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對許紹城動手
雲天集團,總裁辦。
“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癲狂的怒吼伴隨著各種物件落地的聲音不斷傳來。
幾位秘書與特助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都無奈地低下了頭去,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般,繼續自己手裏的工作。
沒過多久,特助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
看一眼號碼,他掙紮一秒,恭敬地接起:“陳董。”
“許總今天不在公司。”
“許總的私人行程,我不方便過問。”
“好的。等許總回來,我一定向他轉達。”
電話掛斷,同一個辦公空間的另幾個人立刻在聊天群裏詢問:“陳董又要開董事會啊”
“我求求他了,能不能不搞事啊”
“皇上都瘋成這樣兒了,再給他一刺激,我們今天都得完球。”
“這種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再這麽下去,我都想辭職了雲天工資高是高,但總裁辦壓力真的太大了皇上一不高興,就得提心吊膽一整天唉我們太難了”
“你們再難能有我難”特助歎著氣從座位上站起。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昂首挺胸,表情堅定又絕望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我去了。”他對其他人說。
幾束同情的視線同時投到他的身上。
特助走到總裁辦公室的門前,深吸一口氣,才用力地抬手敲上去。
“許總”他隔著門叫。
裏麵的聲響停住。
趁著這個機會,特助一口氣把話說完:“許總,剛剛陳董打電話來,說要開董事會,問您哪天有時間。”
他站在原地,忐忑地等著答複。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許總”特助又叫一聲,小心地問:“您沒事吧”
這一次,裏麵終於又有了動靜。
“哐”
不知什麽砸到門上,厚重的門板晃了一晃,嚇得特助往後退了一大步。
“滾”許澤瑞暴怒的呼喝讓特助想也不想地快速逃離,一直到重新坐回座位上,一顆心仍“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太可怕了。”他顫抖著手在鍵盤上打字,“你們今天都小心一點吧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別隨便招惹皇上。”
“誰敢啊那不是往槍口上撞嘛”
“不過你們說,皇上又是受什麽刺激了是不是咱們公司真的要破產了”
“破不破產我不清楚,但應該是皇上自個兒做的那個項目黃了,折了不少錢進去,現在沒法填補虧空,所以陳董才天天打電話過來要開董事會。”
“我說句實話,皇上真的不行,遠遠比不上辰遠的那位。反正就算雲天不破產我也打算走了。皇上天天這麽發瘋,我承受不住。”
“你這一說,我也想走了”
“我也”
“默默1。”
辦公室裏的許澤瑞並不知道外麵的風起雲湧。
他砸掉了桌上最後一個完好的物件後,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頹然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完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完了。
這頭的計劃傳來失敗的消息,那頭的老不死們,還在一個勁兒地給他施加壓力,想要讓他主動辭去公司的職務。
他已經走入了四麵楚歌的絕境,不知如何去做才能突出重圍,重獲生機。
“許紹城”他咬牙念出這個名字,心中的恨意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都怪你。”
“都怪你。”
“都怪你”
他抬起腿,一腳踹上麵前的辦公桌。
極大的反作用力讓椅子向後滑去,重重撞上背後的書櫃。
許澤瑞被震得差點摔到地上,氣得他反手把椅子砸了個稀巴爛。
辦公室裏一片狼藉,幾乎沒有了能落腳的地方。
許澤瑞紅著眼,從口袋裏摸出貼身放著的手機。
“澤洋,再幫哥哥最後一次,行不行”他低聲下氣,絲毫不見雲天掌門人的優雅從容。
父親被捕後,他能夠依靠的,就隻剩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雖然他不想承認,在管理公司這件事上,許澤洋比他更有能力皇庭也是如今的雲天集團內,少部分仍在盈利的公司之一。
“我隻要五千萬,真的,最後五千萬”
然而聽筒裏傳來的,是許澤洋冷漠的聲音:“沒有。”
“哥,皇庭不是你的銀行。能幫你的忙,我全都幫了。我之前挪用的公款,現在都還沒有全部補上。你再這麽下去,事情一旦暴露,我們倆都得被董事會踢出公司。”
“澤洋,你就想眼睜睜地看著哥哥被那群老不死的逼死嗎”許澤瑞質問他,“好歹我在雲天主事這麽多年,也幫了你不少吧現在我出了事,你就不顧我們的兄弟之情了”
“哥,我真的已經盡力了。你別找我了,我沒能力幫你。”許澤洋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澤洋澤洋喂喂”看著變回桌麵的手機屏幕,許澤瑞沸騰著的血一下子全都竄上了腦門。
他揚手準備把手機砸掉,卻又突然停住,隨即麵色陰狠地撥出了另一通電話。
“這一次,直接對許紹城動手。”
飛機落地。
沈玥一夜沒合眼,下機時精神恍惚,不小心一腳踏空,差點跌下舷梯幸好陸晨眼疾手快地從背後拽住她,才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你還好嗎”陸晨擔憂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到她眼周的烏黑,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那邊的事,許總會處理好的。”他安慰她。
“我知道。”沈玥當然相信許紹城的能力,可她仍舊無法控製地感覺到害怕。
那些人的目標是許紹城。他在明,他們在暗。他就算有滔天的本事,也做不到真正的萬無一失。
萬一他出了事
沈玥握著扶手的手輕輕顫抖。
“哥,我不回醫院。”她說,“你送我去找我爸吧。”
陸晨詫異地睜大眼,問:“你不怕他發現”
她的手上纏著新的紗布,以陸昀燁對她的緊張程度,必然會追根究底。
到時候就算他有心幫她隱瞞,也隱瞞不住。
“不怕。”沈玥的眼神堅定,“我就是去找他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