇詩詩的人是劉琴。
蘇詩詩跌跌撞撞跑出了咖啡廳,跑了很遠後,她打了一個電話給劉琴。
她讓劉琴帶她去醫院。
畢竟她現在一個人,額頭上還不斷滴著血,連的士都不願意載她,她怎麽有辦法獨自上醫院。
劉琴,本來根本不會來的。
可在電話裏,聽到蘇詩詩近乎咬牙切齒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