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門
胖婦人倔強地看著白胡老人，愣是一句認錯的話都不說。看著她這副模樣，白胡老人無奈地歎了口氣。
??“現在我要帶你們兩去學堂，我可以讓你恢複自由，但你得保證一路上不會搗亂，這事你可否能做到？若是可以就連眨兩下眼睛，若是不能就眨一下。”白胡老人看向一旁，被自己定住的王春說道。
??王春雖被定住，動不了也說不了話，但卻能夠聽到剛剛那聲音。他沒任何猶豫，在白胡老人話剛落的同時，連眨了兩下眼睛。
??“讀書人，言出既真，切不可反悔。”白胡老人看著他神情嚴肅的說道，同時右手隔空一抓。王春後脖頸上的銀針，便回到了他的手中，而王春也恢複了自由身。
??恢複自由的王春，看著跪在那無法動彈的胖婦人。深吸一口氣，按住了心裏痛打落水狗的想法。
??“竇姬，我們走吧，別讓先生等久了。”白胡老人抱起張求安，帶著王春和羊角辮女孩，向著學堂走去。
??而一旁被嚇哭的男孩，看著白胡老人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怨恨。
??但很快他便擦幹淚水。站在胖婦人身邊一動不動，守著她。
??…………
??“他就是我以後的未婚夫？”羊角辮女孩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塊糕點，一邊往嘴裏塞一邊問道。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至於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誰又能夠確定呢。”白胡老人左手抱著張求安，右手放在他手腕上，檢查著他的身體狀況。
??“可竇姬不喜歡他，他太懦弱了。”羊角辮女孩眉頭一皺，露出厭惡的神情。
??“這事不是你該考慮的，他若是懦弱，也不可能會是那個人的孩子了。”白胡老人確認張求安，狀況好轉後，長鬆一口氣。
??“小妹妹，你這是什麽糕點？為何我從未見過？”王春快走兩步，來到竇姬身旁，兩人並肩而行。
??“這個？這可是南陽城最好的糕點鋪子出的桃花糕，一般人想要吃，可得提前一個月嘞。”竇姬似炫耀一般，揮了揮手中咬了一半的桃花糕說道。
??“這桃花糕多少錢一塊？要不你賣我一塊如何？”王春掏出身上，為數不多的十幾文錢，遞給竇姬。
??“那還需要錢，我送你一塊就行了。更何況，你這十幾文錢，還不夠買這桃花糕渣渣的。”竇姬左手從腰間金色雲紋袋中，拿出一塊遞給了王春。
??王春接過桃花糕，沒理會竇姬剛剛的話，硬是將那十幾文錢塞到她手中。“先生教過，不可隨意收取他人物品。雖然這錢還不夠買這塊桃花糕的，但我向你保證。日後我若是到了那什麽南陽城，我一定把全城的桃花糕都給你買來。”
??竇姬看著他傻笑的模樣，也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王春從懷中取出一塊白布，小心翼翼地將桃花糕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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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內，秦春秋看了眼四周布滿墨點的牆壁。“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你在這地方不僅沒有成為他們所期望的凡夫俗子，反而越發精進。怕是這地方，得被他們給拆了不可。”
??“你這話讓那群老不死的聽到，怕是不需要他們出手，光是你的師兄就得先把你給打一頓不可。”羅晨反譏道。
??“那不至於，師父他老人家，不至於如此容易生氣。”秦春秋喝了口茶，思索片刻後說道。
??“你那師父啊，倒是他們幾個老不死中，讓我不覺得反感的。隻可惜，他老人家身不由己啊。”羅晨右手一揮，牆壁上的墨點，向著他飛來。
??秦春秋將身旁的無字書，遞到了羅晨麵前。“這些東西，你還是去教那些孩童吧。對我來說，這些東西不管用了。”
??“難不成你也覺得那位聖人所言是對的？”
??“性惡，性善。我怎麽曉得。”羅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著那門走去。
??這一次秦春秋沒有阻攔他，一陣風過，房門自動打開。
??屋外王老頭站在門前，一臉怪異神情地看著羅晨。“你個老東西，看著我做什麽。別以為我就怕你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按在地上揍一頓了。”
??“你也知道我是你哥啊？”王老頭陰陽怪氣道。
??“嘿，你個老東西，不過是當年結拜，你比我大一歲，我才認你做哥。你現在怎麽樣？想要蹬鼻子上臉了？”說著羅晨擼起袖子，一副要把王老頭按在地上打的模樣。
??啪。王老頭直接一巴掌拍在羅晨頭上。
??“你個老東西，知道不知道，大的要讓著小的？”
??啪。再一掌。
