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梁煥卿追不上梁寂的步伐,隻得停下,可再回頭看齊望舒時,卻看到眼眶微紅,雙目流出兩行清淚。手機端
江依站在一旁手足無措,一臉為難的看著梁煥卿,不知如何是好。
梁煥卿確實也被嚇到了,她原先隻想著公主一直去找梁寂,還有他們初見時公主看著他的眼神,能猜到公主多少是喜歡兄長的,可不知道公主會這麽喜歡,喜歡到能將男婚女嫁脫口而出。
更氣人的是,遇到這種情況,梁寂居然選擇逃避,定然是傷了公主的心。
“公主…”梁煥卿上前拍了拍齊望舒的連忙,輕聲安慰道,“兄長自幼便是這副模樣,口是心非言不由衷,還望公主不要往心裏去。”
齊望舒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倔強的看著梁寂遠去的背影,賭氣的道:“本公主自幼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不就是梁寂嘛,總有一我要讓他做我的駙馬!當著他的麵養二十個…不對!養三十個麵首!讓他看著我和麵首們在一起尋歡作樂!我氣死他!”
梁煥卿以為齊望舒遭到梁寂婉拒會有些傷心,沒想到轉而就出了報複的想法,不由得愣在原地看著她。
“煥卿,你…你支持我的對不對?”齊望舒哭著鼻子看著梁煥卿,眼神裏全是殷切的期待,“梁寂也太不是東西了,本公主對他那麽好,做我駙馬怎麽了?!很吃虧嗎!有多少人想要進公主府,本公主還不讓呢!我別等他做我駙馬了,趕明兒,我要搜集全下美男才子入鳳陽閣做我的麵首,就是司南屏本公主也不放過了!”
梁煥卿瞬間滿腦袋黑線,她不知什麽才好,一邊是兄長梁寂,一邊是公主齊望舒,這二者權衡之下…
“對,我支持你,對這樣的人就該這麽做,不識抬舉嘛這不是!”梁煥卿斬釘截鐵的道。
“嗚嗚嗚…煥卿你最好了!”齊望舒哭著上前抱住梁煥卿,“他就是不識抬舉!”
“就是!”
江依在一旁看著抱在一起的公主和王妃,瞬間百感交集,似乎有些心疼梁寂將軍。
司南屏在茗軒榭正在作畫呢,冷不丁打了個噴嚏,一旁的書童見了連忙將窗戶關上:“先生莫不是著涼了?”
司南屏看了看身上披著的銀裘衣,又看了看窗外的氣,暗自呢喃:“應該吧,該是秋日裏溫度低,待我翻閱一下古書,看看有什麽合適的湯可以煲一下。”
書童一臉無奈的樣子,這幾日司南屏不愛讀書寫字,隻專心研究廚藝了,實在奇怪。
◎
梁寂從王府出來後,一路策馬揚鞭回了軍營,一到營中,恰巧遇到正下訓的魏深和趙釗。
“梁將軍。”魏深和趙釗二人一見到梁寂回了軍營,便上前拱手行禮。
“嗯。”梁寂淡淡應了一聲便就要回自己的帳營中去。
魏深和趙釗對視一眼,覺得梁寂今日回來有些奇怪,便上前笑著問道:“將軍不是去看王妃了嗎?怎麽回來這般鬱悶?”
“你們別管。”梁寂心裏正為方才那事兒煩著呢,哪兒有功夫和他們瞎胡鬧,見他們擋在麵前便要推開。
“哎哎哎,將軍,你這胸口上粘著的是什麽?”梁寂今日穿著錦玉白的華服,趙釗一眼看見了他胸口處有一抹粉紅。
梁寂和魏深聽趙釗這麽一提,便都將視線轉移到了梁寂胸口處的那一抹粉紅上,他們仨私下關係好,開開玩笑無傷大雅。
魏深笑著用手上去摸了一把,粘了些許下來,放在鼻下一聞,頓時笑了出來:“將軍,這貌似是女人用的口脂吧,你怎麽會粘上這個呀?”
魏深一臉壞笑的看著梁寂,趙釗好奇的湊上前:“女人的口脂?給我聞聞。”他用力的在魏深手指上吸了一口,笑道:“哇噻,女人的口脂這麽香的嗎?難怪是吐氣如蘭呢,我道都是人,都食五穀雜糧,怎麽她們話香噴噴的,我們話倒沒有這股味道。”
“瞧你那點出息,這個都不知道。”魏深一臉嫌棄的看了看趙釗,將粘上的口脂抹在他身上,“你喜歡就多聞會兒,給你給你。”
“你別,留給你吧!就你見多識廣!”趙釗側身一閃就要躲開,“平時看你木訥老實,明明是一起習武長大的,我不知道這是口脂你居然會知道,我道營中軍事教育時也沒學這個呀,沒想到你還偷偷去補習了這些東西。近來總覺得你不一樣,看著我還眼神流露出溫情來,該是被那秦家姐迷住了吧!”
