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鷹族是蠻族部落中最強盛的部族，就連他們的鷹首都無法聯合各族，我們能將他們聯合？”司永炫皺眉。
“主上不用擔心，若是有足夠的利益，又能讓他們無懼大厲的鐵蹄，他們自然會暫時放下他們之間的恩怨謀取更大的利益。更何況主上可是大厲的皇子。比那阿木耶有威望多了。”故九一副信心滿滿地說著，還不忘追捧一下司永炫。
“我們走。”司永炫覺得故九說得有禮，拉了拉手中韁繩往城中走去。故九帶著自己的屬下，跟在司永炫身後，他的眼底瞬間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
鷹族的王都雖不若大厲的京城繁華熱鬧，但也看起來十分富庶，別有一番異域風情。整潔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還可以看到來自大厲的商隊。
街道上巡邏的士兵也不少，時常可以看到一隊隊士兵在街道上穿梭。自從上次衛紹霆攻打下鷹族王都之後，王都一直都是戒備森嚴。
司永炫一行在城內一家最好的客棧住下，司永炫留在客棧內等待。故九自己去聯係阿木耶，讓司永炫與他見上一麵。畢竟司永炫如今是個叛逃的皇子，還沒有讓阿木耶迎接的資本。
阿木耶得知司永炫耀見他，沉思半響就應了下來。他知道司永炫的事，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王者，他一直在大厲安插著細作。雖然司永炫隻是一個爭奪皇位失敗的皇子，但是他手中可是握著前朝勢力。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司永炫到底意欲何為。
故九將一切安排好之後，司永炫見到了阿木耶。司永炫與阿木耶說了裏應外合，一舉拿下大厲的打算。
“想必王爺也知道，鷹族才剛結束了一場與大厲的戰鬥，元氣大傷，這時候出兵，隻怕不是大厲的對手？”阿木耶雖然有些心動，但現在的鷹族不能在短時間之內又再經曆一次大敗。
“這個鷹首不必擔憂，我們不止在朝堂中有人，而且準備聯合各部族勢力，一起共謀大事。”故九此時解釋道。
之後他又將計劃全盤托出，遊說阿木耶，並許諾若是大事成了，不隻會免去鷹族的上貢，而且還能給鷹族五座城池。司永炫聽道這，看向故九之前他們商議時，可沒有說這個。
故九給他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司永炫雖然心中帶著怒意，但還是按耐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端起茶喝了起來。故九與阿木耶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與阿木耶達成了初步協議。
等他們回到客棧，司永沛看著故九怒斥道：“故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經我的同意，許下那樣的承諾。”
“主上息怒，屬下這樣做也不得已。隻有足夠的利益，才能說服這些狡猾貪婪的蠻族。況且等主上登上那個位置，到時候小小蠻族何足掛?，一切還不是主上說了算。”故九單膝跪地，一臉惶恐地解釋道。
“以後做這樣的決定之前，必須知會我一聲，不然嚴懲不貸。”司永炫厲聲說道。
“屬下遵命。”故九應道。
司永炫、故九與阿木耶周旋多日之後，才談妥和合作條件。之後他們又遊走於各蠻族之間進行遊說，談好條件之後，由故九負責與他們聯係，安排餘下的事。
影衛將天雲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司永沛，於是便派人前往蠻族打探消息。終於找到了他的蹤跡，隻是他行蹤隱蔽，到處遊走，很難捕捉他的行蹤。
下任影主將此事報往京城，然後帶人出了邊關，潛入蠻族領地刺殺司永炫。司永沛這邊接到消息，陰沉著臉讓影主抽調人手，前往蠻族支援，一定要將司永炫的首級帶回。
這日夜裏，衛紹書正準備歇息，屋內卻突然閃入一道黑影。衛紹書被嚇了一跳，冷喝道：“什麽人？”
“衛大人，主上讓我給您帶句話，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黑衣人恭敬說道。
“我知道了。”衛紹書點點頭。
得到衛紹書的回複，黑衣人消失在衛紹書屋內。衛紹書皺眉，看向屋外，夜空裏黑沉沉一片，月亮和星星都被厚厚的黑雲遮擋，沒有一絲光亮。
……
那日董婉喻宴客之後，向衛紹霆提了提陸婷與喬敏毓的態度。衛紹霆點點頭，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他讓董婉喻別太過擔憂，相處一段時日之後，慢慢就會好了。
