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作多情
“燁郎,是否先跟阿冉回安家?”馬車上,南淩燁和安冉相對而坐,南淩燁還是一臉的冷漠,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本王回質子府。”盛帝雖把南淩燁賜予安冉,但說明,南淩燁可住在質子府中。
安冉微微頷首,“那阿冉也不勉強。當日阿冉承諾燁郎,等你重獲自由之日,阿冉會送上一份大禮。等阿冉回去問候母親,再將此禮送給燁郎可好?”
南淩燁抬眸看向安冉,臉上竟出現一抹泛紅,有些不自在地輕咳兩聲,眼神閃爍,問道:“你的傷如何了?”他知道安冉是尋白鹿的時候受的傷,換句話說,她是為救他而受的傷。
安冉挑眉,手中的折扇輕抵下顎,一臉尋味的模樣看著南淩燁,“燁郎這是在關心我嗎?”
被安冉猜中了心思,南淩燁的臉越發紅了,他瞪了一眼安冉,別過臉,嘟噥了句:“別自作多情,本王怎會關心你這盛女?”
“那燁郎的臉怎麽那樣紅呢?”安冉打趣地問道,鳳眸緊盯著南淩燁。
南淩燁怒瞪著安冉,對上她的鳳眸,竟有一瞬間迷失在她的眸中,“你莫要胡言亂語!
安冉看到南淩燁的模樣,心情大好,不由得笑出聲來,卻扯動了傷口,她悶哼一聲,眉宇緊蹙。
南淩燁回眸看著她,“你怎麽了?”
“燁郎如此關心阿冉,可真讓阿冉心喜。”
看到安冉沒事,南淩燁冷哼一聲別過來臉,不想讓人看到他滾燙的臉。
馬車在安府門前停下,安冉準備下車之時,又問道:“燁郎,阿冉先走了。”
“嗯。”南淩燁淡淡地說道。
安回到安家,沒有先回沁凰院,而是先去了籟音閣。
“母親,阿冉回來了。”安冉向林音行了個禮。
“事情都辦好了吧?”林音在茗茶,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都辦妥了。陛下把南淩燁賜給了阿冉。”
林音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精明犀利的眸子看著安冉,這一刻,她才發現,阿冉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安冉再也不是那個懦弱可欺的主兒了。
很好!這才是她林音的女兒該有的樣子。
“這藥你拿回去,對治療箭傷很有效。”林音從櫃中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安冉。
接過瓷瓶,那還有母親殘留的餘溫,那樣溫暖。
“謝謝母親。”安冉的眼睛有些發酸。
“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母親,那阿冉先回沁凰院了。”安冉向林音下身行禮,轉身走到門口處,卻被林音喚住。
“阿冉。”
安冉轉身,疑惑地看著林音。
“接下來你要麵對的事情將會更多,也更加艱難。你要記住,你的身後是鳳都安家!”林音的話鏗鏘有力,字字句句刻在安冉的心上。
安冉的眼眶越發酸澀,母親何其聰慧,恐怕早已知曉她的目的什麽,但她沒有多說什麽,她的心裏已經默許了她的行為,並和父親一樣用行動支持她。
安冉抿唇一笑,轉身的瞬間,白色的衣裳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白色的弧線,她踏著沉穩的步伐走回沁凰院,一路上握緊了手中的小瓷瓶。
回到沁凰院,看到鳳林竟守在院外,安冉有些吃驚。
“見過大小姐。”鳳林向安冉作輯行禮。
鳳林是安家最出色的護院,十三歲學成歸來便留在安家,父親將其調在籟音閣,已經整整八年,忠心護主,無論父親還是母親,對他都極為信任。
“鳳林 ,你怎麽會在這兒?”
“奉主母之命,鳳林從今日起便是沁凰院的護院,大小姐的貼身護衛。”鳳林一臉嚴肅地回答。
母親竟然把鳳林給她,安冉心生感動,母親一向深謀遠慮,她知道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艱險萬分,有鳳林在身邊,她將如虎添翼。
“鳳林,先隨我去一趟質子府吧。”
質子府中,把守嚴密,雖說盛帝將南淩燁賜給了安冉,可他生性多疑,絕對會多加防範。
安冉在星兒和鳳林的陪同下來到質子府,一入內院,守衛的人一見到安冉,便恭敬行禮,“見過大小姐。”
“燁郎可在裏邊的?”
“回大小姐,烈王殿下在的。”
安冉頷首,欲進去的時候,想了什麽,問道:“可否請郎中為燁郎治療傷勢?”
“這……”守衛們麵露難色,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的,“他隻是一個俘虜……”
“俘虜?”安冉意味十足地輕喃,“記住,從前南淩燁是俘虜的身份,可如今他是我安冉的人,從今往後,該如何對待他,你們自己心中掂量。”
觸及安冉涼薄的眼神,守衛紛紛下跪,“大小姐恕罪,屬下明白了。”
安冉也沒有多說什麽,吩咐鳳林和星兒在外等候後,自己便進去了。
一入內,便看見南淩燁臥在軟塌上,合上的眸子,好似真的睡著了。安冉知道他並未入睡,輕踏蓮步走過去,還未走近南淩燁的身邊,一道冷冷的聲音便傳來:“你要本王如何相助你?”
安冉頓住腳步,笑靨綻放,把玩手中的折扇,在靠近軟塌一旁的圓凳坐下,“燁郎無需著急,總得先把身上的傷養好。”安冉看著南淩燁,他雖然早已換好了衣裳,但是他的身上必定傷痕累累,別的不說,那日與猛虎搏鬥被撕咬的傷口,也已經夠嚴重的了。
許久,南淩燁才緩緩睜開那雙詭異的藍眸,與安冉的鳳眸對視,“你費勁心思救下本王,還為此而受傷,本王不願欠你什麽。”
安冉笑容更甚,“可從我救下燁郎的那一刻起,燁郎便注定欠我的。”
安冉的鳳眸帶笑,卻似笑非笑,南淩燁看著她的眸子,除了欣賞她身為一介女郎,竟有如此大的勇氣和魄力,還有更多他說不清的情愫,他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南淩燁撇開眸子,眸中閃過慌亂。
安冉好笑地看著南淩燁的樣子,心情大好,“燁郎可否答應阿冉一件事?”
“什麽?”
“如今我和燁郎都在同一條船上,還望日後燁郎萬不可背棄當日承諾。”她不怕死,但是她不能連累安家,縱然知道這樣要求南淩燁顯得有些可笑,但是她在賭,賭南淩燁的為人和氣。
“本王既已答應與你合作,便會信守諾言,絕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