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惡魔降臨人間.序
祂不停的攀爬
直到墜落大地
滿身的鮮血
火焰在肆虐
興奮至極的嘶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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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瑪共和國南部,巴伐利亞阿爾卑斯山脈。
常年覆蓋冰雪的山峰,白雪皚皚,春季的連綿青草在山腰隨風如海浪起伏,幼的牧羊人揮舞著樹枝驅趕著羊群,吆喝聲中,童真無邪的折斷紫藍色的鳶尾花。
如鏡般的平湖邊,仙境般的春色中,坐落著一棟雙層的精致鄉村屋。
年輕的男主人揮舞著造型獨特的巨劍劈開木材,不見什麽動作,宛如魔物猙獰的巨劍脫手,半空中化為猩紅的光粒消散。
年輕的男人抬首看向空。
空撕開了一道大口,宛如刻在皮膚上綻開的暗紅傷口,遠遠看慧星般的一抹光點冒出,直直向著大地墜落而去
仿佛災即將來臨前的異象突發。
烏雲匯聚著籠罩際,陽光黯淡下來,電閃雷鳴。
人類對此一無所知,甚至無法直視到那大口。
但動物們齊齊驚慌起來。
飛鳥成片的飛起,從山上,從水麵,從林裏,惶然無措的飛行盤旋,不知該往何處而去。
恍如烏鴉般,隻是驚慌的鳴叫連綿。
地上的走獸們,或是躲進林中,躲進山裏,躲進地洞,躲進任何可以的角落。
目睹的人對此疑惑無比,但也隻能疑惑無比。
除了一些‘人’以外。
就如眼前的白發男人。
他看見了,也知曉了發生何事。
白發的男人有著一張刀削般俊美的臉龐,蒼白色的頭發貼附背梳,一絲不苟,給人感覺自信又風度翩翩,帶著一種高貴的冷傲淩冽,眼眶裏的單片眼鏡則隱隱透露出著十足的貴族紳士風度與瀟灑偏偏。
這是一件花花公子們在沙龍會舞會等社交場合高談闊論,招蜂引蝶必不可少的裝備。
但眼前的男人並不是一位膚淺的花花公子。
甚至也不能稱之為公子。
一身神秘偏冷的紫羅蘭色,剪裁合體的長擺夜禮服大衣,讓其像是一位古老而固執的老派貴族。
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是對細節的考究。
胸口內襯脖頸上的絲巾,足有雞蛋大的圓潤紅寶石默默展示著其財力。
這是世上少有,甚至可以絕無僅有的巨大紅寶石。
就這樣如別針般掛著胸口。
也許,他應該是位高貴的伯爵,甚至是大公爵。
看其表麵的年紀,也可能是一位童話故事裏,少女們夢中俊美而又憧憬的王子。
事實上,如今,他隻是一位歸隱鄉間,劈柴種田的平凡老農,過著曆經風雨後安詳寧靜的日子。
他甚至
不是人類。
“斯巴達!”帶著慌急的呼聲,一身暗紅長裙的金發美婦,挺著大肚,抱著足歲的嬰兒,步伐穩健的衝出了房屋,看向庭院裏的丈夫。
男人低下了頭,看向愛妻,對其露出無需緊張的輕鬆笑容。
這是一位極其漂亮的女性,形象高貴又聖潔,溫柔又堅強。
她是一位聖女,受到神的寵愛,也是一位神官。
而現在,她是一位魔女,隻因她愛上了一匹惡魔。
她放棄了一切,得到了新的,不容失去的摯愛。
溫柔的眼眸看向男人暗紅的雙眼,擔憂滿溢而出。
“伊娃,不用擔心,隻是一點問題。”男人試圖用輕鬆的語氣來闡述一項沉重的話題。
但她了解他。
丈夫除了深愛著她以外,還深愛著另一種存在。
一種叫她無法嫉妒的存在。
人類。
