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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節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五百五十七章節這句話似乎正中梁煥卿下懷,這個時候沈姝應該是已經回到了萬壽宮的,但是若是要當面對質的話,生怕她會見到姬子啟之後失了分寸,到時候可就相當於不打自招了。

  梁煥卿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件事,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齊景欽忽然說道:「夠了!」

  梁煥卿和蘇尚卿都被嚇了一跳,身邊的何譽等人就要跪下,梁煥卿見到皇上不悅,便也要跪下來。

  誰知道齊景欽一把抓住梁煥卿的手,說道:「皇后沒錯,為什麼要跪?」

  「啊?」梁煥卿忍不住發出一絲疑問,輕輕地驚呼一聲。

  誰知齊景欽轉而看向跪在地上的蘇尚卿,說道:「沈太妃是先帝的嬪妃,是丹啻的長公主,你沒有絲毫證據這般對她進行折辱,其心歹毒!置天朝與丹啻顏面於何處?!姬子啟為本朝狀元,文採過人品行端正,淑妃何故說這般沒頭腦的話。這話若是旁人想也不該想,偏偏淑妃今日以這種理由求見朕,實在令朕失望不已!責令淑妃閉門思過,本該手抄宮規百遍,念及有數月身孕,便是饒你一命。下次你要是再敢這樣聽風就是雨,朕!如何也饒你不得!」

  蘇尚卿面色隨著皇上的話變得愈發難看,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可以一探究竟就能知道的真相,皇上為什麼會這般偏袒她們。

  而蘇尚卿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偏袒梁煥卿,還是偏袒沈姝。

  「皇上……皇上息怒啊!臣妾是真的聽到皇後娘娘和公主那麼說,您就是請沈太妃娘娘一同來對峙一下,便就真相大白了皇上。」蘇尚卿拉著齊景欽的衣袖,苦苦的哀求著:「皇上,臣妾也是為了皇室著想,為了天朝著想呀!皇上!這若是假的,臣妾甘願受罰,但若是真的,皇上,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您就是請太妃娘娘過來問問又怎麼樣呢?」

  蘇尚卿不肯就此善罷甘休,她不知道為什麼皇上不願意相信自己,一昧的相信梁煥卿所說的話,自己那日明明是親耳聽見了他們說的話,現在只不過是將這些話一五一十的告訴皇上,怎麼就變得別有用心了呢?

  梁煥卿看著齊景欽這般維護自己,心裡卻高興不起來,她是知道其中利害關係的,她知道,皇上明面上不相信蘇尚卿說的話,但是私下已經將這件事記下了,事關沈姝,又關丹啻與天朝的合作問題,齊景欽現在是不願意將這件事鬧大。

  齊景欽不會像蘇尚卿那樣糊塗,現在毫無證據,便就說這種事情,定然不會服人心,現在若是說了,也是打草驚蛇,倒不如就任由這件事一直發展,到最後一定是會露出馬腳來的。

  蘇尚卿不明白,但是梁煥卿卻是對眼前的齊景欽一清二楚。

  方才便是不知道自己居然做了這種事情,雖然梁煥卿表面上極力解釋,他也像是很相信皇后一樣,但是實際上,心裡已經將這樣的嫌疑紮根心底。

  他如今要在外保全皇室顏面,這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同時也在慢慢等著事情發酵,只要是事情鬧大了,一定會被自己知道的,到時候,沈姝和丹啻都是會身不由己。

  此時齊景欽也不知道是要感謝梁煥卿還是要責怪梁煥卿,一來是給自己提供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二來身為皇后竟然濫用私權,默許宮人做這種事情。

  但是現在對於如今的朝局來說,便就是及時雨,此時齊景欽沒有心思去在乎這件事是不是亂了朝綱,只在乎這件事如果持續發酵下去,一定是可以利用這件事來制約丹啻的。

  他們沒有可能會讓沈姝擔此大禍,沈姝是長公主,是唯一的公主,是那位中原夫人最小的女兒,只要是條件能夠接受,他們就一定會護著這位公主的。

  若是換作齊望舒,齊景欽也是會這麼做,他們是彼此在這世間這世間唯一的血脈親人了。

  「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齊景欽冷笑道,「這就是淑妃嗎?」

  蘇尚卿聽著皇上這句話,根本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知道這件事難道不應該是將雷霆之怒發向梁煥卿嗎?為什麼會是自己呢?

  「你原來也不是這樣的人,入了宮之後,怎麼就變了一個樣子?」齊景欽看著蘇尚卿身後的人,說道:「何譽。」

  何譽上前說道:「奴才在。」

  「同於漳說,讓他將甘泉宮現在所有的宮人換了,全部充當辛者庫奴役!」齊景欽不含絲毫感情說道,「想來便就是這些人教壞了淑妃。」

  「奴才遵旨。」

  這會兒蘇尚卿跪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皇上要這樣懲罰自己?

