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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偷襲

  “太差了,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嗎?”


  “那晚,我在學宮饒了你們一命,你還敢來送死,還真是讓人盛情難卻啊!”


  “好了,讓你死個明白,告訴你,本大人名叫石雁。”


  對方不再言語。


  沉默了一會。


  “我沒聽見你叫什麽名字,本大爺劍下所斬無名之魂太多了,來不及一一打聽姓名。”


  辛終於憋不住,回應了一句之後,急速向一側翻滾了幾圈。


  嗖嗖嗖,幾支羽箭再次招呼了過來。


  辛雖然嘴硬,但實在是有些無從下手,黑暗中無法判斷對方的位置,而對方則是擅長暗器,習慣了遠程攻擊,就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準備了多少羽箭,是否有用光的那一刻。


  不能這樣耗下去,我必須想一個什麽方法,辛暗想。
……

  石雁,今年二十二歲,他還有個師兄,三十歲,如今的名字叫做魏淚。


  兩人都是孤兒,而師傅又早逝,是魏淚既代替師傅傳授武藝給石雁,又當爹媽一般將石雁養大成人。


  魏淚在五年前來到大梁,投靠了左相,憑借不錯的身手,深受信賴。


  當魏淚邀請石雁一同加入的時候,石雁拒絕了,理由是,左相府已經高手雲集,此刻過去,謀不到什麽好職位。


  三年前,當右相開始展露頭角並且大肆招攬人手的時候,石雁感覺機會來了,和魏淚一番密謀之後,加入了右相府。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右相給石雁分派了一個任務,到學宮勸說學監大人向右相投誠。


  當年信陵君門下諸子百家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少,在信陵君逝世之後,有三十多名諸子百家的學者被學宮所接納,十年過去了,如今仍有二十人健在。


  這些人十年來專注於學問,頗有建樹,還傳下不少弟子,在大梁的影響力不小。


  右相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開始打這些人的主意。


  當右相派去的說客私下接觸這些人的時候,這些人對當年晉合會被秘衛署通緝一事還心有餘悸,對重組晉合會也意興闌珊。


  後來,他們索性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了學監大人,學監大人於是派出學宮的衛隊加強防衛,阻止說客入內。


  在右相看來,他的要求很合理啊,他又不是要插手學宮的事情,隻是要求學宮把本屬於信陵君的二十名門客還給晉合會而已。


  而學監大人則不這麽想,這二十人即使曾經是信陵君的門客,但他們既然已經在學宮安身立命,為學宮所庇護,右相怎麽能當作貨物一樣把他們索要回去呢?


  再說了,右相有什麽資格索要這些人?他能代表信陵君嗎?


  學監大人是直接聽命於魏王,右相也不便用強,於是派石雁來做聯絡人,希望可以軟磨硬泡,逼學監讓步。


  那天選中辛和卜,這純粹是一個巧合。


  本來按照石雁設想的劇本,巡邏隊可以直接在宮門或者任意一條街道把辛卜二人抓住,然後再隨便找個借口,把他們丟到學宮去,反正不用擔心學宮不收留他們。


  但想不到的是,辛卜二人竟然憑自己的本事跑到學宮去了。


  石雁感到驚奇之下,更是來了興致,在論戰課的現場出手暗算卜,結果被辛所化解。


  石雁雖然憤怒,卻不得不先行逃離。


  後來,石雁又回過一次學宮,和學監大人還激烈的爭吵起來。


  在各種明裏暗裏的威脅之後,石雁坦言那天的刺殺是一個誤會,並保證永不再犯,學監則答應代替那二十人出席摘纓大會。
……

  魏活緩緩的舉起工布第二。


  石鴿和石雀二人持劍擋在了右相身前,危難關頭,兩名侍衛不離不棄,右相總算是得到了一絲心理安慰。


  “等等!”湯叫到。


  魏活狐疑的望著湯。


  “我有一個提議。”湯說到:“我們活捉石鷲,讓他親筆寫下一封給敖堡魏軍的撤兵信函,然後再交由相爺發落。”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是擔心敖堡魏軍隻接受石鷲一人的命令,就算相爺得到兵符,也指揮不動他們。”湯解釋道。


  “好像有道理。”魏活若有所思。


  “先幹掉兩名侍衛再說!”魏活又道。


  對這個要求,湯無法再辯駁,隻好舉劍迎敵。


  未幾,石鴿和石雀都被身中數劍,倒地不起。


  魏活不放心,在倒地兩人身上又補了幾劍,確認兩人死透了,方才罷手。


  在此期間,右相曾經意圖趁亂逃走,但被魏活帶來的那名侍衛給逼了回去。
……

  “好了,現在是消滅罪魁禍首的時候了!”魏活冷冷的說到。


  “嗯?”湯有些迷惑了。


  “敖兄,從大廳開始到方才,一人未殺,卻是為何?”魏活問到。


  “我們鬼穀俠士,隻除大奸大惡,不對普通人下手。”湯辯解道。


  “幫凶可不是普通人,石鷲手下的這些侍衛,每一個都是作惡多端,惡貫滿盈。”魏活說。


  湯訕訕的笑了笑,說:“我們不是墨家!我們隻除元凶,對其他人都網開一麵。”


  “好!”魏活大叫道:“那石鷲就留給你來殺!到了你證明師門理念的時候了!”


  “剛才不是說好活捉的嗎?”


  此時的右相,再也沒有往日的氣勢,兩眼無神,呆呆的靠在牆上,等著魏活和湯兩人商定自己的命運。


  “雖然目前我們稍占上風,但相爺說了,石鷲勢力龐大,根深葉茂,必須當場處決,以免夜長夢多!”魏活道。


  湯想了想,說:“我想起來了,你方才說,殺掉石鷲是你們晉合會翦除內奸,清理門戶。我想,我還是不摻合了。”


  魏活哈哈大笑,道:“說來說去,敖離兄就是不肯動手殺人,是嗎?”


  “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了,還是由我這個執掌刑罰的來動手吧!”


  魏活緩緩的來到右相麵前,右相再也支撐不住,滑倒在地,瑟瑟發抖,要不是上身猶倚在牆上,隻怕就完全癱在地上了。


  工布第二再次揚起,火光之下,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朝著右相的頸部劈了過去。


  右相閉上雙眼,引頸待戮。


  “鐺!”


  清脆的聲音響起,工布第二和湯手裏的天乙劍碰撞到了一起。


  “你幹什麽!”魏活怒道。


  “不行,你現在還不能殺他,還是照我剛才說所,要留下他給敖堡魏軍寫一封撤軍的信函!”湯答道。


  “我們到大梁來,是為了敖堡上下幾萬百姓的安危,不是為了參與左相與右相之間的爭鬥!”


  “魏活兄,你可理解?”


  魏活哼了一聲,退後一步,道:“你廢了他的雙手,然後把他捆起來。”


  “好!”


  湯轉過身去,麵朝右相,後背留給了魏活。


  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們三人追趕右相至此的時候,右相府蹲守在此的眾侍衛已經死去了,他們是誰殺死的?


  湯頓時生出一種警覺,來不及轉身,向左急閃。


  魏活一劍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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