“我看你何時流露出溫情了?”魏深上去就要捂住趙釗的嘴,“你休要胡!我與秦家姐隻是朋友!”
“你前些日子剛從營外與秦姐見麵回來,晚上吃飯的時候啃著大饅頭對著我笑了出來,可把我慎得慌!”趙釗口不擇言的道,“隻是朋友哪裏會三兩頭約你出去見麵的?這新招的兵都讓我給帶了,便是欺負趙某無人心疼是吧!”
梁寂不聽他們在一旁嘻笑打鬧,低頭看著自己衣襟上的這一抹粉紅的口脂,回想著許是方才公主摔倒時他去抱住她,然後在胸口衣襟上無意間留下的。
梁寂抬手慢慢摩挲著那一抹粉紅的口脂,輕輕湊在鼻子下麵聞了聞,似乎真有一股香甜的味道,從前也一直都沒有聞到過。
“哎將軍,你這口脂哪兒來的呀?”他們鬧著鬧著便又湊上前來問梁寂,畢竟軍旅生活漫漫無聊,總要找點樂子的吧。
“我…去看煥卿,這個…想來是煥卿無意中留下的。”梁寂眼睛看著胸口粉紅的口脂,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這怎麽才能將口脂留在胸口上呢?”趙釗想不明白,疑惑的湊上前。
魏深惡作劇的推了他一把,趙釗一個撲倒就要撲進梁寂懷裏去,梁寂見狀連忙側身閃開,趙釗順勢撲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讓你多嘴好奇!”魏深在身後看著他摔跤,樂的不可開支。
“哎喲…”趙釗突然撲倒在地,手撐在地上疼得不行,他衝身後笑彎了腰的魏深道,“還不快扶我起來!”
魏深笑歸笑,還是上前扶了他一把,隨後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但依舊好奇的回過頭問梁寂:“將軍,這口脂是怎麽粘上的呀?”
“你這不多嘴?!”趙釗揉著手肘,抬手就給魏深後腦勺來了一下。
梁寂見他們一直逼問,自己不就好像心裏有鬼似的:“煥卿摔了一跤…我自然是要去扶她的,你們也知道她個子不高,一不心便蹭到了。”
“噢~原來是這樣。早聽聞大姐嫁入王府後變得沉穩端莊,哪知道還這麽不心。”魏深點點頭,隨口著。
“就你知道的多,那性子哪能變就變的,就像公主本也刁蠻任性活潑愛鬧的,可見她在宮宴朝會上摔過跤?這大姐,王妃身份擺在那兒自然不一樣,見著自己兄長該怎麽樣還得怎麽樣。”趙釗對魏深翻了個白眼,嘲笑他自作聰明。
“可公主在我們這些個將士麵前也是一如既往的愛鬧,可曾見王妃如此了?”魏深毫不示弱的回嘴。
“得就好像你私底下見過王妃了一樣。”趙釗撇撇嘴,便是不服氣。
“秦姐王妃如今確實不一樣了!”魏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我就你和秦姐關係不一般了吧!”趙釗假意沮喪著臉,“趕明兒戰爭結束,我也要去認識幾個大家閨秀才行。”
“公主不是常來軍營嗎?”魏深道。
“那公主哪是我等這一介武夫配得上的?”趙釗白了他一眼。
“誰你配得上公主了,我的是她身邊的侍女們!”
“也是哦,公主心悅梁將軍,就算……”趙釗壞笑著點點頭。
“住口!”梁寂聽不下去了,“你們都在些什麽?!閑著了是嗎?要不要多給你們加訓?”
趙釗和魏深瞬間愣住了,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怒發衝冠的梁寂,魏深賠了賠笑臉,道:“將軍,我們這不是…開玩笑呢嗎?原來不也這麽…我們也沒…”
“公主的玩笑你們也敢開?!”梁寂怒目圓瞪,“公主怎麽也是皇室貴胄,金枝玉葉!哪裏是我們能隨意開玩笑的?!”
“這不是…公主和您關係好,不會計較嗎…你不在的時候,公主也常常和我們開玩笑…再…”趙釗也唯唯諾諾的道。
“君臣有別!公主之前不計較,往日若是計較起來!你們的腦袋還要不要了?!”梁寂不容置喙的道,“從今往後,不許再開公主的玩笑!一句也不可以!”
魏深和趙釗對視一眼,不知道梁寂為何發這麽大的脾氣,但是也依舊站直了身子,中氣十足的道:“是!”
梁寂不再搭理他們,轉身拂袖而去,回到了自己的帳營。
他坐在帳營中,低頭再次摩挲著胸口的口脂,想著方才齊望舒脫出而出的那句——“你什麽時候娶我呀?”
卿卿醉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