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遇危機
輾轉幾側，這才終於到了之前所租借的那處四合院落，海叔破門而入，等上老者再將門給反鎖好，一進屋內，無論是誰也被眼前景象給震住了。
陸非歌麵容猙獰，站在嘶吼，郭子歎死死抓著雙手，但身上不免有些傷痕，穆以盛麵容嚴肅，一隻胳膊在陸非歌嘴裏塞著，另一隻則牢牢鎖住其前胸，兩人死死壓製。
再看病發者陸非歌，哪裏還有之前那副軟弱無力抽搐狀態？渾身上下豆大的紅瘡無一例外融合一體，脖頸以下通體發紅腫脹，海叔這才出門半刻之久，陸非歌整個人就似充水一般擴了整整一圈。
“先生！”海叔背著那少女急聲道。
老頭緩緩走前兩步，突然厲聲道“鬆開他”
郭子歎同穆以盛兩人留意放手，還沒等反應過來，那老者雷霆一腳轟向陸非歌胸膛，後者手裏，一屁股坐在地上怒嚎。
“你幹什麽！”穆以盛上前一把扯住老頭衣口怒道。
“時間不多了，再耽誤老夫醫治，後果自負！”老頭冷冰冰道。
穆以盛憤憤鬆手，郭子歎同樣皺眉觀之，隻見老頭款款挽袖，也不懼陸非歌發狂癲瘋，走上前，陸非歌做勢撕咬上來。
老頭額間雜毛猛地一蕩，手指齊下，直戳陸非歌肩窩對應側，如此粗魯根本不顧後者死活，可就是這樣，癲狂者似水一般軟綿綿的灘地倒下，嘴裏不住哼哼著。
老頭無視，緩緩抽下自己腰間那圈了幾縷的布袋子，繞著屋頂梁木扯了扯。
“你們兩個，把他給我吊起來”
穆以盛和郭子歎一愣。
“別耽擱了！這小子命快沒了！”老頭嗬斥道。
兩人驚醒，手忙角落將陸非歌雙手纏住，如使酷刑般將其懸吊在半空中，老者自顧自取下後肩的布袋，從中抄出一步巾，上麵密密麻麻有序的插滿銀針。
“找個盆子接著，我要給這小子放血了！”
老者鬆鬆肩骨，那雙年邁之手驚豔四場，一根根肉眼難見的銀針在其手上如魚得水，使得是出神入化，一百多根針，沒有絲毫猶豫，連綿不斷的刺入陸非歌紅腫體內。
海叔啞口無言，淮雀山莊裏高明的大夫有的是，江湖十大名醫淮雀山莊就有其三，就拿施醫手段來說，海叔經常見得，可從未有這般行如流水，銀針長、短、粗、細都各不同，而且所屬穴位更有講究，隻要錯其一，受醫者當有性命之憂，可老者手出銀針雖似雷霆，但整個人卻靜得讓人難以聞聲。
一氣嗬成，老頭長出一口氣，所有手段就到了最後步驟，從包中取出一把鋒利無比得小刀，款款蹲下在陸非歌兩隻腳的大拇指出輕掃而過。
“噗嗤！”
烏黑腥臭的血液濃漿呲出，頓時屋內惡氣熏天。
老頭對著發呆的海叔不滿道“呆什麽？還不把我孫女給我放上來？”
“噢噢！”江湖上素有青龍之名的海叔此時就像是一個後輩，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將背後少女遞給老者。
老頭無比溫柔，生怕吵醒紅衣少女，款款將被子給蓋安穩，隨後斜瞥向三人道“你們誰是這小子的親屬？”
“我！”郭子歎和穆以盛兩人異口同聲道。
“混賬！怎如此不注意？”老頭怒道“每個小娃娃在此年歲定有一次這樣的頑疾，今日這娃子是不是動涼水了？”
三人回想起白日間在溪畔旁為陸非歌清洗身體，隨後點頭。
“猛虎澗是個什麽地方？不管娃娃的死活就往進來闖？幸好遇上了老夫，不然這小子今天就沒命了！”老夫看似嚴厲，不過此時陸非歌也算是虎口脫險，也逐漸平息下怒火。
穆以盛上前抱拳問道“先生真是妙手回春，還請問先生，我弟弟他？”
老頭輕歎一口氣，坐在炕頭，如大人訓斥小孩一般麵對跟前站著的海叔，穆以盛，郭子歎三人，解釋道“年歲在八至十二當中，孩童必會得一種疾病，名為康牛，此症狀雖奇怪，但悉心照料一段時日這一輩子都不會複發，隻要闖過這關卡，身子要比日後強壯的多，可這娃娃明顯是頑疾發作前遇冷，而且這是哪？這是猛虎澗，這裏的煞氣可要比他處重多了，你讓這孩子如何能頂得住？”
三人點頭，隨即郭子歎問道“先生，那我弟弟他現在如何？”
“這小子也算命大，不過頑疾發作成這種症狀，也得觀察個三兩天，確認無礙後就沒什麽問題了，有一點我得和你們三個講明，這娃娃肩頭的上你們也看見了，剛才傷口震破，我已經封住了他的穴道，但這娃娃的血過於貧乏，加上腳底流出的毒血，也是個大問題，這等年齡他撐不住”老頭搖頭。
“先生，不是有種方法可以將其他人的鮮血注入患者體內嗎？”海叔提點到，畢竟江湖人的所見所聞要多一些。
老頭聽後冷笑“老夫行醫這大半輩子了，還沒你清楚？換血確實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可是去哪找那樣契合的血液？老夫一眼便能看出這小子的不同，平常人血液遇到這種疾病，即便是如此嚴重，血液與毒融合也絕不會如此腥臭難忍，你們兒時想必也患過這種疾病，身上紅豆難免會破一兩個，可有腥臭？”
三人搖頭。
“這小子的血液生平罕見呐……”老頭有些憂愁。
“難道再沒有其他辦法了？”郭子歎追問，眼看陸非歌腳下那盆淤血快要裝滿，這等年紀如何能承受？
老頭閉眼搖頭。
郭子歎轉身對海叔說道“海叔，現在快馬加鞭到猛虎澗略中位置需要多久？”
“半日！”海叔多半已經明白郭子歎何意。
“去哪裏將暗舵和分堂的弟兄們全都調過來，我們這裏拜托先生讓非歌的毒血盡量慢些排出”
“是！公子！”海叔作揖打算動身，卻被老者一句話打消了念頭。
“這小子倒是反應快的很，這也算個辦法，不過別說老夫給你潑涼水，這小子血液裏的特別之處超乎所想，千萬人中才有的一個，你說短時間內能不能找到？況且這小子必須要在今晚之前將體內毒物排盡，若是毒性留在體內，日後可是會落下病根的！”老頭神秘一笑。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該如何！”穆以盛雙眼微紅，他能聽出老者言語中有戲虐之意，或許這老頭子有其他醫治的辦法！隻不過是在故意讓他們幾人焦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