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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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雨有點無語，緩緩轉過身來。
都老孩，孩，其實一點沒錯。
葉老先生已經八十歲了，還在和年輕時候的老友鬥嘴。
從兩位老先生第一句對話開始，韓雨就聽出來，倆人是相愛相殺，其實看到對方都很高興，隻是嘴巴故意不饒人。
周圍的所有人目光依然集中在韓雨身上。
其中也包括劉潤麒。
韓雨禮貌的朝劉老先生微微躬身。
劉老先生也麵帶微笑的朝韓雨點點頭，他隻是對自己的老夥伴話不留情，對待其他人都很和藹謙遜。
“夥子倒是一表人才，但是我沒明白你的意思。”劉潤麒將視線從韓雨身上移開，對劉宗仁道。
“咱們倆鬥了五十年。也都鬥不出輸贏，無非就是逞口舌之快罷了。”葉宗仁道。
葉老先生的是心裏話，他和劉潤麒在年輕時候就一直在爭鬥，倆人都覺得自己的技藝高於對方，可是時至今日，也沒有伯仲之分，隻是兩位老爺子性格不一樣，一個是覺得木雕事業做強做大，必須跟產業鏈聯係在一起。而另一個覺得最好的作品不該是賣多少錢，而是別人出多少都不賣，隻給懂的人欣賞。
倆人的思想都沒錯，隻是分別站在自己的角度在看問題罷了。
陸陸續續周圍圍觀的人躲起來，幾乎會場裏的人都走向他們這邊。
“你的沒錯，我們之間的恩怨，再過五十年也不清楚。”劉潤麒讚同的笑了笑。
“我孤身一人，不像你有兒子，有孫子。不過還好前段時間我收了個徒弟。”葉宗仁側身朝韓雨笑了笑。
韓雨心一沉，突然發現，從早上葉老爺子在家照鏡子穿長卦開始就已經在挖坑了，自己竟然還自帶門票的往裏跳。
不管葉老先生是怎麽評價木雕節的，那是因為人家自己是宗師，想怎麽都有資本。
可是韓雨算啥，在葉老先生不算大師的，在他麵前都是大師。想想要在這麽多大師麵前班門弄斧，韓雨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劉潤麒哈哈笑了起來，笑聲在整個會場回蕩。
“你這回輸定了。你隻有一個徒弟，我身後這麽多人。”劉青瓷三兄弟還有孫輩的劉超然堂兄弟兩人也都已經站在劉潤麒身後。
“又不是打群架，你人多頂什麽用，要作品話。”葉老爺子得意的看了眼韓雨，玩味的笑了。
韓雨一點都笑不出來，倒是有點想哭。
別人是木雕世家，別人家兒子孫子不會走路就開始學木雕了，自己才學木雕一個月啊，一個月，你敢信。
韓雨感覺生無可戀，滿腦子都想怎麽找個借口逃跑，現在直接暈倒會不會就躲過一劫，不過他敢肯定，這一劫躲過，也躲不過葉老爺子的砍柴刀。
劉東橋在身旁的工作人員耳邊低語幾句，馬上會場中央就擺起了一張大桌子，各種刀具，齊刷刷擺在上麵。
要不要動作這麽快啊，韓雨簡直都要為劉家人的執行力啪啪鼓掌了。
周圍竊竊私語聲就沒有斷過，雖然聽不清大家都在什麽，但也不難猜。韓雨突然發現，大師們對表情的把控都不太好，從他們充滿同情和略帶嘲諷的表情裏，韓雨已經能看出來，他們的心裏站在哪一邊了。
“我不欺負你們，就用你們擅長的木料。”劉老先生笑著道。
老爺子的話音剛落，兩位工作人員就把兩塊黃楊木放到了桌上。
速度之快，讓韓雨都有點懷疑，其實是兩個老頭合起夥來坑人玩的。怎麽可能準備東西這麽快，工具可以隨時帶著，黃楊木特麽也能隨時帶著啊，這麽大兩塊木料，搬出來就搬出來了。
“老葉，咱們幾十年沒見麵了，何必一見麵就比試呢，萬一輸了，輩們臉上也難堪。”
韓雨看向話的人，他認識這個人，是葉老爺子進會場後，第一個過來打招呼的木雕大師，叫鍾國強，七十多歲了，頭發幾乎全白，梳著大背頭。最擅長浮雕，曾經一副浮雕作品在拍賣會上賣了一百萬，這是老爺子這輩子最高成就，直到今還經常拿出來吹噓。
就在這時，另一個站在葉老先生來身後的老者，看起來也有七十歲，聲對葉老先生聲道，“老鍾的對，你這徒弟還這麽年輕，跟老劉比試太不占優勢了。算了吧，咱們一會幾個老家夥出去聚聚。”