  「皇上……」蘇尚卿哪裡肯依?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難道這件事自己發現了之後告訴皇上,還有錯了嗎?

  她不明白。

  「送淑妃回去。」齊景欽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隨即便就要讓人送她走。

  何譽給身後兩個太監使了使眼色,隨後便就拉著蘇尚卿上了軟轎子,任憑她怎麼哭求都不理會。

  等待蘇尚卿走後,梁煥卿依舊是驚魂未定,現在這會兒她清楚齊景欽的意思,於是便也沉悶著不說話。

  齊景欽沒有表現出任何不信任梁煥卿的樣子,但是梁煥卿卻是能夠懂得,她看著他的眼神,便就知道他要作什麼事情:「皇上……」

  話就在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隨後齊景欽著說道:「皇后,朕還有事,下次再去看你,做你想做的事。」

  只要沈姝和姬子啟這件事是真的,那麼齊景欽面對丹啻就會有更多的底氣,畢竟是丹啻的公主犯了錯誤,丹啻不可能不管。

  於是他便極力讓梁煥卿做好這件事,他相信梁煥卿懂得他的意思。

  齊景欽說完便就轉身回了勤政殿。

  梁煥卿和月白站在原地,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皇後娘娘,皇上……是什麼意思呀?」月白哪裡會懂得上位者的想法呢?

  梁煥卿愣住了,她知道皇上是默認了這件事,但是也意味著,皇上會利用他們的情與愛來與丹啻做交易。

  一時間,梁煥卿竟然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們二人「再續前緣」了。

  *

  萬壽宮當中,沈姝坐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的樣子。

  她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硃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一襲粉藍色的宮裝,外罩一層素紗,看起來素雅卻顯得華貴,縷縷的髮絲在清風中顯自己的舞姿,纖腰上垂著一枚翡翠玉佩,很是顯眼。青絲用並蒂玉蘭簪綰住,晶瑩剔透的杏眼望著遠方,大方又似害羞,櫻桃般的小嘴微微揚開,似笑似不笑。蘭色紗質長裙,裙擺綉滿珍珠的薄長紗,高雅飄逸。腰系一條深藍色錦帶,垂一串銀色小鈴鐺,烏黑柔亮的長發一半用淡藍色髮帶綰成飛雲髻,一半隨意披散。風拂過,長發隨風擺動,帶動了淡藍色髮帶,身上散發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

  素色的留仙裙上綉有許多淡藍小花,如墨的長發用一根荷藕色的緞帶輕輕挽起,頭上斜插一隻木質紫薇花的簪子。嬰兒般純凈的眼瞳中充斥清淺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卻是妖冶無比。一件紋理斑駁的淡綠輕紗羅衣,下身一襲百花裙,腰間一條銀色緞帶系著細腰,緞帶上垂掛的一塊玉佩搖搖晃晃。素手纖纖,攥著一塊淺綠色菡萏帕,與身上的淡綠羅衣相交輝映,煞是好看。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綉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綉著精緻的鏤空銀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層蕾絲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的絹紗,腰系一條玄紫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隻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耳旁墜著一對銀蝶耳墜,用一支上立一隻鏤空銀蝶的纖細銀簪挽住烏黑秀髮,綰成精緻的柳葉簪,再掐一朵紫玉蘭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黛眉輕點,櫻唇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嫵媚,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寐含春水臉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煙羅軟紗,腰系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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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細緻地排出了絕美的輪廓,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是渾然天成的高貴而憂鬱的氣質,如幽幽谷底的雪蘭,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飄廖裙襖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周旁藍色條紋,細看卻現暗暗藍光。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髮。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朱紅,卻似嬌媚動人。縴手將紅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懶之意毫不掩飾。舉止若幽藍。

  外套一層透薄潔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地現了出來。齊腰的長發被風吹得漫天飛舞,幾縷髮絲調皮的飛在臉前,更顯淡雅天成。頭上無任何裝飾,僅僅是一條淡藍的絲帶,輕輕綁住一縷頭髮。淺淺一笑,梨渦淡現,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腰若束素,一條藍鏈隨意躺在腕上,更襯得肌膚白嫩有光澤。目光中純潔似水,偶爾帶著一些憂鬱,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鏡子當中她微微蹙眉,有一些擔憂的樣子,此時她知道姬子啟就在宮中,但是卻也有一些原因導致自己不能過去見他。

  不知道為什麼,沈姝像是在鏡子前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這麼千瘡百孔的人生,倒是讓人見了就唏噓不已。

  沈姝端詳自己的樣子,想著要是姬子啟見到自己這個樣子,會不會很驚喜?

  鏡音站在她身後,寬慰道:「太妃娘娘,不要再想了,往後還是會有機會的。」

  沈姝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有一些恍惚,自己先是丹啻的公主,才會是如今的太妃,才會在重陽佳節上初遇姬子啟,自己不應該置百姓於不顧。

  她笑了笑,說道:「沒事兒,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好好的,他們也都好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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