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張牙舞爪的野貓
午後的陽光柔和的照著大地,他們口中的主角宮冉歌早已出了暗香樓,坐在聖雨樓裏聽著頭牌彈琴。
琴聲瑟瑟,男子在白色簾幕下低著頭。手若行雲流水般的彈奏著,琴聲如高山流水的沁入人心。而欣賞者全然沒有被驚豔到,躺在床上垂著雙眸思索時間。從午後彈至夜色,男子的手已酸痛不已,那人卻不言一聲。
旁邊跟著的小廝看不下去,對著床上的人輕聲道:“客官要不換個玩法?”
半響無人回應,小廝掀開簾幕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他走到男子身旁低聲道:“主子,人已走了。”
“扶我起來~”男子起身掀開簾幕,美人如畫。
雙眸如水晶般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忽的眉間微蹙起,薄薄的唇卻抿的緊,色淡如水。
立在聖雨樓屋頂的宮冉歌,雙眸緊緊盯著暗香樓。一陣風吹過,身邊多了幾個黑影。
都揮著亮刀齊齊朝著宮冉歌劈去,拿折扇的她嘴角輕勾著。手緩緩的打開折扇,四周的風也跟著她的動作帶著些許煞氣。一刹那,萬物都停止般。
折扇中的尖刀迸發而出,朝著黑衣人的心髒衝去。
“啪~”
黑影們如花瓣般倒地一圈,倒在屋頂之上。隻有她還立在中央,冷風襲過吹起她墨色的衣袖。仿佛在告訴眾人,她不是在殺人,而是在做件藝術品。
就這點本事?宮冉歌腳尖點地朝著暗香樓飛去。樓上也早早就布好敵手,成方陣式。
疏影忽然出現在宮冉歌麵前躬身道:“主子,屬下來遲了。”
“恩。”宮冉歌打著哈欠道。
四周人廝殺著,疏影立在她的身後。而此時他們的腳下的房間內,卻是一片安靜祥和之景。
紅色的紗幔低低垂著,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氛圍。四周牆壁全用白色錦緞遮住著,給人感覺既溫暖又溫馨。架子上陳設之物也是白玉古董之類名貴的物件,真是奢華之極。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上,錦被繡衾。連那簾鉤上都掛著精美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床上那人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淺白色的帳幔,暮色微涼。頭頂那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有些不適的動了動,卻發現身下的床榻冰冷堅硬。即使是繁複華美的雲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於身下,就算是柔軟卻也單薄無比。
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巧奪的雕工,稀有的木質。男子起身,穿著單薄的白裏衣。赤著腳踩著地上,小侍低頭靜候吩咐。萬萬不敢抬頭半分,恐是會引起男子絲絲不滿。
也不知是因為太害怕還是太喜歡,他垂著眼道:“主子,夜冷了。細著涼,還是披件衣服為好。”
“憐兒今年也不小了。”他微微側身望著小侍,聲音軟綿卻如同罌粟般蠱惑著。
小侍低著頭道:“十五了。”
“也該及笄了。”語調說不上是高興或是不高興,甚至是有些平淡。
小侍驚恐的跪著地上,頭一次接著一次朝著那人磕著。聲音一次比一次嘶啞,完全不顧額頭上淤青的摻著血跡,嘴裏不斷重複著:“請主子不要棄奴。”
這般的惶恐並沒有感染到男子,終是覺得無趣,對著窗外懶懶的打著哈欠道:“憐兒,備水吧。”
憐兒出去的步伐很急,辦事也很迅速。不一會浴桶裏都被熱水填滿,上麵飄著些許玫瑰花瓣。將一切準備就緒,腳步輕聲快速的退下。
男子去了衣服,躺著浴桶裏。感受著水裏的溫暖,垂眸享受著。耳邊卻盡是上方打鬥的聲響,心緒被擾。
“嘭~”
一個重物落下,浴桶裏的水花隨即被濺起。男子冷冷的望著浴桶裏的宮冉歌。濺起的水花熄不滅男子的怒火,看清來人的麵容,毫不猶豫的就是的一巴掌過去。
“啪~”掌中和著內力。
宮冉歌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的半邊臉,倒也不生氣故作輕佻道:“美人入浴,果然是一副好圖。”
“嘭~”
不出意料的宮大小姐果斷被踢飛,身子彈飛在木柱子。忽然間房間內白布橫飛,將宮冉歌纏牢於木柱上。在這女尊男卑封建的社會裏,看了男子身體無疑是對他奇恥大辱。自己失禮在先,所以宮冉歌不怪他。
待宮冉歌掙脫後,就發現那人已經披上了外袍踩著白布。眼色如雪天般望著她,墨色的絲發被水浸濕後,緊貼著身體。白皙晶瑩的脖子下,是一片凝脂肌膚,當宮冉歌還興然未盡之時被那聲“色胚~”驚醒。
美人就是美人,長得美,連罵人也美。宮冉歌望著他薄唇抿著知他怒火中燒,挑眉望著他向自己走來。
男子捏著宮冉歌的下巴,雙眸透著徹骨的寒意冷聲道:“這麽急著送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宮冉歌嘴角輕勾望著他道。
撲麵而來的香味,捏著自己的手又用力幾分。兩人無聲的望著對方,有意無意。他身上還殘留著沐浴時的味道,時不時的跑進宮冉歌的鼻子裏。這莫名的勾引著,卻是無聲勝有聲。
氣氛透著曖昧,男子鬆開手轉身冷笑道:“送死的方式也如此特別。”
宮冉歌嘴角輕勾著,轉身將他按在木柱上挑眉道:“這張利嘴,本王總有一天要毀了它。”
兩人位置顛倒,男子眉間蹙著掌力被眼前的人化了。想將她碎屍萬段,功力剛逼開卻她又被退回來。無視她眼眸裏的神色,這家夥倒是有點三腳貓的功夫。正準備收拾這枚色胚之時,她卻消失無影無蹤。
不知為何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可能是很久沒有人能如此挑戰自己的底線了吧!或是終於找到了對手的興奮。
憐兒聽見聲響,立刻拿著劍過來望著主子衣衫不整。四周也盡是慌亂,惶恐道:“主子。”
“憐兒去查查這塊玉佩的主人是誰。”男子將玉佩扔在浴桶裏冷聲道。
憐兒從浴桶裏拿出玉佩便離開了,男子換了衣裳。坐在外廳揉著眉心,便聽到煩躁的聲音“玖月,玖月呢?”
“主子在裏麵。”女子衝到男子麵前,有些含羞道:“玖月,你去了哪裏?這裏不安全,還是跟我回去吧!”
“習青城,給我出去!”蘇玖月起身一揮袖將她退到一尺外。真是火還未消失殆盡,又來一個點火人。
習青城望著火氣甚旺的蘇玖月,決定還是等他心情好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