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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蓮愁

  “就是來時費了點時間看看街道兩邊的情況,所以這才晚了的。”


  蘇玹一進雅廂就被早早到來的寧毓一頓抱怨。


  她隻能先笑著解釋一番,然後才道:“倒是你,怎麽會來的這麽早。”


  剛剛上來時聽小二說,寧二姑娘早就來了,讓得蘇玹忍不住的挑眉。


  寧毓赴約雖然向來準時,可也不會早來這麽久啊。


  一看就是有事。


  “唉,別說了。”寧毓果然立刻就一臉無力的趴在桌上,“我娘親又和我提起了去江東的事,而且這次居然還讓我和宋七郎一起去,這怎麽可能嘛。”


  “什麽時候的事?”但蘇玹卻忽然急聲問道。


  “就剛才啊。”


  雖然被蘇玹突然的急切弄得愣了愣,可她還是如實回答,可蘇玹卻又問道:“不是這個,是說寧夫人讓你什麽時候和宋七公子一同去江東。”


  寧毓皺眉道:“沒有說具體的時間,但看我娘親的樣子,應該是越快越好的模樣。”


  “那怎麽會提到宋七公子呢,應該是他也要去江東才對,他什麽時候去?”


  “這我哪知道,不過就是今早我娘親忽然提了這麽一嘴而已,我當時聽到就嚇得連忙跑走了,都沒聽清的。”


  “毓姐兒,要不你現在就回去吧。”


  “什麽!”


  阻止住要炸毛的人,蘇玹把之前宋嵐在蘇家陰沉著臉離開的事情,還有齊二派人送信給她的事都告訴寧毓。


  寧毓驚道:“怎麽會這樣!”


  “我覺得應該是雲中城有變。”


  一句話就讓寧毓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可能,銀漢軍不是都已經趕過去了嗎?”


  “銀漢軍的確是已經趕過去了,可他們才多少人,後蜀大軍又有多少人?”


  而且雲中城和薊城、雄門關也不能相提並論,兩支雄軍相遇,誰勝誰負都有可能。


  隻是對於她們而言,若銀漢軍真敗了,那她們就要麵對前所未有的危境了。


  “怪不得,怪不得。”


  寧毓卻開始嘟嘟囔囔的說道:“怪不得最近我娘親好像很是頻繁的和我說起去江東的事情,原來是這樣嗎?”


  “這也不過就是我的猜測而已,今天叫你出來隻是想告訴你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以及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雲中城的消息。”但現在看來是不用問了。


  “前線的事情我娘親和四哥哥都不會告訴我太多的,但我可以去問其他人呀。”寧毓忽然道。


  “問其他人?問誰?”


  蘇玹不解,除了寧夫人和寧歡外,還有誰能詢問的。


  寧毓卻是一臉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慷慨模樣,“當然是去問宋七郎了,現在隻要讓他把事情都說出來,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哈?

  蘇玹一臉的無語,要是能讓她去,蘇玹早就開口了,又怎麽會心煩了這麽久?

  “你少想些歪主意,信不信前腳才去問了宋七公子,後腳你就能被你四哥哥給拎回家去教訓?”


  “有你這麽潑冷水的嗎。”


  “我這不是潑冷水,而是在陳述事實。”


  “但除了宋七外,我們現在也沒其他人能弄到消息了啊,這樣真的好嗎?”


