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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三千紅綢抵不過你的美

  白燁站在大廳內,望著那不盈一握的身影。向自己越走越近,內心忐忑從喜娘的手裏接過他的手。


  從今以後,他的名,將要冠上自己的姓。這世間還會有比此還要浪漫的事情嗎?


  白燁自問道,她實在想不到了。


  兩人按照禮法,行大禮。拜著天地,拜著高堂,夫妻對拜。


  禮成後,畫兒便扶著自家公子離開了大廳。


  賓客中的白燁向眾人敬酒,酒量又差的可以。搖搖晃晃的白燁走進後院,房間內點著紅燭。床上的人蓋著蓋頭,白燁掀開蓋頭望著那個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的人,果真美的不可方物。


  能清楚的看到他眸裏映著的人,是自己。窗外那三千紅綢,也抵不過眼前人的美。


  千若,終是我的夫郎。白燁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望著她略微羞澀的臉頰。手指劃著他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下意識的低頭吻了去。


  千若的手緊緊抓著衣角,臉頰被衣服襯得有些紅。白燁順勢將他推到在床,輕輕的品嚐著身下人的美好。


  無數個午夜夢回裏出現的人,此刻衝著自己笑著。醉意滿滿的望著他,不知是酒易醉人,還是人易醉人。


  韓允與左陌對著白衫拱手高舉自上而下齊道:“恭喜,恭喜啊。”


  “嗬嗬,吃好。”白衫白太傅笑的格外開心。


  兩人坐下後對飲一杯,韓允笑道:“白衫著女兒可比白衫有出息多了。”


  “你怎知?”左陌抿了口酒跟著笑道。


  對著這個兩耳不聽窗外事,隻願做個隱居人,左陌還以為她對皇城的情況一點也不了解,有些詫異到。


  拿起酒杯的韓允輕搖笑道:“想知便知。”


  “你這老家夥,對著我還藏著掖著。”左陌有些不高興道。


  對桌的亦王看著兩人,隔著距離聽不見兩人講些什麽。起身坐在她們身旁道:“兩位也在,這白畫師的本事倒不小。”


  “從小看著這些小家夥們長大的,都成婚了能不來看看嗎?”韓允笑著舉杯道,表情有吾女初長成之意。


  宮亦飛想到韓允不近男色,也沒個一兒半女的理解道:“這倒也是。”


  “幹了!”韓允笑著將杯裏的酒盡道。


  左禦史跟著一同舉杯衝著亦王道:“幹!”


  “也好。”亦王跟著一同喝下去,兩人默契的一杯一杯的灌著亦王。


  這日的光景還是被白府的那抹紅色帶走了,皇宮內的宮冉歌坐在禦書房內望著亂成堆的奏折,心卻更亂。


  一個轉身出了皇宮,站在謬以寺的屋頂。望著躺在涼亭內的蘇玖月,微風偶爾吹起白紗。朦朦朧朧的身影,更讓人思念不已。那單薄的身子仿佛被風一吹就斷了般,讓宮冉歌下意識的抬起腳步想衝過去緊抱他。


  他怎麽能不蓋毯子呢?他為何還赤著腳?這裏的飯菜他吃的可還習慣?衣服穿的可還舒服?可有想我?


  有人陪他說話嗎?此刻的他是不是在埋怨自己?玖月,我想你了。從未想過,你我還會再次的分離。以為一年前的那次,對我來說已是最後一次。憐兒不在你的身旁,我怎能放心的下?風兒吹走了屋頂上的人。


  養生殿內的假玖月躺在搖椅上,閉著的眸子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假寐。而宮冉歌,已坐回了禦書房裏。


  撐著腦袋望著一直立在桌前的掩耳道:“說吧。”


  “是,稟主上,亦王與一朝大臣都去參與了白畫師的喜宴。疏影那邊飛鴿傳來,說是一切安好。”掩耳弓身向宮冉歌匯報道。


  宮冉歌揉了揉眉心道:“恩,退下吧。”


  按照行程上來說,鳳吟也快回來了。到時國勢必成兩分之勢,不過對於現在自己倒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一切都還在意料之中,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最近倒是越來越嗜睡了,肚子傳來的陣陣餓意才發現還沒吃飯呢?卻偏偏提不上力氣,忽然憶起那句處於瓶頸之處的是口訣:若謂無心便無事,水中何故卻生金。


  卡在第三層已經很久了,想起當年練習第一層的硬性指標必須殺九九八十一人,第二層往上就越練越難。


  前期還能用人命補上,到了二層就全靠心法。加上最近心神不寧的,不像往日那般勤練武功心法。


  蘇玖月,我好想你。那漫無目的的思念如同洪水猛獸般,我早已無力抵抗。剛剛才見麵,心還是控製不住的想你。


  一直都知道這世間的事大多數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可卻沒想到有這麽的多,燁兒今日算的上得意了。


