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原來有一種痛苦,叫做自作自受。
隱身於一旁的小水鄙夷的望著宇文柏用腹語說道:“瞧瞧,姑娘現在多幸福。明日你忍心讓奪她性命嗎?”
“話多。”宇文柏雙眼從未離開過宮冉歌,她為那個人做的所有,都是自己想要為她做的。
可能這就是她想要過的平凡的日子吧,如今總算是如願以償了。權勢什麽的,她總是比自己看的要開。
詩雅,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所以才能那麽奮不顧身的去追求。
不像我,到死也不清楚自己心裏掛念的是什麽。這一千來,我反複的思索著。才發現,我除了跟著你的步伐,什麽也沒有做。
你說,我隻是不甘心。除去那些不甘心,更多的是太喜歡了。捧不得,摔不得的你,總讓我不知所措。
比起國師來說,我的喜歡差不了多少。也許,我也是再找,找一個可以讓我死心的理由。
如果我是瞎子就好了,見不到你的容顏,就不會控製不了自己。
如果我是個聾子就好了,聽不到你的聲音,就不會像個瘋子般迷戀你。
詩雅,若我是我殘了,廢了,你會不會棄我而去?一定會的,我一切安好,你都不願看我一眼,更別說其他。
“主子,雖然你那麽喜歡姑娘。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可以強求的。就算是把她綁在你身邊,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小水撇著嘴嘟囔道。
大道理宇文柏怎麽可能不懂,他就是過不了心裏這一關。什麽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他不在乎,他隻想留她在自己的身邊。陪著她,看著她。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阻止。
宮冉歌拿起書卷躺在蘇玖月的身邊,自己是不是該寫封遺書?小水望著發呆的宮冉歌,有些無語。
這麽兩天的時間都做了什麽,沒有一天是好好享受過的。你家的夫郎比起宇文柏來說,容貌上相差不了多少。
不由與宇文柏產生同一個疑問,姑娘/詩雅,你到底喜歡他什麽?
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可能這就是命中注定吧!緣分這條紅線偏偏就選中了兩人。
蘇玖月睜開眼睛,看到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心,放了下來。
這麽快,就到了霸州嗎。這裏應該是公小姐的小院,怎麽也不叫醒自己。又在看書,這次看的又是什麽?
“醒了?”宮冉歌放下書卷道。
躺下身子摟著蘇玖月的腰,下巴蹭著他的肩膀撒著嬌。
蘇玖月緊握著她的手道:“這麽大了還撒嬌,羞不羞。”
“玖月,抱抱。”宮冉歌緊抱著蘇玖月道。哎,這家夥,真是不得不服。
宮冉歌感受到他的回應,忽然想哭的不行。淚水卻偏偏要被憋回去,他是第一個讓自己有寵到人神共憤地步的人,也是讓自己最無能為力給他幸福的人。
大概是上輩子的罪孽太過深重,才讓自己體會到這種心碎到極致的感情吧。下輩子吧,下輩子你狠狠的折磨我。一次次的離開我,讓我一個人苦苦的等待。
“冉歌,葉明他們回來了嗎?不會還在皇城裏等著我們吧!”蘇玖月憶起兩人之前還在皇城的事情。
宮冉歌垂著眸道:“公子清不願見我們,一定有她的道理。她的本事,玖月又不是不知。”
這倒也是,公子清的本事是多少人有目共睹的。或許,兩人正在回來的路上也說不定。既來之,則安之吧。今後就好好的和冉歌在一起。
趕了一天的路,肚子都餓了。
宮冉歌坐起身,拉起蘇玖月道:“餓了吧,我們去吃飯。”
“你不說,我還不覺得。肚子,是有些餓了。”蘇玖月打著哈欠,伸著懶腰道。
他可真是她的寶,兩人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外麵黑漆一片,何時天都黑了?晚風吹過一絲清涼,為這個夜增添了幾分寒意。
宮冉歌將自己外袍脫下,披在蘇玖月身上道:“想吃點什麽?”
“恩,沒什麽想吃的。冉歌呢?想吃什麽?我來做。”蘇玖月挑眉道。
“糖醋排骨,紅燒魚,燒雞,……哈哈,開玩笑的。我最想吃的,就是你。”宮冉歌不著調的模樣,讓蘇玖月苦笑不得。
又不是不會做那些菜,還怕麻煩。蘇玖月瞪著她道:“……吃你個大頭鬼,廚房在那?”