  蘇玹沉默了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這邊也已經找到能南下的辦法了,就算我三叔母他們不會帶我一起走,那也無礙。”


  蘇玹被寧毓嚇一跳,回頭看清扯她的人是誰後,就沒好氣道:“寧二姑娘,沒看出來啊,你還有強人的天賦。”


  寧毓送了她一個白眼,“你可以再來晚些的。”


  “我來早來晚又不是能由自己做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因此講到這兒蘇玹就不多言了,寧毓卻是仍一直追問道:“你們兄妹從小一起長大,你和他就算再不親,但比起別人,你應該還是要更了解他一些才對。”


  除了一些不好說的隱私外,她對蘇墨還真沒多了解。


  寧毓卻登時就有些很是嫌棄的看著她說道:“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


  蘇玹無語,“你才奇怪呢,幹嘛對我大哥哥這麽好奇,你不會是……”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就極其驚懼的看向寧毓。


  “沒有,才沒有呢,你不要亂想啊。”寧毓忽然就有些慌的說道,並且還鼓足了氣勢的回瞪向蘇玹。


  可是她越是這樣,蘇玹也就越是心驚。


  “毓姐兒,你可不要犯傻啊。”


  “我犯什麽傻了,都和你說不要亂想,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那回事兒。”


  “我說真的,毓姐兒,蘇墨雖然是長得好,但你怎麽不看看我三叔母和三妹妹的為人,你要是真嫁過來了,你可有想過以後你過得會是什麽樣的生活,水深火熱都不足以形容了吧。”


  原本還是奮力解釋的人一愣,然後就莫名的沉寂下來。


  蘇玹一看就急了,暗道不是吧。


  盡管以前她就發覺寧毓對蘇墨並不像蘇姝那樣一眼就帶了些討厭。


  她對蘇墨還是有點不同的,可那也隻是“有點”啊。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寧毓對蘇墨居然有了其他的感情,而且還來得這麽猝不及防。


  “玹姐兒,你別擔心。”


  而就在蘇玹急得都快想撬開寧毓的腦袋,看看她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時,寧毓卻忽然開口了,“我對你大哥哥真沒什麽,不過是覺得他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罷。”


  “你來上京也一年多了,這京中子弟多是個什麽樣,你也清楚。”


  “但你大哥哥卻不同。”


  蘇墨的確是不同,並且他自幼就離家遠赴千裏之外的平泉,拜進鬆鶴學院求學。


  有這樣毅力的少年郎,帝京內的確是已經很少見。


  寧毓既然能一眼就看穿蘇姝的脾性,又怎麽可能會錯過蘇墨的特別呢。


  隻是……“毓姐兒,他也許真的很特別,可卻不是你的良配,就算退一萬步先不考慮我三叔母和三妹妹的問題吧,就隻你娘親和四哥哥那兒,估計也不可能會同意的。”


  寧家如今積弱已久,而寧家這一代現下就隻有寧毓這麽個適婚年齡的嫡女。


  無論寧夫人是從什麽角度出發,她也不可能會允許寧毓的親事,最終落到了蘇家這麽個剛從稻城進京得新貴身上的。


  而至於寧歡嘛,他自然就隻是覺得蘇家門第有些低。


  不想寧毓受委屈罷了。


  這些寧毓自己當然最為清楚,因此她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你不用緊張成這樣,我對你大哥哥真的就隻是有些好感而已,你說的這些事情,我自己又怎會不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在她才剛發覺自己對蘇墨有了好感後,就立刻在蘇玹麵前表現出來。


  為的不就是也想讓她來敲醒自己嗎?

  如果寧家還是幾十年前的寧家,那她或許還能恣意妄為。


  對自己的親事也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用考慮那麽多。


  但現在卻不同了。


  她的親事所關係到的人和事已經太多,早已不是她自己能夠左右得了的。


  “其實上次我娘親那麽積極的配合齊夫人時,我就已經有些發覺了,但我和齊二郎從小就認識,我現在又那麽懼他,要是這事真成了,我估計哭都哭不出來。”


  “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你看齊夫人現在和你娘親都不怎麽來往了。”

  齊二和寧毓的親事沒成,別說是寧毓了,就連蘇玹都鬆了一大口氣。


  “我和齊二是沒事了,可不是齊二,那也會是別人呀。”


  寧毓突然就生無可戀的靠在了旁邊的憑欄上,“上京就那麽大,比我們家有權勢的更是屈指可數,沒希望了啊。”


  蘇玹也在憑欄邊的葵紋荷葉椅上坐下,笑著說道:“都是熟人不好嗎?”