董婉喻點點頭，心想但願如此。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也不好插手管別人家的事。衛紹霆如今已經開始上朝，如今朝中一片風平浪靜，並沒有什麽大事。
這日董婉喻正躺著休息，她這幾日常常覺得疲憊。王媽媽匆匆走了進來，隻是見到董婉喻正休息，還有那明顯的肚子，有些猶豫了。
“媽媽，你可是有什麽話要說？”董婉喻感覺到身邊有人，睜開眼看著王媽媽。
“夫人，美人坊那邊出了點事。”王媽媽說道。
“出了什麽事？”若不是什麽大事，陳掌櫃與王夫人自己就解決了，也不會急匆匆報到她這裏來。
“聽說有幾家姑娘因為用了坊裏的胭脂，臉上起了斑點，而且浮腫一片麵目全毀，甚至還有一人已經斃命。那些人現在鬧到了鋪子上，亮子已經帶人過去守著，王夫人也過去了。”王媽媽說道。
“王媽媽，你趕緊讓趙亮派人去報官，此時交給官府處理。讓人備車，帶上幾個護衛，我要親自去看看。”董婉喻說著，讓人伺候她更衣。
此時美人坊已經圍滿了人，不少家丁打扮的人將美人坊團團圍住。坊內一片狼藉，不少貨物被到處亂扔。櫃台貨架東倒西歪，看起來如同狂風過境亂糟糟一片。
趙亮此時帶著一幫人，正與這些人對峙，陳掌櫃和店裏做活的姑娘們被趙亮帶來的人護在身後。陳掌櫃的臉頰浮腫，看起來是被人打了。
“你們這些黑心的商人，還我家小姐命來。就算你們背後有定國公府撐腰，我們老爺說了，大不了就是個魚死網破，我們小姐不能白白死了。”這些人中領頭的一人大聲吆喝著。
“有什麽事，自然是由官府調查，你們這樣無憑無據打上門來，難道不是存心找茬？”趙亮看著他們，這些人據說都是因為家中女眷用了美人坊的香出事，這才找上門來的。
“哼，誰不知道你們美人坊有國公府撐腰，告到官府又有何用？還不如今日我們出了這口氣，又再去官府領罪。”那帶頭的中年人說道，他一副管事打扮，看來隻是個下人。
而今天來的這些人，看著雖然是好幾家的家丁打扮，但是卻沒見他們的主子，也沒見那所謂中毒的小姐。一看就是來者不善，隻是圍觀人未必能明白，隻會覺得這美人坊真的害了別人家小姐。
“是誰在這裏鬧事，若說這美人坊裏的脂粉有問題，也拿出真憑實據來，不然誰知是不是來訛詐的？”這時王夫人帶著下人走了進來，她在董婉喻之前得到消息，就先過來了。
“哼，你們的東西害死了人，態度還這麽囂張，真以為一個定國公就能隻手遮天了嗎？”帶頭之人句句不離定國公府，看來是要蓄意抹黑定國公府了。
“我說的隻是事實而已，你們無憑無據，就這樣打上門來，誰知你們有何目的？”王夫人掃視四周，今日鬧成這樣，先不說重新開業需要時間。就是繼續開門做生意，短時間內生意也會受到影響。
“哼，我懶得跟你們浪費口舌，今日我們是一定要出這口氣的。大家上繼續砸，一定要讓她們無法繼續坑害別人。”領頭的中年人說著，那些家丁上前要繼續砸店。
趙亮豈能讓他們放肆，帶著自己的人阻攔，兩邊人馬就打在了一起。王夫人沒想到這些人如此大膽，被嚇了一跳。陳掌櫃急忙拉著她往後退。這些人來鬧事的時候，陳掌櫃已經派人去報了官，隻是這官府之人卻遲遲未道。
美人坊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眾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董婉喻到來時，美人坊外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裏麵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聽著是雙方都動了手。
護衛撥開人群，護著董婉喻往裏走。走近就見到美人坊已經不複原來的精巧華美，早已被人砸得破破爛爛。原本的雕花大門，看起來搖搖欲墜，鏤空的花紋，已是麵目全非。
“夫人，裏麵太亂你還是不要進去了。”一名護衛看著那些打成一團的人，攔住董婉喻不讓她過去。
“都給我住手。”董婉喻對著屋內喊道，雖然她這喊聲很有氣勢，隻是場麵太亂根本沒幾人聽到。董婉喻看向身邊一個護衛說道：“去，給我將他們領頭的拿下。”
“是。”那名護衛領命，動作矯健的穿梭在人群中，看起來武功底子不錯。而這些來鬧事的人都是普通人，根本就攔不住他。他靠近那明顯是領頭人的中年人，輕而易舉就將人拿下。
“讓他們住手。”那護衛將那中年人拿下之後，對中年人說道，然後手中用力將中年人的手捏得生疼。
“住手，都給我住手。”中年人被疼得直冒冷汗，向著自己帶來的人喊道。這時那些人才看向中年人，見他被人給製服了，也都住了手。
“現在誰都不許動手，等衙門的人來處理。”董婉喻說著，在護衛的保護下來到王夫人身邊。“王夫人你沒事吧？”布係斤才。
“無事，隻是沒想到他們如此大膽。”王夫人身邊有趙亮的人保護，剛才倒是沒受什麽傷。