“這邊。”宮冉歌對這條路門清,當時為玖月做過幾回。
兩人說笑著來到廚房,蘇玖月挽起袖子開始做飯。宮冉歌站在一旁,看著他。
這種幸福感,不言而喻。小水和宇文柏跟著兩人來到廚房,齊齊的望著蘇玖月的刀法。
媽蛋,這兩人要不要這麽秀恩愛。宇文柏,趕緊把宮冉歌擄走。真心看不下去了,她的夫郎倒是有兩下子。
溫柔似水般,還會做飯。嘖嘖嘖,簡直就是居家必備的法寶。這一刻,小水真的好羨慕宮冉歌,有這麽一個人願意為他洗衣煲湯的。
宇文柏的臉色越來越冷,都快趕上冬日的寒風。小水知道他這是嫉妒兩人,不過他這人實在是太軸了。
好說歹說,都不能說動,隻能隨他去。小水從宇文柏身上領悟了一個道理:原來有一種痛苦,叫做自作自受。
“主子,我也餓。”小水看著蘇玖月將一道道菜端在桌上,眼饞道。
宇文柏冷笑道:“你不吃飯,又不會餓死,忍著。”
小水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什麽叫不會餓死。難道夏天不冷,就不用穿衣服了?這都什麽話,活該姑娘棄你。
宇文柏好似是感受到小水的怨念極深,轉過頭對她對視著。嚇得某女直接化成原形,心裏不斷催眠自己。
小水,小水,你是神獸。不用怕他這個千年老妖,不怕他,不怕他的。
小水看著他那眼神,不會是想移花別戀吧!立刻打斷道:“主子,我知道我長得貌美如花。但是……”
“你說,我要是現在帶她離開。詩雅會恨我嗎?”宇文柏側過臉望著窗外的星辰道。
小水摸了摸自己的心髒,還好,不是看上自己了。啥玩意,現在就要帶姑娘走?看到兩人秀的一手好恩愛,他腦子受到刺激了?
不是答應人家嗎,幹嘛還有反悔。人家小夫妻就隻剩半天的時間,這麽一會就受不了?再說了看不了可以不看嘛,小水心裏鄙夷道。
反正也打不過他,愛怎麽著怎麽著唄。
宮冉歌坐在桌前,望著一大桌子的美食吞了吞口水道:“玖月這是要犒勞我啊!”
“恩,多吃點。”蘇玖月端起碗扒拉著飯道。
兩人吃的其樂融融,卻不知危險就近在身邊。
也許,無知就是一種幸福吧!
宇文柏坐在宮冉歌的身旁,望著她眉眼彎彎的表情。那是從沒見過的她,在自己的身邊她不是流淚,就是苦笑。
這小子身上哪一點,是自己所沒有的呢?宇文柏有些苦惱的望著她。
他也想給她笑容,也想給她快樂和幸福。可是她一看到自己這張臉,就開心不起來。
難不成要自己也披上國師這張皮,她才能快樂起來嗎?才能不討厭自己嗎?詩雅,你告訴我,我到底要如何做,你的心才能離我更近一些。
做飯什麽的,我也會。宇文柏像是醋罐子打翻一般,盯著兩人。時而又傷感的讓人不知所措,小水看著一係列動作的他。
覺得有些心疼,又覺得他是自作自受。人類真是奇怪的物種,尤其是他們的感情,真叫人琢磨不透。
跟在他身邊有一段日子了,看過他對姑娘的那份情誼,也看過他一個忍受著鋪天蓋地的難過。
他說,他和姑娘的緣分還沒盡。緣分是什麽呢?是不是他從神水殿將自己捉去藏在袖裏,是不是拿走了神水晶自己就不得不跟著他。
照他這麽說,我跟他是不是也是有緣分的?哎,不想了。越想越是複雜,我目的隻有神水晶。
這些凡人的愛恨情仇都與自己沒有關係,還是想如何贖罪的好!
頭上傳來一陣痛意,抬起頭望著那張天殺的臉嘟著嘴:“主子,我又沒有做錯事。你打我幹嘛,疼死了。”
小水揉著自己的腦門,怨氣又加了幾分。
“他們都離開了,你還在發什麽呆?”宇文柏朝著前方走著道,小水立即跟著他的步伐。
什麽時候走的,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哎,哎,等等我啊!
前方的人忽然停下來,撞了小水一個措手不及道:“哎呦~痛!”
順著宇文柏發呆的目光看去,姑娘和她的夫郎坐在涼亭裏看星星、看月亮呢。真怕他一個衝動,直接了結那個人。
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看著心愛的姑娘和別人在那裏親親我我的,真是不知道這麽些年他是怎麽過來的。
就站在這裏看著他們嗎?哎呦,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宇文柏心髒破碎的聲音。
他不是法力高強嗎?怎麽連姑娘的人都俘獲不了?情商太低還是腦子不夠數?哎呦,不想看了。
想睡覺,瞌睡蟲都親自登門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