  “當然不好了。”


  “為何?”


  “我從小就認識他們了,連他們小時候尿床的事我都知道,還有他們的各種醜樣。你說,我該怎麽把他們當做夫婿?”


  蘇玹:……


  看來有時候雙方太熟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呢。


  怪不得蘇墨一出現,就收到了不少貴女們的愛慕,原來大家都是覺得熟人不好下手了呀。


  望著擺出一臉生無可戀表情的寧毓,有句話在蘇玹嘴邊猶豫不決。


  可都過去好半晌,她終歸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寧毓對蘇墨的好感並不深,而且其中說不定還夾雜了不少來自寧夫人所給予的緊迫感。


  若完全剝出了這些緣由,寧毓還會對蘇墨有多少好感,那可就不一定了。


  因此蘇玹不能肯定這傻丫頭到底是開竅了沒。


  再者,那人也不是什麽好人。


  寧毓現在對誰都迷迷糊糊的也未嚐不是好事?

  “我剛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們倆啊。”


  蘇玹和寧毓聞言轉身,等看清身後來人是誰後,寧毓的臉色頓時就難看無比。


  蘇玹雖要好些,可也好不到哪裏去。


  “趙姑娘,陳姑娘。”


  “蘇大姑娘。”


  趙冰雁笑吟吟的對蘇玹回禮,然後就看向了她的身旁,“咦,寧二姑娘是看不見我們嗎?還是故意不想理人呀,不過也是,像二姑娘這麽大的架子,眼裏能看見誰呢?”


  “趙冰雁,你少來這一套,我四哥哥可不在這裏,你不用這麽虛情假意的。”


  “二姑娘這麽說,我可就聽不懂了,什麽叫虛情假意啊,我對你可向來都是真心的呢。”


  “真心的什麽,真心的討厭我吧。”


  “看你說的什麽話,我怎麽會討厭你呢,不過是你平時淘氣了,所以我替你四哥哥管教一下罷了。”


  “哈!”


  寧毓氣極反笑,“趙冰雁,你臉怎麽就這麽大呢,你替我四哥哥管教我?你是我四哥哥什麽人,就想替他管教我,你有問過他的意願嗎?”


  “難不成是我四哥哥說了什麽讓你誤會的話了?”


  “不然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連我娘親那裏可也從沒聽見過有關你的任何事情呢。”


  “你到底要怎麽替我四哥哥管教我?”


  “趙冰雁,你怎麽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啊。”


  要比鬥嘴,寧毓怕過誰,不過幾句話就讓趙冰雁臉都漲得通紅,看向寧毓的眼神更是惡狠狠的。


  “寧毓,你就逞口舌之利吧,除了你那張嘴,你還有什麽?”


  “多謝誇獎,可我這不也是和趙姑娘你學的嗎,你除了整天隻會瞎說以外,又還會什麽?”


  “那也比你強些,不然一會兒我們到寧四哥哥那兒去評評理,你敢不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走啊!”


  眼看這兩人鬥得都快紅眼了,要是真鬧得西暖閣那邊去,可真就是丟大臉了。


  旁邊的蘇玹和陳清蕊都趕忙上前把兩人給拉住,沒讓她們一時腦熱,真往前麵去。


  “冰雁,前麵可不止寧四,還有宋家的其他公子,以及齊二他們呢,你這一跑過去要是丟了麵,那可就是在所有人麵前出醜了呀,千萬別衝動。”

  陳清蕊把趙冰雁給拉到了一旁低聲勸慰。


  而這邊的情況也差不多。


  蘇玹要更費力些的把寧毓扯到了角落,安撫道:“那邊可不止有你四哥哥,還有宋七公子他們,你確定要過去嗎?”


