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四百五十八章魏深棹棋他們在發現了那個洞穴之後,就趕忙進宮來告訴皇後娘娘,他們這四個月將所有地方都找過了,所有關卡都設置了檢查的通道,若是皇上當真活著的話,就一定會被他們發現。
可是這麼久多沒有發現,若是還活著,就一定是在他們都不知道的地方。
這天中秋月圓之夜,幾乎是所有人都在慶祝的美滿佳節,棹棋和魏深自知是自己沒有完成任務,不願意回到中秋家宴上,誰能知道今天就有新的發現了呢?
所有將士們的士氣都被鼓舞了。
在讓棹棋趕忙回宮去告訴皇後娘娘之後,魏深便要帶著人深入潭穴,此時雖是月圓之夜,他們依照著月光和火把能夠看得清楚前方的道路,可是他們唯一能夠辨別方向的便就只有那些煙花了。
「動作快一點!要趁著煙花放完之前找到入口!」魏深一邊看著天空中一下一下綻放的煙花,心中十分著急,只要是煙火,都有回歸於平淡的時候。
若是等到明日再找就來不及了。
魏深心中有直覺,皇帝很有可能就在放煙花的那個地方。
熟悉地形的將士拿著這邊微型的地圖一遍一遍的看著,這在地圖上是不曾記載的地方,那個洞口極其的隱蔽,若是不知道那邊可以通人,是絕不會覺得那一片平平無奇的灌木叢後面是一個能通人的山洞。
因為地勢河岸的原因,水流流向也並不是很明顯,魏深猜想,若是那個時候皇帝順著水流,一不小心撞上了當時藏在河岸的礁石便改了流淌的方向也是說不準的。
這個山洞藏在灌木叢後面,乍一看還以為是岩石峭壁,是絕不會發現後面有一個山洞的。
「魏將軍!咱們只能找到這樣大小的船了,根本就不能進去啊!」
當魏深他們發現這個山洞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們也趕不及再回上京調度船隻,現如今只有幾艘簡易的木船,但是很明顯,他們是不能夠順利的進入山洞。
「沒有別的船了嗎?」眼前的這幾隻船,就只能到山洞口上,扒開蘆葦盪根本就不能進去了。
幾個將士紛紛對視一眼,說道:「眼下咱們就只帶了這幾隻船,誰也不會想到會有這麼窄的山洞。」
有將士從水中探了過去,隨後鑽出來對魏深說道:「魏將軍,這邊是能過人的,用咱們現有的船隻恐怕有一些困難。」
魏深看了看將士們牽過來的船隻,又回頭看了看那個山洞,確實是有一些勉強了。
所有將士們都在等著魏深下達指令,今晚本就是中秋佳節,魏深和棹棋不願意回上京過節,但是也不能阻礙別人不讓別人過節吧,於是乎就只能夠帶上十幾個人來找。
雖然知道希望是十分渺茫的,他們士氣本也就不高漲,可是彷彿只有正在為一件事做出努力,良心上似乎才能過得去。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今天就憑他們幾個人,在中秋月圓之夜,萬家團聚之時,憑藉天空中綻放的那幾朵煙花,他們竟然能夠找到這個隱藏在灌木之後的山洞。
中秋之夜天氣好像有一些涼了,根本就不像剛開始尋找皇帝那樣炎熱的天氣,魏深看著各位將士們,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正在綻放的煙花。
魏深心裡很清楚,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一次機會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沒有去參加中秋家宴,在這個貌似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的夜晚,天空中綻放的煙花沒有辜負他們的努力。
可是他們也明白,煙花易冷,看樣子很快煙花就要沒有了,到時候他們分不清楚方向,,也不知道山洞裡面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到時候要尋找煙花的地方就更難了,就直接關係著他們尋找皇帝的蹤跡。
「魏將軍,要不要趕緊從上京調人過來?這要是是要從山洞那邊過去的話,就一定要幾個識水性的人才可以,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山洞那邊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將軍,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吶!」
有一個將士看著魏深一臉猶豫的樣子,不免得有一些干著急了。
他們誰都知道如今事情的嚴重性和緊迫性,可是,他們也不敢保證,在山洞的裡頭有他們想要的答案。
這四個月以來,他們經歷了無數次失望,每一次以為都快要找到的時候,但是結局卻告訴他們,一切都是假的。
而這一次,就連魏深都相信,在這個煙花的背後會有他們一直想要尋找的人。
「來不及了。」魏深看了看頭頂天空的煙花,又看了看那個只能一個人游過去的山洞,在在那黑暗的背後,魏深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等著他,但是他想著找到皇帝是他如今肩負在身上的責任,就算有千重危險、萬重磨難,他都一定要去試一試才可以!
「你們現在派幾個人回上京城和棹棋大人匯合,要記得多加一些人手過來,若是有小船也趕緊都帶過來吧!。」魏深表情嚴峻的對著那幾個將士說道,隨後又看著那個山洞,「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絲線索,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你們若是有願意跟著過來的,就一同過來吧。」
人們對未知的事情都表現出了恐懼的心理,這是極為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魏深也沒有做過多的苛責,並打算率先垂範,但說實話,魏深也沒有想過讓他們跟著自己一同去,誰也不知道那山洞裡面會有什麼東西。
幾個將士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看著正在河岸寬衣解帶的魏深將軍,心中有些羞愧,說好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如今他們這樣做怎麼對得起曾經的誓言呢?
「魏深將軍如此,咱們做屬下的怎麼敢推辭呢!」等到那幾個人走了之後,剩下的將士當中有一個人便看不過去了,跟著魏深將軍在河畔一起脫衣服。
其他人見了怎麼敢再貪生怕死的?