??“老東西，你有種再給我打一下看看？”
??啪。又一掌。
??“好哥哥，我錯了，我錯了行嗎。”羅晨看著那板著個臉，連打自己三下的王老頭，求饒道。
??“下次，還這個樣，我還會繼續打。看看是你脾氣硬，還是我力氣大。”王老頭哼了一聲，繞過羅晨向著屋內走去。
??“先生，剛剛若是他，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望先生您不要放在心上。”王老頭看著秦春秋，語氣立馬變了個樣，恭敬地鞠躬對他說道。
??“那裏那裏，剛剛隻是我們談事，談到激烈之處，略微有些爭執而以，並非真要動手。”秦春秋看著對自己擠眉弄眼的羅晨，強忍著笑意對王老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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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地方，真的能保存下來嗎？”竇姬看著白胡老人，突然開口問道。
??“不清楚，原本要去看看情況的，可偏偏被這呂夫人打亂了計劃。查看之事，隻得等見過先生後再說了。”
??“這個呂夫人，怎麽能如此不識大體？難不成，她還覺得這是南陽城不成？能夠任由她隨意胡鬧，隨意對人下殺手？”竇姬越想越覺得氣，越生呂夫人的氣，她就越覺得那個男孩是個廢物。
??白胡老人沒有接著竇姬的話往下說，一旁的王春聽著兩人的對話，低著頭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四人便來到了學堂外，白胡老人示意竇姬去敲門。竇姬收起手中還沒吃完的桃花糕，將手用香巾擦幹淨。整理好衣服，恭恭敬敬地走到門前。右手抬起，對著棕紅的木門連敲三下。
??一陣風吹過，木門緩緩打開。竇姬則是退回到了白胡老人身後，王春見狀也是感覺有些奇怪。
??對學堂他一點都不陌生，怎麽說他也在學堂，跟著秦春秋學習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雖然平時秦春秋，板著個臉讓人覺得害怕。但他覺得，就算秦春秋再怎麽讓人覺得害怕，也不該像竇姬這幅模樣。
??木門之後，站著羅晨。
??“你把這個小家夥送到東邊的院舍後，再來找我們。至於這個小丫頭，就先去看會兒書吧。王春你先回去，你爹娘找你找的急。”羅晨一口氣便將四人給安排妥當，連白胡老人開口的時間都沒給。
??而王春聽著羅晨的話，二話不說轉身便向著家中跑去。竇姬看著飛奔而去的王春，也感到有些疑惑。
??“先生可在？”白胡老人抱著張求安進入學堂，路過羅晨身邊時，開口問道。
??“多做事，少說話。該到你說的時候，自然是會給你足夠的時間說的。”
??白胡老人點了點頭，轉過頭看著竇姬，示意她按著羅晨說的去做。
??…………
??屋內，王老頭看著白胡老人，白胡老人看著秦春秋，秦春秋看著手中的聖人語錄，而羅晨則是看著他們三人。
??“先生。”盞茶沉默過後，白胡老人還是沒忍住開口道。
??秦春秋右手敲了兩下案麵，王老頭則是遞給了白胡老人一杯茶。“先喝，喝完再說。”
??白胡老人看著杯中滾燙的茶水，二話沒說舉起茶杯，將那茶水一飲而下。
??王老頭看著他這幅模樣，也覺得有些駭人。那杯茶有多燙，他可是親手體驗過的。能把人的手燙傷的茶，白胡老人就這麽一飲而下，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現在先生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白胡老人將茶杯放下，看著秦春秋問道。
??“孫國師此話怎講？”秦春秋放下手中聖人語錄，笑著抬頭看向白胡老人。
??“先生你應該心裏清楚，我的意思。”
??“哈哈，堂堂兵家孫伯靈，化作一白胡老人，來到此地。我還未問你為何這般，你倒是反問起我來了。”秦春秋一掌拍在案上，氣勢瞬間壓製了孫伯靈。
??“先生！”孫伯靈看著秦春秋，似乎在提醒他什麽。
??“老東西，我們兩個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不是我們摻和的。”羅晨拍了拍王老頭的肩膀。
??“那秦先生，我們兩就先行告退了，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您盡管跟我們說。”王老頭急忙起身，看著秦春秋說道。他豈是那種不識時務的人，隻是剛剛礙於沒有借口，沒法離開罷了。
??“恩，到時候若是有需求的話，我自然會找兩位的，還望到時候兩位，不要嫌我煩人就好。”
??“不會的，不會的。秦先生若是有求，我們二人肯定會全力幫忙的，你說是不是羅晨。”王老頭拍了拍一旁的羅晨。
??“是……，若秦先生有求，我們二人定全力相助。”羅晨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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