  但與陳清蕊不同,蘇玹隻說了宋嵐的名字,寧毓就立馬冷靜下來。


  “對對對,幸好你提醒我了。”


  寧毓立刻後怕道:“要是一會兒讓宋嵐看見了,他可以笑我一整年,那簡直就是噩夢。”


  “嗬嗬~~”


  蘇玹幹笑了兩聲,都不知道要怎麽說她才好。


  不過對麵也沒給她這個機會,同樣已經冷靜下來的趙冰雁走了過來,看著寧毓說道:“這次就放過你了,但如果再有下次,你可就沒這麽好運。”


  “彼此彼此。”


  兩人冷哼一聲,扭頭就走,而自陳清蕊和趙冰雁出現後,至始至終寧毓都沒看向過陳清蕊一次。


  同樣,她也沒和陳清蕊說過一句話。


  蘇玹卻和陳清蕊對視過好幾次了。


  兩人視線交錯,可卻並不是什麽友好的交流。


  陳清蕊最後看了一眼寧毓離去後的背影,就也直接跟著趙冰雁走了,而蘇玹卻在原地逗留了好久,久到寧毓都回頭叫她。


  “你在幹嘛呢?”


  “哦,沒什麽,隻是奇怪她們要去哪兒罷了,那個方向好像是去西暖閣的。”


  “不會吧。”


  寧毓吃驚的伸頭去望,然後在確定了一會兒方向後,她就譏笑道:“趙冰雁在想什麽,這會兒跑到西暖閣去幹嘛,她腦子不會是被驢踢了?”


  “西暖閣裏此時都是男客,趙姑娘就算是要去找寧四公子也不該挑這個時候,難不成是走錯了路?”


  “誰知道。”寧毓冷哼了一聲,拉著蘇玹就走,“管她們呢,我們繼續逛我們的。”


  “還逛啊,不要了吧。”蘇玹有些抗拒的說道。


  “怎麽,你累了呀,那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休息會兒,這時日頭也大,繼續逛下去我也受不了。”


  能坐下來不動,蘇玹當然是好的,立刻點頭後就和寧毓找了處臨水的涼亭,進去乘涼。


  寧毓忙吃了幾口茶後才突然對蘇玹問道:“你三妹妹那事最近怎麽樣了,齊二今天可也是來赴宴了,你到時要不要找個機會去問問他。”


  蘇玹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還得看一會兒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花宴上人多眼雜的,蘇玹就算是有這個心,那也得看能不能有這個運氣,不然弄巧成拙可就不怎麽好了。


  再者要是錯過了宋家花宴這一天,改日還想再碰到齊二,卻也困難。


  他想約她,不是什麽難事。


  但換成她想約他時,那可就千難萬難了。


  蘇玹頭疼的想著,一旁的某人卻悠閑的很,此時還有閑心感歎道:“話說回來,宋家花宴我年年來,今年卻辦得比前幾年還要好呢。”


  蘇玹回神,看著她問道:“哪裏比往年好了,我看著和去年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哎呀,那是你還沒看見,隻宋大夫人今年多添的那幾盆姚黃就夠驚人的了,那花相簡直就是我見過最好的。”


  “聽你這麽說,那我一會兒還真得去好好觀賞一番了。”


  “那是自然,這個你就不用掛心了,待會我親自帶你去,到時你就知道我為什麽會這般驚歎。”


  兩人說起閑話來,頓時就沒了先前的嚴肅氣氛。


  亭外小小湖泊水麵平靜,水上幾支睡荷亭亭玉立。


  偶有蜻蜓飛過,停在了荷葉之上,仿若透明的翅膀在陽光下輕輕揮動,扇出了幾許似水流年。


  蘇玹和寧毓在這裏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不用去想那些想不通也沒有結果的事,二人隻是天南海北的閑扯,把平日裏聽到的趣聞都拿出來和對方說一遍。

