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譚飛的不滿
何桃上了車,係了安全帶,“你剛剛在附近?來的挺快。”譚飛苦笑了一下,並未說話,何桃無趣的撅起了嘴。
譚飛無奈的搖了搖頭“吃飯了嗎?”
“沒”
“想吃什麽?”
“隨意,能吃飽就行。”
“這媳婦真好養。”
“誰是你媳婦呢?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也沒說你是我媳婦,你自己說的?”
兩個人來到一家麵館,店不大,人特別多,他們兩個找個靠窗的位置,何桃小聲貼近問“你來過?麵有什麽特色?”譚飛也靠近貼著耳朵“雞絲麵好吃,味純正,我和同事經常來吃。”有意無意的嘴唇掃過何桃的耳朵,耳朵很快紅了起來,何桃連忙坐直了身體。
麵很快上了,勁道入味,湯濃鬱,雞絲鮮嫩入口易嚼,何桃吃的狼吞虎咽,姿態一點也不優美,譚飛看的津津有味,叮囑她慢點吃,別著急。
譚飛一邊吃一邊看著她,眼神飽含深情,一汪春水,眼神迷離,何桃有種錯覺,譚飛此時此刻吃的不是麵,吃的是她,露骨的眼神,上下滾動的喉骨,他的眼神和韋浩民他們當初在遊泳館偷窺學姐們有點像,冒著綠油油的光。
何桃甚至有些害怕,這條狼餓了多久了。
一碗麵很快見了底,譚飛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桃子,時間還早,我們去看電影吧?”
看電影?時間還早,何桃在心裏腹誹,譚飛你看的是電影嗎?我是去還是不去呢?一條餓了很久的狗,遇見了朝思暮想的骨頭,垂涎三尺的說“咱們走吧,找個沒人的犄角旮旯,我把你吃幹抹淨,去嗎?”如果骨頭興高采烈的說去,是說它單純呢還是愚蠢至極。換而言之當你知道某個人不懷好意,蓄謀已久,你還會欣然接受嗎?當然不會。何況兩個人還沒有確定戀愛關係。
何桃用紙巾擦了擦嘴,臉上表情豐富,滿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和愧疚“譚飛,我也很想去,可我一會兒還有事,太不好意思啦,下次吧。”忍不住佩服自己高超的演技。
譚飛盯著何桃的眼睛,狐疑的望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出端倪,何桃拿著水杯慢慢啜飲,鎮定自若,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反問“我臉上有麵條嗎?不會吧,在左邊還是右邊?”無公害的麵孔天真無邪的表情,蒙倒一片人。
譚飛寵溺的上前擰了她的鼻子一下“好大的麵條渣,髒死了。”隨即用紙巾嫌惡的擦手,鄙夷的皺著鼻子,不知情的還以為抹了一把鼻涕呢,超級腹黑,看似沒事人的喊服務員結賬,服務員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結了賬,他紳士的起來,擺了個請的姿勢。
何桃氣惱的在前麵走,也不搭理譚飛,後麵的馬尾辮左右擺動,昭示她內心強烈的不滿。譚飛亦步亦趨的在旁邊陪著,何桃有口難言,自己又被耍了,老人古語沒錯,多吃好幾年的鹽一點也沒白吃,不知道回家每天多吃點,能不能把距離縮小點。
譚飛趕上前,麵對著她,倒退著走“生氣了?”
“我為什麽要生氣?你又沒惹我?”不答反問。
“還沒生氣,像個刺蝟似的,又要攻擊了。”譚飛無奈的攤開手。
“你總拿我當禮拜天過,很好玩嗎?”
“桃子,你要這麽說對我可不公平,咱們從上次到現在多少天沒見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多待會兒,可你能把時間給別人,騰不出時間給我,我難道不該生氣反抗一下?”譚飛一邊倒退一邊慷慨激昂的發表著他的不滿,突然何桃聲音提高八度。
“譚飛,別動,後麵有個馬葫蘆,沒有蓋,在退一步就掉下去了。”譚飛驚的馬上停住了,臉色也變得凝重“現在我該怎麽辦?”
何桃哈哈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來,譚飛驚覺上當,回頭一看哪有馬葫蘆,小丫頭睚呲必報,更可氣的是明明瞧見他逐漸發黑的臉色卻不知道收斂,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咱倆是十步笑百步,誰也別說誰,就算後麵真有馬葫蘆,你可以往前邁,不至於定在那。”
譚飛上下打量著她,眼神淩厲,嚇得她立馬把笑憋了回去。兩個人默默的走到停車位,譚飛發動車子,車像離弦之箭飛奔出去,嚇得何桃哇的一聲。
這廝是鐵定生氣了,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車開的小命快嚇沒了。貌似太不公平了,怎麽允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戲弄我行,美其名曰哄我開心,我逗逗你怎麽就成傷男人自尊了,這又是哪條法律寫的,法律能不能傾斜於女性點。
譚飛氣急的開著車,小丫頭明顯對自己用情不深,好幾天沒見,她也沒有茶不思飯不想的,依然沒心沒肺的,反觀自己呢,每天晚上捧著手機翻開她的微信,寄托著自己的相思,想著第一次看見她調皮刁鑽的無害樣,把那個設計師弄的無地自容,想著第一次吻她,她強烈過激的反應,想她柔軟的唇,瑩白小巧卻不失豐滿的胸部,搞的自己像初嚐情事的毛頭小子,迫切的想見她,想親她,甚至在夢裏齷鹺的想要她,他該何去何從,像現在這樣細水長流慢慢來,還是步步緊逼,讓她更快的愛上自己,依附於他。但他自己知道,他似乎沒有耐心跑一個馬拉鬆,和她談一個浪漫的戀愛,他想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婚後可以有大把的時間戀愛。而現在首要的是先確定戀愛關係。
何桃看車走得路線顯然是想送她回家,可她現在是有家不能回,前麵是地鐵口,她拍了譚飛一下“你慢點,前麵地鐵口把我放下。”
猛地一腳刹車,何桃心想如果沒有安全帶她是不是得飛出去,連機票錢都省了,那廝緊握方向盤,語調緩慢低沉“你要去哪?誰竟然比我重要?”一個字比一個字升了半調,最後的重要幾乎要掀開車棚頂。
何桃不知道他的怒氣從何而來,一場電影難道要引發一場血案?有必要小題大做嗎?說出的話也不帶多少溫度“現在家裏給蘇蘇他們住,我這幾天都住在別處,如果太晚去別人家,我覺得不太禮貌。”
“你住誰家?同事還是朋友或親戚?”
“以前是我們科患者。”
“桃子,你到底把我當什麽?有沒有考慮我們自己的關係,哪怕不是男女朋友,也有一點曖昧吧,也比普通朋友近一些,你能去求一個患者,能住在患者家,卻不告訴我,我難道一點都不值得你信任嗎?”
何桃趕忙解釋“不是的,患者是一個80歲的奶奶,以前沒事的時候我也去陪她,譚飛,我沒有不信任你,你想多了。”
“桃子,沒見我的這幾天想我了嗎?行,哪怕不想我,有沒有認真考慮我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