還有幾個人雖然沒有像鍾國強和華國勝一樣專門過來勸葉宗仁，但也都在聲議論著。
“你覺得誰會贏？”
“如果是老葉自己上，我覺得不分伯仲吧。但是如果是派徒弟上，我覺得老劉贏定了，人家是木雕世家。”
“誰不是呢，老葉那個徒弟，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而且據才跟老葉學習不久。”
“老葉那麽好麵子，一會輸了肯定臉上掛不住。”
“哎，一會咱們幫忙打打圓場吧。”
聊的倆人剛好在韓雨身後，全部內容盡收耳底，他都聽到了，葉老爺子不可能沒聽到。
“你派誰？”葉老爺子絲毫沒因為別人的議論有任何動搖。
劉青瓷上前一步，“父親，我去吧。”
劉家兒子輩的，劉青瓷是唯一一個學到父親木雕技藝精髓的，而且在國內外獲過很多獎，從到大又都一直從事木雕相關的工作，是公認的，將來會繼承父親木雕技藝衣缽的人。
劉老爺子擺擺手，“你去成何體統，亂了長幼。”
雖然按照輩分，身為葉老先生徒弟的韓雨應該和劉老先生的兒子一個輩分，但是從年齡上看，韓雨怎麽看都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既然要比試，劉潤麒就想讓別人輸的心服口服。
“超然去。”
劉東橋心裏一喜，真是上掉下來的餡餅，白給他們一個在老爺子麵前展示的好機會。
劉超然的臉上已經露出抑製不住的笑意，別人沒見過韓雨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去葉老先生家裏的時候見過韓雨，他敢肯定在那之前，韓雨跟自己一樣，根本沒見過葉老先生，這才多久的時間，就算賦異稟也學不到什麽東西。
劉超然向爺爺點點頭，默默的走到桌子後麵坐下。
“人家劉家派的孫輩的，為了年齡上不欺負人。”
“老劉還是很講道義的。”
“越是這樣越證明自信啊，老葉那邊贏的難啊。”
“老葉的徒弟在幹嘛，怎麽還不過去。”
“害怕了唄，對手太強大，還有這麽多人圍觀。”
韓雨仍然站在葉老先生身後沒有動。
眾人再次看向他，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劉潤麒溫和的對韓雨道，“孩子，不想參與到我們倆老家夥的比試中，可以直接退出。”
韓雨點點頭，“好。”
“我們老家夥間的事情，本來也不該扯上你們輩。”
韓雨再次點點頭，“嗯，您的對。”
現場一片嘩然，誰都沒想到，葉老先生主動提出要徒弟間切磋，可是人家徒弟卻根本不想。
葉宗仁狠狠的瞪了韓雨一眼。
人群中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劉潤麒依然保持者長輩對孩子的那份和藹，“你想什麽就吧，我們都尊重你。”
韓雨想了想道，“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
幾個老爺子紛紛搖頭，“看來真的要拒絕比試了。”
“哎，老葉剛出江湖，估計又要隱居了。”
“別人年輕人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棄權了。”
劉潤麒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安靜。
韓雨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可以用自己的道具嗎？”
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都驚訝的看著韓雨。
連劉老先生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的看著韓雨。
韓雨摸了摸後腦勺，“自己的刀用順手了。”
劉潤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