  “咚~”


  假玖月用手阻止了小廝想叫醒宮冉歌的心,立在桌前靜靜望著趴在桌上的女子。她的眼角透著疲憊,很多時候自己都不願承認。


  自家主上真的很吸引人,無論是她本身的容貌,還是她內在的魅力。


  不過真好,能離得這麽近看到傳說中的主上。也看過臉上披著這張皮的主人,長得的確夠配的起主上。


  “玖侍君是來喊主上用膳的嗎?”疏影剛回到宮裏,就看到假玖月色色的盯著自家主上看。


  內心說不上的滋味,幾日未見也不知主上過的如何?玖侍君整日悶悶不樂,躺在涼亭裏像極了養生殿那般慵懶的摸子。


  假玖月轉身望著疏影身體一僵輕聲道:“疏影回來了。”


  “恩,主上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被別人打擾。”疏影道。


  小廝望著兩人快要開火的節奏,書桌的人卻還睡的正香。心裏更加的惶恐,跪著地上一言不發也不敢亂動。


  假玖月聞聲後,點了頭道:“知道了,我去養生殿等她。”


  “是。”疏影對著假玖月離去的背影行著禮道。


  疏影一個眼神殺過去,小廝立刻連滾帶爬的齊齊退下了。他走到宮冉歌桌前,幫著她整理著奏折和書籍。


  將燭火點亮,出了禦書房立在門口候著。自己的主上還是由自己來守候吧,別的人他也放心不下。更何況,他還披著玖侍君的名號。他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刺著主上心裏的痛處,天機閣的人手何時這般的不中用?


  來往的小侍望到疏影,腳步更輕了幾分。


  疏影拉著一個小侍低聲道:“讓禦膳房準備幾樣小菜,皇上餓了。”


  “是。”小侍領完命便匆匆離開了,疏影望著太陽已落下了一半。憶起主上不喜歡用早膳,處理朝政午膳定也沒有用。


  心裏莫名的酸楚,她又何苦這樣為難自己呢?忽然這一刻,他明白了鈺公子的所言所語了。


  明白了他奮不顧身也希望主上能快樂一些的心,說到底他的心裏還藏著主上。也是,主上那麽完美的人。


  任誰也會對她動心的,況且是青梅竹馬的兩人呢?尤離還在亦王府內,若是主上知道尤離是亦王的兒子的事也不知會作何打算?何時該告訴主上?“掩耳?掩耳。”禦書房的聲音傳來,疏影立刻走進弓身候著。


  “小影子?你怎麽來了?佳墨的傷可好了些?”宮冉歌揉著眉心道,小侍將飯菜遞給疏影便退了下去。


  疏影將飯菜放在桌上,收拾著奏折輕聲道:“稟主上,大皇子的傷已無大礙,掩耳與奴換了位置。天機閣來報說,鳳都統兩日後便可到皇城。”


  “恩,知道了。”宮冉歌拿起勺子隨意的吃上兩口,竟與謬以寺的玖侍君的動作一個模樣。


  兩人的胃口都不佳吧,疏影遞上手帕接著道:“玖侍君剛才來過,現下應回養生殿了。”


  “他?小影子最近辛苦了。”宮冉歌擦過嘴角,起身出了禦書房。站在庭院裏,望著太陽慢慢落下的景致。


  憶起蘇玖月初來皇宮,提的第一個要求竟是要看日落。嘴角跟著揚起,腳尖點地飛上屋頂。望著日落,那遠處巍峨的山巒,還是在夕陽的映照之下,披上了一層金黃色。一直等到那快要消失的餘光,才肯罷休。


  宮冉歌收回目光淺笑道:“小影子可喜歡日落?”


  “不喜歡。”疏影眼神一直就沒離開過她,即使再美的景。


  “為何不喜歡?”宮冉歌有些詫異道,疏影這才打量起那抹剛消失過天際的太陽。


  此時的天際隻剩下淡粉色的餘暉,嘴唇輕啟吐出三個字道:“太壓抑。”


  “朕也不喜歡,可是他喜歡,朕也就喜歡。”宮冉歌苦笑道。


  愛屋及烏的道理,疏影懂。


  人有時候是有多可笑,當那個人一遍一遍的告訴你,她不愛你的,多愛另他人的時候。還願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可能是隨口一說。


  大概比起心碎成渣來說,裝作不知道要容易些。


  這點鈺公子應該深有體會吧,想著他便跟著宮冉歌來到養生殿內。望著搖椅裏的人,宮冉歌摸著胸口。


  不安的心髒,這回你該安分一點吧!


  “憐兒,將那把九霄環佩拿來。”


  “是。”憐兒望了眼自己主子便出去了。


  疏影照例立在養生殿的門外,憐兒將取來的琴放在琴桌上,看到宮冉歌的退下的手勢,懂事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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