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開路
“這麽說來，我還應該代替他，向你們說一聲感謝了。”秦春秋說著，便起身準備鞠躬致謝。
??“你是故意惡心我不成？”孫伯靈拉住秦春秋，嫌棄的說道。
??“惡心？從何說起？你們打碎他經脈，讓他差點告別世間不假。可也借此，打通了他先天堵塞的經脈。這一碼歸一碼，帳得找你們算，但這感謝也得感謝你們。”
??“你就別跟我在這裏，繞來繞去的。”孫伯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行吧，既然你們不願接受，那我也就不做這事了。看時辰，應該也到了。不知孫國師，可否願意隨我一遊？”秦春秋挺身，抬頭望向外麵西落的太陽說道。
??“我們就這麽離開，你不怕他出什麽問題？”
??“有你那親傳弟子在，我擔心個什麽勁。有問題，那也是因為你那親傳弟子。到時候算下來，還是算到你的頭上。”秦春秋此刻毫無讀書人模樣，吊兒郎當的。
??“真不知道你這模樣，是怎麽成為那位聖人弟子的。真不知是聖人被豬油蒙了眼，還是你這家夥太會演戲了。”孫伯靈嫌棄地從腰間雲紋袋中，取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木俑。
??右手拿著木俑，左手隔空畫下一道符。一團源炁匯聚，融入木俑體內。孫伯靈隨即將木俑，向著門外丟出。
??眨眼間，木俑從一個手掌大小，變成一尊七尺高的木俑。
??“不愧是兵家名下第一法器，這兵家俑雖曾聽聞，但當真正見到時，還是不得不感歎這兵家俑的奇妙。”秦春秋看著院內站著的木俑，不由得發出陣陣感歎。
??“和你們這些讀書人的法器相比，我們兵家的木俑，那裏排得上號。在你們這群讀書人眼裏，這木俑不過是一塊能放大縮小的木頭罷了。”
??“話可不是這麽說，我們讀書人可沒那麽自大。這木俑之精妙，就連我們都不知曉其中法門……。”眼瞅著秦春秋，要大說特說一番，孫伯靈急忙打斷。
??“停停停，你要真對這兵家俑這麽感興趣，等事成之後。我送你一尊，讓你好好去研究那其中法門。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去看看情況的好。”
??“當真？”秦春秋大喜。
??“你們讀書人不都說言出既真？我孫伯靈好歹為一國國師，這點承諾我還不至於反悔。”
??“好！我們現在就走，這裏就交給這尊兵家俑了。”秦春秋在得到孫伯靈承諾後，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往外走。
??看著秦春秋這副模樣，孫伯靈歎了口氣心道：“這家夥，真的是那位聖人的弟子？行事如此不按規矩，絲毫不見聖人育人所留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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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施街，王老頭看了眼跪在街口的胖婦人，和一旁雙眼通紅的男孩。撓了撓頭，快步從兩人身邊走過。
??可剛走沒幾步，王老頭便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兩人說道：“不管你們有什麽事情，跪在這裏總歸不是個事情。來往如此多的街坊鄰居，就算你一婦人不要臉皮，可這小孩怎麽辦？”
??原來王老頭以為，這不知從何處來的胖婦人和男孩，是來南施街尋親，隻是被尋親的那戶人家不見他們兩人，所以婦人才跪在這南施街街口。
??胖婦人雙眼大睜，死死瞪著王老頭。
??“算了，既然你都不要這臉皮了，我一外人何必多言。”見胖婦人這神情，王老頭也不再多管閑事，歎了口氣轉身便向著張家走去。
??男孩看著王老頭離開的背影，突然麵露殺意，向著他衝了過去。男孩每一步落下，地麵都會隨之震動幾下。男孩右拳舉起，對著王老頭的腰間，便是一拳轟出。
??砰！
??一聲巨響過後，王老頭安然無恙，但男孩卻飛了出去，落在胖婦人麵前。
??男孩那身亮麗的衣服，變得破爛不堪。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整個人的氣息變得微不可探。胖婦人的淚水不斷往外流，卻沒法將男孩抱起，查看男孩的傷勢。
??至於那王老頭，就跟什麽都沒聽到一樣，繼續朝著張家走去。
??…………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不一會兒，張求安的母親，便打開了屋門。“王叔，你怎麽有時間來我們家？快請進，快請進。”婦人見來者是王老頭，顯的有些驚訝。
??對王春婦人很是厭惡，但對於王老頭她卻是打心底的尊敬。
??“寶燕，我就不進去了。今日來，隻是告訴你們一聲。求安他今晚可能不回來了，他現在正在學堂待著，秦先生有些事情要他幫忙。”王老頭揮了揮手說道。
??“沒想到那小子，居然能入秦先生的法眼。”婦人一聽到，自己的孩子被村裏唯一的讀書先生，留下幫忙做事，臉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神情。
??“這種小事，還麻煩王叔你親自跑一趟，實在是太麻煩了。要不，您還是進來喝杯茶，休息休息再走吧？”旋即婦人便意識到，王老頭還在。便急忙向一旁跨了一步，讓出位置給王老頭。
??“不了不了，這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下次有時間，我再來拜訪。”王老頭婉言拒絕，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王叔。”婦人見王老頭離開，急忙叫住。
