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少在這兒挑撥離間
白慕歌的眼神,瞅著這個人,問了一句:“你家主子,又是胤盛國太子?”
侍從當然聽得出來,白慕歌語氣裏麵,充斥著幾分不耐煩,還有幾分嫌棄,似乎一點都不想見自家主子。
他嘴角一抽,回複道:“是。”
要知道在胤盛國,想要見自家殿下的人,那堪稱是成千上萬,誰會想到,來到了煊晉皇朝之後,白慕歌竟然這麽不給麵子。
上次就沒去,這次又是……
白慕歌道:“你家殿下有什麽事?”
侍從:“這個,屬下不便多言,要白大人見到我家殿下之後,你們再行交談。”
白慕歌想了一會兒。
問道:“在哪兒見?”
侍從往東邊一指:“就在那邊的茶樓,殿下已經在那邊,久候多時。”
白慕歌順著他說的那個茶樓,看了過去。
這大白天的,那邊人還不少。
即墨楚就算是要對自己動手,應該也是不會挑選這種動手環境,於是她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輕嗤了一聲,道:“行!”
繼續拒絕,對方也會繼續找他,多次拒絕說不定還會落下話柄。
她正好也想看看,對方葫蘆裏麵在賣什麽藥,所以去一下也無妨。
杜維眉心一蹙,溫聲道:“白……賢弟,愚兄同你一起去?”
知道了她是女人之後,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應當如何稱呼了。
然而這個時候,侍從開口道:“我家殿下說了,他隻想見白大人!”
杜維正要說什麽。
白慕歌就看了對方一眼,道:“杜兄,你先去刑部,為我們商議的公事收尾,如果一個時辰之後,我還沒有回到刑部,那應該就是慘遭了胤盛國太子的毒手,你便徑自去宮中,找陛下為我緝凶便可。”
侍從:“……!”
牛啊。
白慕歌留下這麽一句話,就算是殿下不顧忌茶樓人多眼雜,想對白慕歌下手,那也是下不得了,甚至還要幫忙保護好白慕歌,不使白慕歌出半點意外。
否則這個謀害白慕歌的罪名,殿下就坐實了。
杜維頓了頓,也知曉白慕歌這麽說的用意,那自己的確是不跟上去對她更安全。
於是他便看向那名侍從,開口道:“告訴你家殿下,白大人如今是朝廷新貴,是陛下的寵臣,若是見你家殿下的時候,出了什麽三長兩短,不管動手的是誰,這份責任也會落到你家殿下頭上。”
侍從看向杜維,不高興地道:“這位大人,您是在威脅我們嗎?”
杜維:“何出此言?在下隻是善意的勸告。”
侍從:“……”
可惜我沒從你剛剛的話裏麵,感受到一點善意,我感受到的全是對我們家殿下的不信任,還有劍拔弩張的氣勢。
罷了。
反正主子隻是讓自己來請人的,自己把任務完成了就好。
他看向白慕歌道:“白大人,請?”
白慕歌看了一眼車夫,道:“先送我過去,再送杜兄去刑部。”
車夫:“是。”
不多時。
馬車就停在了茶樓的門口。
白慕歌跟著侍從一起上了二樓的雅間。
到了雅間的門口,那名侍從便說了一句:“白大人稍待,我進去稟報殿下。”
白慕歌:“嗯。”
侍從進屋之後,便將剛剛白慕歌說的話,還有杜維的警告,都在即墨楚的耳邊,耳語了一番,這才道:“您要見的人,就在門口。”
即墨楚的臉上,都是玩味的笑。
瞥了隨從一眼:“請他進來吧。”
……
此刻,客棧的門口。
車夫正準備,送杜維去刑部,然而杜維卻說了一句:“就在這裏等你家主子。”
他還是不放心,眼下客棧的周圍,包括屋頂,肯定都是即墨楚的人,自己無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進去偷聽,但是就留在門口,萬一白慕歌驚叫一聲,他應當也能聽到,也算是有個照應。
車夫:“可是我家主子之前說……”
杜維:“按我的意思做,她若是問責,我自會替你擔著。”
車夫:“行。”
……
樓上。
白慕歌被即墨楚的人,領了進去。
即墨楚這個時候,正坐在桌案前,白慕歌先是按照禮節拱手:“胤盛國太子!”
即墨楚沒起身,但也虛虛拱手回禮,道:“白大人請坐!”
白慕歌大刺刺地走過去,一屁股坐下。
即墨楚似笑非笑地道:“白大人似乎很不信任本殿下,擔心本殿下對你有殺心?”
白慕歌:“難道你沒有?”
即墨楚噎了一下。
也沒想到,白慕歌會回答得這麽直白。
他冷聲道:“白大人對本殿下,是不是有所誤解?”
白慕歌:“能有什麽誤解?太子殿下是個什麽人,白慕歌心中有數,殿下幾次三番找我,所為何事,不妨直言。”
即墨楚見她半點不假辭色,他到底貴為一國太子,眼下便就是想裝和善,都有些裝不下去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才轉動著手裏的茶杯,緩聲道:“第一次找白大人,隻是想會會白大人,第二次找你,是想談個交易。”
白慕歌:“什麽交易?”
即墨楚:“白大人對煊晉皇朝,是什麽情感?”
白慕歌的神情,帶著幾分譏誚:“煊晉皇朝君主賢明,京城的百姓們也非常可愛,我很喜歡這個國家。太子這麽問本官,難道是真的想拉攏本官不成?”
見著白慕歌都直接點破了拉攏二字,即墨楚也懶得再轉彎抹角。
他冷聲道:“同聰明人說話,彎彎繞繞太多,反而顯得本殿下,對白大人你不尊重了。既然如此,本殿下就直言了。
令尊當年在世時,為煊晉皇朝立下汗馬功勞,又是南國公府的嫡長子,最終卻沒有機會,繼承國公的爵位。
煊晉帝更沒有單獨給你父親進爵,若非是如此,你這麽多年來,也不會一直受到南國公府眾人的欺壓、
這個皇朝對你們父子如此不公,你心裏就沒有半點怨言?”
白慕歌:“太子殿下,還是少在這兒挑撥離間,南國公府的爵位,是我父親不稀罕。
父親不稀罕的東西,我也懶得爭,白暮深他們一家人喜歡撿別人不要的,就讓他們自己捧著。既是如此,自然與陛下無關。
陛下雖然沒有再給我父親爵位,但是當初卻是賞賜了我們家不少錢財,這些都是眾人看在眼裏的恩寵。
太子認為,我是失智了,才能認可你這般拙劣的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