他們在舒適圈呆了太久了,忘記了自己本應該盡的責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魏深見到他們跟著自己一同下水,心中有一些感動,隨後便說道:「等到找到了皇帝,定當會給你們嘉賞的!」
「魏將軍,咱們都是為朝廷賣命的,食君俸祿忠君之事,理所應當的,別再說這種話了。」
魏深聽了,便也不再說這些了,脫下衣服了之後,便和幾個將士一起走入冰冷刺骨的河水當中。
河水在月色的照映下波光粼粼,煙花也同樣在頭頂綻放開來,倒映在河水當中,顯得十分好看。
魏深他們慢慢走下水,深秋的水十分冰涼,他們在水中也這樣泡了幾個月了,身子骨似乎就更不如從前了,剛走進水中,魏深就有一些齜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冷氣:「大傢伙兒都小心一點!這河水冰冷刺骨,底下更是深不可測,山洞有未知的危險,大家萬分小心!」
「是!!」
大家下水之後,都能感覺到河水冰冷刺骨,但是他們士氣確實空前的高漲起來。
「等到回了上京,請各位喝酒!」魏深見狀,便趁熱打鐵的說道。
今日萬家團圓之時,讓他們來做這種苦差事,魏深也是心有不忍,但是也沒有辦法,但是好在他不是什麼惡毒的上屬,最是能夠平復人心的了。
就這樣,他們在月色下慢慢的相互扶持摸索前進。
*
皇宮甬道,梁煥卿一臉震驚的看著跪在眼前的棹棋,聽他說了有了齊景欽的消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夢境。
梁煥卿站在原地想了很久,腦子一下子就放空了,眼淚從雙眼中流了下來。
「皇後娘娘……」月白見了也十分心疼,她知道這四個月來梁煥卿到底是怎麼度過的,本來身子就不好,但是這幾個月來卻又消瘦了許多,月白看著實在是心疼不已。
「你說的是……真的嗎?」梁煥卿看著跪在地上同樣痛哭流涕的棹棋,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在他面前停下,「你說的是真的嗎?」
很明顯,梁煥卿根本就不敢相信真的能夠找到齊景欽,她雖然明面上一直在說不相信皇上死了,但是經過這四個月,她不信也信了,只能寄希望於他們能將皇帝的屍體找到,最終得以葬入皇陵。
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找到了。
棹棋淚流滿面,抬頭看著皇後娘娘,說道:「真的……魏深他們發現了一處洞穴,像是能通往一個村落,之前咱們都沒有發現……」
「還活著嗎?」梁煥卿慢慢蹲下身子,看著跪在地上的棹棋,小心翼翼的問道。
棹棋看著同樣也十分痛苦的皇後娘娘,哭著說道:「還不知道,不過魏深將軍說,一定還活著,一定會在哪裡的!」
梁煥卿聽了,雙眼像是燃著一些希望,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轉身看著月白,摸著自己頭上的首飾,手忙腳亂的說道:「月白……月白……我現在,我現在還好看嗎?會不會因為沒有休息好憔悴了不少?比之前丑了許多對嗎?」
她如今一身淡紫色紗衣上綉著星星點點盛開的紫鳶花和它翩飛的花瓣,裡面襯著乳白色銀絲輕紗衫。腰間系一淺藍垂帶加以修飾,凸現出修長勻稱的身姿。頭髮梳成了一個流雲髻,簪著星星點點的幾多簪花,另外的頭髮自然的梳成一股,在發尾處繫上一條紫色的髮帶,用一個小巧的水晶發簪修飾。不施任何粉黛,彎彎的柳眉依然迷人;水靈靈的大眼睛依然黑亮,發出微微的電力;白皙的皮膚依然白裡透紅,嘴唇依然紅潤,抿抿嘴唇還散發出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清雅脫俗,彷彿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一頭青絲挑起幾縷綰成飛雲髻,其餘細細編成一條條小辮子,再絞成兩股大辮子,垂在雙肩,僅在髻上斜插一支少見的水紅色孔雀簪,孔雀嘴裡銜著的一串瑩白珍珠,折射著陽光煥發出無限光彩。略施粉黛,臉上泛出粉白之色,無比引人矚目。樸素的桃花心木耳環,簡約卻不失華美。一襲純白的裙子泛出梔子花的顏色,白里透粉,裙裾上綉著細碎的櫻花瓣。銀白的紗衣鬆鬆垮垮地披在肩上,只用一條淡紫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硃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低調又不失奢華的裝扮,對於梁煥卿來說是十分得體的。
月白看著皇後娘娘哭,自己也哭了,見到皇後娘娘這樣問自己,她拿出手絹給皇後娘娘擦了擦淚水,說道:「皇後娘娘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又何來丑字一說?」
梁煥卿很明顯是不信月白這樣的話,她摸著自己的臉,只覺得有一些羞愧的低下頭,臉埋在掌心痛哭流涕:「如今他要回來了,我卻是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
「皇後娘娘!」眾人都紛紛跪了下來。
梁煥卿深深呼吸了幾下,最後站起身來,像是鼓起了很大的的勇氣一樣,提著裙子朝宮門跑去。
「皇後娘娘!」月白駱勛棹棋他們趕忙起來在後面追著。
梁煥卿狠狠地抹了一把淚水:「月白去保和殿通知公主,本宮不會去了,讓她安排諸位!」
「是!」
「駱勛棹棋領本宮前去迎接皇上聖駕!」梁煥卿說道。
不知為何,他們誰都有直覺,這一次定然是會找到皇帝的,一定會的!
「是!」駱勛和棹棋也士氣高漲的跟著跑了出去。
*
保和殿當中,齊望舒在上座等了許久,還是沒有能等來皇後娘娘,派人去乾寧宮看了,但宮人說皇後娘娘早就出來了。
實在是令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