“這裏是怎麽回事？”這時京衛府的人才姍姍來遲，十幾個差役走了進來。
“官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這美人坊賣出的東西不止害了我家小姐性命，還仗勢欺人。”那領頭的中年男人見到差役不止沒有害怕，還一直死命的喊冤。
“衛夫人，這是怎麽回事？”那差役這才看向董婉喻，而他明顯是認識董婉喻的，客氣問道。
“我也才到並不清楚，陳掌櫃你給幾位差爺說說，到底出了什麽事？”董婉喻說道。
陳掌櫃領命，開始說著今日發生的事。原本今日店裏生意不錯，他們都在給客人挑選、準備貨品。誰知來了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口口聲聲說著美人坊的東西害人，不止將店裏的客人給嚇跑了，而且還將店裏給砸了。
她見這些人是來鬧事的，一麵派人去報官，一麵派人去找趙亮。她自己就上前準備跟這些人說理，隻是這些人卻不理會她，還動手打了她。
“差爺，小的冤枉啊。我家小姐前些日子花了幾百兩銀子，在這美人坊買了不少胭脂水粉。剛開始使用時，小姐也沒什麽事。但是慢慢的她的就皮膚紅腫，臉上起了不少斑點，之後呼吸困難。我家老爺請了京中大夫，卻束手無策，隻說是中毒了。最後我家小姐不治身亡，我家老爺和夫人大受打擊一病不起。”那帶頭的中年男子說著竟然嗚嗚哭了起來。
“聽聞這美人坊的後台很硬，小人不敢一個人前來給我家小姐討個公道。於是就打聽了一下，原來受害的不止我們一家，於是我們就一起過來討個說法，誰知這裏的人仗勢欺人。”中年人可謂是聲淚俱下。
“差爺，我這裏的樣子你也看到了，誰說的是真的，一目了然。況且我們也確實不知，他們到底是那幾家的人，出了什麽情況。”董婉喻對領頭的差役說道。
“這事我們會調查的，將這些人都給我帶走。”那差役點點頭，將那些鬧事之人給帶走。但是美人坊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能繼續開門做生意。
陳掌櫃一臉為難，不能開門那她們做什麽？董婉喻皺眉看著這些官差，來得晚不說，而且如今的意思竟然是要封了這裏。街上那些圍著看熱鬧的人見差爺將人給帶走了，看這樣子也沒戲可看了，慢慢的圍觀的人群散去。
“成掌櫃你安排人請個大夫過來，給大家看看傷勢。另外再給大家一人發二兩銀子壓壓驚，接下來幾日就不開店了。你帶著大家將這裏清理幹淨，找人來重新休整一番，等弄好了，也差不多可以重新開業了。”董婉喻說著，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
“是。”有董婉喻這句話，陳掌櫃就放心了。
接著董婉喻又讓趙亮帶著他那些人去好好吃一頓，發些賞錢。將這裏安排好，她與王夫人一起離開。王夫人走前對她說道：“我回去就讓我夫君打探打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恩，我如今身子越來越重，若是有什麽事，還要勞煩王夫人多擔待一些。”董婉喻說道。
“這個自然，你也多注意身體，大意不得，以後像這樣的場麵你也別來了，要是不小心傷了肚子裏的孩子可如何是好？”王夫人關切地說道。
“恩，我會注意的。”董婉喻很感謝她的好意。
衛紹霆回來後，跟在董婉喻身邊的侍衛就將此事告訴了他。衛紹霆臉色有些陰沉，見到董婉喻時也沉著一張臉。董婉喻看他這個樣子，覺得他是不是生氣了？
“紹霆你是不是生氣了？怎麽了嗎？”董婉喻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你知道你今日做了什麽？”衛紹霆看向董婉喻。
“我沒做什麽啊，就是美人坊那邊出了點事，我過去看了看。”董婉喻不明所以。
“婉喻，這樣的事你可以交給府裏的下人處理，若是他們出麵不行，不是還有我嗎？你身子越來越重，你這樣貿貿然的過去，若是出了什麽事，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衛紹霆看她不明白，歎息一聲說道。
“你都知道了？這次是我錯了，我以後會小心的。”董婉喻知道他原來是氣這個，趕緊認錯。
“這事我會派人去打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京衛府的府尹已經換人，現在新任的張大人，是何太傅的門生。”衛紹霆說道。
“難怪今日官差來得這麽慢，原來如此啊。”董婉喻恍然大悟，終於知道為什麽官府的人會來得這樣慢了。隻是接下來，這事怕是不好辦。
“你也別擔心，此事我會處理。”董婉喻如今不宜操勞，衛紹霆將這事攬下。
“恩。”董婉喻不客氣應著，這人可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