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兩百六十四章距離除夕盛宴一事已經過去了近三個月,上京城藍空碧如洗,淡淡的鳥叫聲,源源不絕,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佳人風姿綽約,玉郎英俊瀟洒,百姓蒼生一片和祥,絡繹不絕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玲瓏簪,胭脂粉,香味遠傳的美食,好吸眼球,人們接踵而至。天下蒼生和樂矣。
人們幾乎都忘記了除夕盛宴后發生的大事兒,所有人都在天朝皇室的統治之下安居樂業。
在沒有陸相府的侵擾之下,靖王府也一如既往的平靜。
此時正值早春,萬物復甦,百花齊放,在經過祁山拜花神回來之後,梁煥卿又一如既往的閑賦在家。
「想來去年的今日,我還沒嫁入王府呢,在祁山行宮拜花神的時候,那陸繪靈和太子妃趙佩瑜…還…呵呵…」梁煥卿坐在桃花樹下喝著新啟的桃花釀,一邊和來看自己的秦瑞蘭笑著聊天。
此時的秦瑞蘭已然成了京城第一大小姐,其父是肅清餘孽的重臣,在暫任丞相一職的一個月後,百官便上書皇帝將秦遠道扶正,而後,秦相府的門匾也才正式掛了上去。
「想來你嫁給王爺也快有一年了。」秦瑞蘭笑著呡了一口桃花釀,嘖嘖稱道,「王府的桃花釀,確實要比外面的好許多。」
梁煥卿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酒杯,隨後親自又給她滿上了一杯,隨後笑著說道:「相府的桃花釀哪裡會比我們的差呢。」
秦瑞蘭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爹爹勤政,兩袖清風,何來上好的桃花釀。自從擔任丞相一職之後,就更是要做好表率了,我是眼看著爹爹兩鬢斑白,就似老了十歲一般,這丞相不好做。」
梁煥卿點點頭,說道:「那倒也是,畢竟前丞相陸高鴻做出了那種事,大家未免對丞相會有一絲改觀,不過好在秦丞相公正廉潔,兩袖清風,都道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呢。秦叔叔壓力完全不需要那麼大。」
秦瑞蘭嘆了一口氣,隨後笑道:「不說這些了。前線戰事已然激發,王爺有傳信說何時回來嗎?你嫁入王府快一年了,也不曾常待在王爺身邊吧?偌大的王府,也就你一人操持了。」
梁煥卿手中搖晃酒杯的手瞬間停住了,她眼睛看著湖面五光十色的春光愣住了,隨後才回過神來,低頭笑了笑,轉而看向秦瑞蘭,說道:「不怕瑞蘭姐姐笑話,王爺也才年前給我寄過一封家書,隨後便是渺無音訊了。我們不理朝政,有許多事,都是公主特意來告訴我的。」
秦瑞蘭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抓住梁煥卿的手,仔細的拍了拍,說道:「王爺勤政,前線戰事吃緊,就是想你也自然是無暇顧及,不過這也是王爺相信你的意思呀,等到王爺凱旋歸來了,得讓他好好陪陪你才是。」
梁煥卿笑了笑,當初驚動整個天朝的婚宴,讓旁人都道是齊景欽愛梁煥卿至深,就連秦瑞蘭都誤以為齊景欽最後是因為愛上了梁煥卿才迎娶她的,那用心至極的婚禮,饒是任何一個女子都不忍心拒絕吧,而且就是去年的祁山行宮和雲霄寺遇刺一事,在秦瑞蘭眼裡,齊景欽定然將梁煥卿放在心上了。
可是只有梁煥卿自己心裡清楚,齊景欽不過只是怕自己死了沒人會支持他罷了,但是眼下樑煥卿也不做過多抵抗,現在她與齊景欽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就算之前齊景欽騙了她,那也沒有關係,梁煥卿有信心能與他同舟共濟。
秦瑞蘭以為自己的話戳到了梁煥卿的痛楚,畢竟靖王爺剛一成親后就遇到邊境失守,要和梁大將軍一同出征,這是為了他的仕途和江山社稷,但是把梁煥卿一人留在上京,還因為靖王爺的緣故,被陸高鴻和陸繪靈設計,險些丟了自己的性命。
為了操持這個王府,和處理許多事情,梁煥卿已然早就不像從前在建威大將軍的大小姐那樣輕鬆了,成日便是要忙裡忙外,齊景欽和棹棋不在,所有事都要梁煥卿一個人處理,有事一些小事月白幫著也能處理,但是年後,有許多人來王府拜訪,梁煥卿有時候一天就要與好幾個人周旋,這放在從前,哪裡會發生這種事呢。
見梁煥卿只笑而不語,秦瑞蘭便要轉移話題問道:「公主和梁寂近日如何了?」
梁煥卿抬起頭來看著秦瑞蘭,這個問題可算是出乎她意料了。
那日盛宴時,大家都能看的出來,梁寂對齊望舒有一些不一樣了,這可是自從王府一別之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想來梁寂對之前說過的話也有些許悔意,但是梁煥卿也沒有去問過梁寂的意思。
「不知道呀,那兩個人,成日便鬧著彆扭,誰知道呢。」梁煥卿眼下也無可奈何了,自己兄長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外冷內熱,但是望舒公主如何她多少也是知道的,從來不肯低頭。
那日盛宴,他們誰都不知道梁寂和齊望舒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在那之後他們想來也沒有再見過了。
「祁山行宮拜花神的時候,也沒聽望舒公主提起過,想來是兄長太過分了,望舒公主沒再提起,也沒見她去找過兄長,瑞蘭姐姐你也知道,兄長那個人…」梁煥卿不好再說下去。
原先還以為齊望舒喜歡梁寂,再來個親上加親豈不是更好,可沒想到…在王府的那番話,定然是傷透了公主的心了。
秦瑞蘭笑了笑,說道:「魏深可是說梁寂是愛著公主的呢。那日不光是著急著你,他快馬加鞭趕去涇州,多半也是氣陸繪靈居然敢設計公主,而且聽趙釗說…那日公主去拿宮女的小像,梁寂還抱了公主。此番戰事吃緊,年後朝廷之上諸事繁多,望舒公主肯定不方便去找梁寂,多半也是難為情了。」
秦瑞蘭掩嘴一笑,她心裡對於這些自然有數,她知道梁寂是怎麼想的,但是也想知道齊望舒是怎麼想的。
人總歸都很八卦,魏深看著梁寂這般糾結,也是想讓秦瑞蘭幫著打聽打聽,若是公主不再有意,那豈不是辜負了梁寂。
梁煥卿有一絲訝異,她將酒杯放在桌案上,站起身來說道:「此話當真?」
「自然。」秦瑞蘭笑著點了點頭,迎著和煦的春風,笑的光彩照人,「魏深這般告訴我,也是想要替梁寂打聽打聽公主的心意。你身為他的妹妹,想來也不能知道他內心有多糾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