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挑釁者

  這時一個皮膚黝黑的大高個走了過來，大聲喝道：“喂，我聽說你們幾個是從鹹陽過來的秘兵啊，怎麽膽敢跑來這裏用餐啊。你們不是應該躲在黑暗的房子裏，成日裏算計著誰是內奸誰是叛徒嗎”


  邊上一人趕緊走上來拉住黑大個，說：“白山，不得無禮，這可是鹹陽來的特使。”


  “白山，哎呀，我怎麽覺得這體型這膚色叫黑山更好呢。”湯聽到身後的辛小聲的咕噥道。


  白山一把推開上來阻擋的人，說到：“本人最厭惡你們這些秘兵了，我們天天在前線流血犧牲，回來還要受你們的氣，今天必須給你們一個下馬威，誰給你們膽子來滎陽大營作威作福的”


  湯心想，“這可就奇怪了，蒙武是秘兵署大統領，你不知道嗎這大營裏都不知道有多少秘兵署的人員存在”


  湯身後的辛更激動了，繼續咕咕噥噥：“哎呀，好久沒打架了，正手癢呢，這就馬上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這也太客氣了，這必須配合一下啊。這個不算出格吧”


  站在黑大個身前，湯的身形可是低了一頭多，他笑眯眯的說：“我們不是秘兵署的，我們是公子府上的客卿，聽說滎陽大營搞得有聲有色，過來觀摩學習的。”


  “呸，騙誰呢，誰不知道了，王離那小子自己學藝不精，隻會象趙括一樣誇誇其談，搞得全軍覆沒，丟了我大軍的臉不說，還要給其他人潑髒水，說是有內奸才輸的，呸，要臉嗎是不是隨便抓一個內奸出來，王離就是英雄了雖敗猶榮是嗎”


  “哎呀，看來是王離得罪人了，氣出到我們頭上了。”辛繼續點評。


  “王離的事情，我們都還沒開始調查呢，是誰說有內奸的”湯看起來迷惑了。


  “別廢話了，給你們兩種選擇，一種是自己連夜滾蛋，一種是被我揍一頓然後滾蛋。”


  聽到這話，辛低聲的跟丁說到：“哎呀，竟然被你的陰謀論給說中了耶”，接著又說到：“太霸氣了，這是當自己是滎陽大將軍啊”


  湯感覺到辛都快忍不住要跳出來了，又看著圍過來不知是助陣還是看熱鬧的其他人，心裏想：“間諜秘兵為人所厭惡是人之常情啊，而且軍中崇尚武力，不打退幾個，挑事的隻會越來越多啊。”


  湯收起笑容，冷冷的說到：“我們是手持公子府的金箭而來，你一個小小的不知道啥職務的將軍也敢對我們呱噪”


  “喲，拿出公子府的幌子來嚇唬人啊，我今天就算要受罰，也要湊你們一頓，來吧，小子，你一個人上，還是四個一起上啊”


  身後的辛都快要笑出來了，“高手啊，太感人了，還要一挑四呢，當自己是墨家巨子呢，還是鬼穀劍聖呢”


  白山突然大吼一聲：“後麵那個黑個子，你一直嚷嚷什麽呢，有種站出來說話”


  辛終於逮到機會了，也叫到：“烏鴉說豬黑呀，我倆差不多，來吧，咱們練幾手吧。”


  湯歎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低聲對辛說：“手下留情，不要過了。”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圍觀眾人翹首期盼之際，一聲“住手”響了起來，一名中年將領走了過來，兩旁的人紛紛讓開道路。那名中年將領走上前來，對白山厲聲喝道：“我大秦律規定了軍中不允許私鬥，你忘記了”


  看到白山悻悻的低頭不語，中年人又轉頭對湯幾人說到：“幾位特使知道這道法令嗎如果在大營和軍人鬥毆，可知道是何處罰”


  湯暗暗尋思道，“明明章邯說了宴會上打鬥事件偶有發生，隻要別太出格就行，現在又有人來跟我說，不準私鬥。你們這是存心挖坑給我們跳，是嗎”

  看著周圍眾人的反應，可知這位中年將軍在軍中頗有威望，於是湯禮貌的答道：“我們絕對沒有動手的意思啊，如果剛才將軍沒有勸阻的話，我們也保證不會大打出手的。”用手指了一下辛，說到：“我這位同伴隻是幫我阻擋一下而已。”


  中年將領若有所思，低聲說到：“各位遠道而來，好好休息，別生事。”言罷轉身離去。


  中年將領離去了，白山哼了幾聲也走開了，圍觀諸將也都散去了。正好這時候章邯回來了，快步走了過來，說到：“真是不好意思，我才離開了一小會兒，竟然有人過來惹事。那個白山是個刺頭，別理他，他和王離特別不對付。”


  幾人拿起托盤，開始吃喝，章邯則低聲說起白山的情況來。白山，郿縣人，來自一個軍人家族，雖然世代從軍，但是距離其祖上的輝煌時期畢竟太遠了，於是對王離這樣祖輩和父輩正當紅的新人有所不滿。


  白山本人作戰倒是十分勇猛，立過不少功勳，要不要經常惹點事情出來被懲罰過好幾次，也許現在在排行榜上也能排上前幾名了，結果現在跟個新人差不多，隻能率領二千五百名步兵。


  “這樣說來，這白山將軍倒是一個直爽的人了，不知道是習慣性的見人就想鬥上一鬥，還是被人教唆的呢”湯說道。


  丁突然說到：“我看到他獨自一人離開大帳出去了，可惜我們不能跟上去。”


  湯笑了笑，說：“先不管他了，我們趕緊吃飽，然後回去接著看檔案。”


  “至於那位中年將領，他可是這滎陽大營的二把手，蒙將軍的副手，辛勝將軍，出了名的公正無私，對軍中法令奉為圭臬，眼裏容不下任何沙子的。軍裏很多年輕人有時在蒙將軍麵前耍一下賴皮，不過沒人敢在辛將軍麵前違反一丁點軍規。”章邯又解釋道。


  “有意思，我怎麽越來越覺得這白山是存心的呢如果我們動了手，不知道會受什麽懲罰”湯說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起碼要關幾天禁閉吧。這個都怪我，不應該跟你們說之前有人打鬥但逃脫責罰的事情。”章邯說，“哎呀別說，這白山還真把氣氛帶起來了，有不少人帶著敵意看著我們啊，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都吃飽了嗎”


  辛猶豫了一下，說到：“其實辛勝不出現的話，我保證給白山一個教訓，別人隻會看到他打我不中，自己摔了一跤，而沒人能看得出來我對他動手了。”


  湯放下托盤，說：“走吧。”


  走到大帳門口的時候，幾個人拎著酒罐走了過來擋住路，當前一個人大聲說道：“王離在大營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我和他最要好，但是我現在要說，王離讓秦軍丟臉了，讓滎陽大營丟臉了，還有，叫他家那個仆人閉嘴，自家小主水平差，不要誣陷軍裏有內奸”


  說完作勢要撞過來，湯等人往邊上避讓了一下，看著幾人散發著濃鬱的酒氣揚長而去。


  眾人正待離開的時候，又過來兩人，這兩人都身材高大，但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他們中的一個說到：“我們相信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各位好自為之。”說完轉身離開。


  卜直到兩人走遠，還一直盯著其中一人看個不停，好像中邪了一樣。辛一拍他的肩膀，說：“神棍，看啥呢走啦”不由分說拉著卜離開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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