  逗得侍立在旁的丫鬟婆子們都笑了出來,更別說青蕪和問蓮了,她們笑得差點連打扇的手都快抖了起來。


  隻是這樣歡愉快樂的時光並不長久,因為時辰臨近午時,所以早有人來請她們去用午飯。


  這會兒寧毓就得和蘇玹分開了。


  她和寧夫人自然是要與宋大夫人她們在一起用膳的,而蘇玹則是得回去和蘇李氏、蘇姝一道同眾人在東暖閣用飯,兩人接下來就不同路了。


  “我還真不想去。”但寧毓卻在分岔路口處拉著蘇玹的手不放。


  “我也不想去啊,可有什麽辦法。”蘇玹抽了抽手,見抽不回來也就不掙紮了。


  反正她這會兒還真不怎麽餓,就算晚些回去,蘇李氏為難她不能再入席,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天氣如此炎熱,胃口不振更是常事,一頓午飯不吃也不會死人的。


  因此蘇玹就任寧毓拉著她歪扯,最後幹脆拖著她走到旁邊一顆梧桐樹蔭裏的石凳上坐下,還讓青蕪斟起了茶來。


  “你到底在怕什麽呀,你回去後那麽多人,就算宋七公子到時真被宋二奶奶叫來一起用飯,當著這麽多雙眼睛,難不成你還怕他會吃了你?”


  “怎麽不可能。”


  但沒想到寧毓還真點頭了,“玹姐兒,你是不知道,上次他就是當著那麽多人欺負我的,我娘親都還在呢。”


  蘇玹挑了挑眉,“他怎麽欺負你了?”


  寧毓生氣道:“還能怎麽,那時也是在用膳之時,他居然當眾就把酒都灑到了我衣服上,害得我在所有人麵前出醜,且還是長輩居多,你說他可惡不可惡!”


  還好吧。


  以宋七的頑劣性,這已經算是很客氣了呀。


  不過當然了,這話她可不敢當著寧毓的麵說,不然某人就該原地炸毛了。


  昧著心的附和了寧毓幾句,隨即又安慰了她好一會兒,再約定好午飯後兩人在何處見麵後,寧毓才總算在那丫鬟三請四請的聲音裏與蘇玹分開。


  寧毓很著丫鬟去梅芷園了正院,而蘇玹則是回了東暖閣。


  盛夏時節,東暖閣的敞屋掛滿了丹碧紗帳,紫竹素簾,微風一過,滿眼都是紗簾輕舞,朦朦朧朧似一片雲彩般柔軟。


  蘇玹回來時,閣內果然已經開席了。


  但詭異的是蘇姝竟也是跟在她後麵回來的,所以蘇李氏沒能發作起來,隻好讓她兩人趕緊一同入席。


  宋家的午飯自然是珍饈美饌,但再美味的食物,當身旁的人不那麽討喜時,胃口自然也就好不了,尤其夏日炙熱,蘇玹的胃口這段時間一向就不好。


  這會兒更是頓時連動筷的興致都沒有了,隻是淡淡的聽著蘇姝在耳旁低語。


  “二姐姐是跑去哪兒逍遙了,竟然也這個時候才回來,不會又是與哪家的公子偶遇了吧?”


  “三妹妹客氣,要說這等豔遇,恐怕我還沒你這樣的運氣。對了,這幾天怎麽沒見那馬車再來接你出去?”


  雖不清楚蘇姝怎麽會出去一趟後,回來就心情這麽好。


  但她又不是手裏沒蘇姝的把柄,她既然敢先來刺她,那她也不會那麽好脾氣的予取予求,要不高興,那就還是大家一起不高興好了。


  而等蘇玹說完,果然就見寧毓的臉色一僵,好一會兒後才恢複如常。


  “我外祖父最近心情有些不快,所以我舅母才會接我多過去陪陪他老人家的。怎麽,二姐姐現在也學會了拈酸吃醋,連這都要嫉妒了嗎?”


  蘇玹輕笑,“是這樣啊,那看來等下次李家的馬車再來時,我也得同去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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