??“這些東西，是張河從乾元山上挖的，您帶回去給嬸，對她身體有好處的。”婦人打開布包，幾根還帶著泥土的野參，躺在布包內。
??“如此貴重的東西，還是你們留著給求安吃吧。那老婆子的身體情況，最近還好。求安正長身體的時候，如此大補之物還是給求安吧。”
??“王叔，您就不要客氣了。嬸是什麽個情況，難道我還能不清楚嗎？您啊，就安心收下吧。”婦人一把將布包，塞到了王老頭手中。
??“那……那就多謝了，等過段時間我帶著老婆子，上門來好好感謝你們。”見婦人要發怒，王老頭也隻得收下野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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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兵家俑站在院中，雙眼環顧四周。
??竇姬從書房溜出來，看著院中的兵家俑，眼中露出渴望的神情。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師父他才願意，把這兵家俑傳給我。每次問他，他都說下次。這次趁他不再，我一定要把這兵家俑，給搞到手才是。”
??竇姬悄悄繞到兵家俑身後，手指對著兵家俑後背，一指指出。
??可她還是被兵家俑發現，被兵家俑一把抓住。
??兵家俑抓著竇姬，直接一把將她給甩了出去。竇姬整個人狠狠地撞上了一旁的木柱，整個人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房內，傳來一聲慘烈的叫聲。
??竇姬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兵家俑，忍著身體的劇痛，向著叫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兵家俑剛追沒兩步，便停了下來。因為竇姬，已經離開了院子，不見了蹤跡。
??房內，躺在床上的張求安全身通紅，如被蒸透的豬肉。渾身散發著熱氣，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
??竇姬悄悄進入房間，一邊揉著後背一邊看向，躺在床上的張求安。“這小子居然還活著？而且看樣子，他似乎要開路了。難道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見張求安還活著，竇姬顯的很是驚訝。
??竇姬緩步靠近張求安，看著他那因為劇痛而扭曲的麵部。玉手伸出，輕輕放在他腹部丹田上，一股平和的源炁，渡入張求安體內。
??隨著源炁從丹田，流遍全身。張求安扭曲的麵部，漸漸恢複正常。
??“你這小子，日後若是出息了，可別忘了一定要好好報答我才是。要不是我竇姬，你現在早就魂歸西天了。”竇姬拍了拍手，看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
??當張求安睜開眼，看著四周陷入了呆滯。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空白，唯有一堆廢墟在他麵前。他試著往左往右走，卻發現不管自己走的有多遠，走的有多快，最後都會回到原點。回到眼前，這堆廢墟前。
??無奈下，他隻得緩步走向廢墟。距離廢墟越近，他便越發察覺到，身體從剛剛睜開眼時的虛弱，變得充滿力量。
??看著麵前的廢墟，緩緩抬起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廢墟上的石塊。瞬間鑽心刺骨的痛席卷全身，他收回右手。看著眼前的廢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離開這的路，肯定就在這廢墟之後，隻是我現在缺少一個方法。”張求安盤腿坐下，看著眼前的這堆廢墟，自言自語道。
??“離開的路，就在這堆廢墟之後。”看著眼前的廢墟，內心有一個聲音在不斷重複著這一句話。盡管他不知那聲音從何而來，但他卻對其格外的信任。
??時間，在這純白天地內，成了不可確定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張求安起身，擼起新衣袖子。走向廢墟，忍著鑽心刺骨的痛，將碎石一塊塊搬開。
??他咬牙堅持著，盡可能地搬開更多的碎石。可最終他還是在那疼痛的折磨下，昏死了過去。
??當他醒來，第一時間便是確定，那些碎石有沒有回歸原位。“還好，還好。”
??鬆了口氣的他，便馬不停蹄地投入到搬石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昏死了多少次，又醒來了多少次。但他能感覺到，隨著碎石一塊塊搬開，自己一次次醒來。原本瘦弱的身體，變得越發強壯。
??當他終於將最後一塊碎石搬走，一條青石板路，出現在他眼前。
??碎石消失不見蹤跡，青石板路則是肉眼可見的在延長。
??肉眼可見的最遠端，張求安見到了一塊巨石。巨石之上，似乎刻著什麽字，但距離太遠他沒法看清。
??“前進，踏出這一步，親眼去看看那塊巨石之上，刻著的是什麽字。”
??之前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
??他沒有猶豫，聽從了聲音的建議，邁出了那至關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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