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南隱找到白慕歌
薛義頓了一下,說道:“父親,您是準備……再給南尋施恩一次?”
薛丞相道:“不錯!自古以來做暗衛,幫主子幹了諸多不幹淨事情的人,有幾個可以活命?但是本相卻放他離開,他便欠下了本相一個天大的人情。
人在手上多年不沾染鮮血的情況下,要這個人再次殺人,除了當年的恩惠,可以拿出來用用外,也不妨再施施恩。
南尋是個重情義的人,有恩必然會報答,他若是得知,本相如今知曉了他的困境,還對他施以援手,定然會更加感激本相。”
薛義道:“兒子明白了!”
薛丞相說道:“你明白就好!這做人啊,單單有能力不行,還得會有收買人心的本事!這是一門十分緊要的學問,你還要好好參悟。”
薛義:“是。”
接著薛丞相說道:“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要讓你弟弟知曉了!這個小子沒什麽腦子,知道得太多,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說漏嘴了,給我們惹麻煩!”
能跟白暮深和葉恒交好,能有多少腦子,這方麵,薛丞相早就不抱指望。
薛義卻是道:“小弟雖然不夠穩重深沉,但是一直以來,他都是父親最寵愛的兒子。父親也不止是怕他壞事,更是因為諸多醃臢的事情,不願意讓他參與吧。”
薛義這話,說得有點兒酸。
薛丞相看了他一眼,倒也不避諱什麽,作為一個能成為丞相的人,他不可能兒子之間的家庭糾紛,都處理不好。
便直言道:“不錯,為父的確是更寵愛他,也不願意他沾染這些事,因為義兒你是兄長,未來這相府是要你來繼承的。
至於他麽,本相也不指望他有多大的出息,考個好功名,當個說得出去的官,不給我們薛家丟臉就是了。
為父沒理由沒準備把家業交給他,卻要他承擔這諸多壓力。
你是大哥,是為父早就確認的薛家繼承人,既是這樣,我們父兄,為薛映這小子遮風擋雨一下,不把麻煩帶給他又怎麽了?
難道父親對你的看重,對你給予的厚望,在你眼裏,還比不過父親偶爾對你弟弟,稍微多幾分的關懷嗎?”
薛義一聽這話,當即嘴角就有了笑,彎腰道:“父親教訓得是!我作為兄長,自也會好好照顧弟弟,日後,兒子再也不說這等話了!”
既然父親都說了,家業是自己繼承,自己多年來,擔憂父親因為過於喜歡小弟,於是把繼承權給對方的顧慮,也完全不存了。
那縱容、保護一下小弟,又有什麽要緊呢?
薛丞相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在兵部好好做,言行一定要謹慎!你比你弟弟出息,薛家最後,終究是要靠你的。你也要明白一點,無毒不丈夫,為父日後若是要白慕歌的命,那也是因為他真的不能繼續活了!該下手的時候,一定要狠,因為你的敵人不會對你仁慈!”
薛義:“兒子明白,父親的話,兒子銘記在心!”
他倒是沒想到,父親再找南尋,目的是為了除掉白慕歌,他不由得跟薛映產生了同樣的想法,父親真的有必要,這麽在意士林中人的話嗎?
薛丞相大步離開。
……
兩日之後。
是夜。
白慕歌忙得有些晚,處理完了公務,回了自己的府邸。
剛在自己的房間坐好,白管家臉色複雜地進來了,到了白慕歌的跟前,稟報道:“主子,我們家後門口,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女人,受了重傷,對方說想見您。”
白慕歌愣了一下,開口道:“我去看看!”
有了上次王召的事情,聽聞有人重傷來找自己,她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此人是不是受了什麽冤屈,故而沒有猶豫地說出了這話。
說完之後,她又趕緊吩咐道:“你去讓楊叔來瞧瞧。”
白管家:“是。”
白鷺舉著燈籠,引著白慕歌大步走到了後門口,見著就看見一男一女,男子有些俊美,看樣子三十歲左右,但也不能確認這就是真實年紀,因為陛下其實也是看著顯年輕,所以對方可能是保養得好。
而女子……
白慕歌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女子看不出來年歲,但容貌說是驚為天人也不為過,同為女子,她都覺得讚歎,對方雖然眼下看起來臉色蒼白,但是絲毫不損美貌,甚至還多了幾分楚楚可憐,引人憐惜之感。
白慕歌立刻問道:“你們是……”
南尋說道:“我是南尋,她是南隱!我們二人去幫玄王殿下,找到了雪麒麟,聽說玄王殿下如今,唯一有些親近的,就是白大人。便特來找白大人,把雪麒麟交給你。”
其實南尋並不明白,南隱為什麽不直接去玄王府,而是讓自己來這裏,但是南隱十分堅持,所以他就隻好帶人來了。
白慕歌:“雪麒麟?!”
還真的找到了?
南尋拿出一個包袱,並打開,裏頭裝著藥草,此刻楊叔也過來了,看見那物便晶亮了眸子,說道:“此物世間竟然真的有,不隻是個傳說?”
白慕歌道:“楊叔,你先看看這位姑娘的傷勢!”
南隱雖然虛弱,但是語氣有些古怪:“姑娘?”
白慕歌:“怎麽了?難道……您是男扮女裝?”
南隱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不是。既然你說我是個姑娘,那就是吧!”
南尋瞥了她一眼,她的確是看不出來年紀,至少看不出來,是她在雪山上與他同行的那幾天,說出的三十八歲。
大抵她是嫌棄,姑娘兩個字,把她叫得太年輕了。
楊叔也注意到了對方的傷勢,趕緊蹲下身,看著對方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接著給對方診脈,隨後說道:“這位姑娘,您的傷……這,幸好是你內功深厚,以及這幾天一直有人,在給你輸入內力,幫著你撐持,不然你現在,恐怕已經沒命了。”
南隱立刻看了一眼南尋。
這幾日她斷斷續續的昏迷,但還是撐到了今天,她多次說了,讓他不要給她輸入內力,一方麵不想連累對方,一方麵擔心兩個人一起死。
而現在看來,對方是在自己昏迷的間隙,還是偷偷給自己傳了內力嗎?
南尋沒注意到她的眼神,急切地問楊叔:“她的傷勢,您能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