因此,一位邪惡的惡魔劍士才會義無反顧的愛上一位人類。
而她也愛上了這樣的他。
所以,哪怕滿心的擔憂與害怕,她仍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笑著道路上心,隻是後一句話,坦白了她滿腹的擔心。
“維吉爾,但丁,會等著你回來。”
她在他們的倆個孩子。
一個一歲,一個還未出生。
男人笑著點頭,眼中帶著細膩的深情與隱藏的凝重,背後,一雙猙獰的肉翅猛的揚起張開,不帶一絲猶豫的,流星般衝而起。
他要去阻止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熟悉的同族氣味在鼻尖縈繞,他並不知曉對方是誰,但他有著深愛以及要保護的存在。
屋前,隻是留下挺著大肚的女人,抱著一歲的兒子,癡癡凝望著際消失的身影。
他可是斯巴達。
傳奇魔劍士。
000年前,從魔帝手中,拯救了人類,打敗並封印了魔帝的最強惡魔。
她如此告訴著自己,等待著他的勝利歸來。
哪怕直覺告訴自己。
突如其來的異界災害,其氣息可怕的幾欲令人戰栗窒息。
所以她一遍又一遍,重複的告訴著自己,並可悲的向著神祈禱著惡魔的平安。
彷如數年,焦急不安漫長等待的一一夜之後。
金色的晨曦破曉而來,劃破了沉重的黑暗。
維吉爾在搖籃裏熟睡,徹夜未眠的她感知到熟悉的氣息,徹底放下心來,臉上露出一如既往從容不迫的溫柔笑意。
吱呀
木門拉開,丈夫回來了
手裏
!?
正要如熱戀姑娘般一頭撞入愛人懷中,以此來迎接的伊娃停住腳步,看向了丈夫手裏抱著的存在。
一隻正在熟睡的女孩。
有著一頭柔順如絲,瀑布般披散下來的蒼白頭發,的身軀大概四五歲的幼童,精致圓潤可愛的臉,白皙如玉的肌膚,隻是一眼就惹人喜愛的美麗。
裹在一席紫布裏,香甜的熟睡中。
男人不得不解釋一下,出門打怪為什麽會帶個女孩回來,看著伊娃震驚又狐疑的臉,尷尬道:“她是我們的女兒,伊娃,不打算起個名字嗎,今後你就是她媽媽了。”
善解人意又聰明伶俐的伊娃收回了男方出軌的懷疑,看向看起來狼狽不堪的男人。
一絲不苟的大背頭沒了,單片眼鏡不知所蹤,絲巾上的紅寶石消失,就連一身華麗的夜禮服都破破爛爛了。
想必是一場艱難的戰鬥。
對於孩子的來曆,她有了可能的猜測。
與丈夫同樣的白發無疑明了很多問題。
“薩福。”伊娃道。
“噢,是一位偉大女詩人的名字。”男人點著頭,抱著孩子走進屋裏。
三個孩子都是著名詩人的名字,對此,男人覺得沒什麽問題。
看他給自己取的人類名字斯巴達就知道有多無所謂了。
而伊娃抱著滿腹的疑惑。
不打算解釋一下的嗎?
比如孩子哪來的。
最終,還是尊重男人的隱瞞不再提及,溫柔問道:“你受傷了?”
“你以為我是誰。”
話雖然這樣自信的,不過轉回頭的時候,嘴角溢出的血深深的出賣了他。
瀟灑的抬手摸頭,隻是一下,淩亂的白發重新變成了淩厲瀟灑的大背頭。
每每看見如此的神奇發膠手,伊娃還是忍不住的噗嗤笑出了聲。
假裝著生氣,嗔道:“沒死就好。”
著時一錘擂在斯巴達身上。
這是一一夜擔心的份。
叫痛的話就沒問題,不痛強裝的話才有問題。
所以,她用力不。
然後,斯巴達家響起了歡快的呼痛聲。
睡熟中的女孩在熱鬧中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燦爛如光的金色雙瞳,眼眸中,滿是不諳世事的真無邪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