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聽到靖王妃這麽,月白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隨後道:“不要,王妃去哪兒奴婢都要跟著!”
月白出這句話之後,眼神中也閃爍著光芒,她知道梁煥卿最終目的是什麽,就是趙佩瑜和齊景煬害得,現在趙佩瑜死了,齊景煬被廢黜,可是一切都沒有結束。
月白是知道梁煥卿的真實身體狀況,當時當月白知道梁煥卿這一輩子都不能夠生育的時候,心中也是心疼不已,月白一直在靖王妃身邊,是知道她到底是多麽辛苦,一路走來是多麽艱辛,這一路到底都經曆了一些什麽事情。
眼看著事情就快要得到好轉的時候,結果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莫是梁煥卿了,就連月白自己都有一些無法接受,覺得這一些都太過於不真實。
聽聞靖王妃要剜肉給皇上治病的時候,月白一時之間不能夠理解,心中甚至有一些怨恨,為什麽這一切靖王妃從來都沒有和自己過,有的時候就在想著,為什麽靖王妃醒來之後就變了這麽多。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是月白自己的話,早就活不下去了。
梁煥卿從前都沒有經曆過這麽多的苦難,為什麽自從嫁給齊景欽之後,便處處都是坎坷,現在自己的孩子也沒有了,趙佩瑜死了之後,難道這一切就應該結束嗎?
從前發生的那些事,經曆過得那些辛苦就應該隨著趙佩瑜的死結束嗎?
不單單是梁煥卿自己了,就連月白都覺得心有不甘,這一切本就不應該這麽草草的結束,應該讓梁煥卿所承受的痛苦在他們身上再來一次,這樣才對得起她自己,才對得起自己死去的孩子,才能對得起那些想要自己幸福的人。
做出這樣的決定很不容易,梁煥卿自己也隻是當時頭腦一熱想出來的辦法,1但是在清醒之後,自己也曾經深思熟慮過,也就隻有這個辦法能夠將自己的想法充分的淋漓盡致的實現了。
梁煥卿怕疼,但是經曆過春日宴那一夜之後,還有什麽疼痛是過不去的呢?
梁煥卿看到月白這個樣子,心中也覺得很抱歉,自己做出的任何決定和所有決策都與月白息息相關,但是這件事自己卻不告訴她,可這樣也是為了想要保護月白。
現在這種情況,知道的越少越好,再者按照月白現在的這種情況來看,或許當初和月白了這件事之後,月白反倒是會不同意,到哦時候自己的這個辦法就要作廢了。
月白關心自己,一直都把自己當做是比姐更重要的存在,她們自幼一塊兒長大,有著比情同手足更加深厚的情誼,月白把她當做生命一樣嗬護著照顧著,這一切梁煥卿都知道,所以才不可以告訴她。
見到月白抹著眼淚的樣子,梁煥卿覺得既好笑又心疼,站在原地看著她。
夏容馨見到她們主仆二人這個樣子,便將眼神轉了回去,梁煥卿到底還是那個真的姑娘,一直都是。
等到月白整理好情緒之後,梁煥卿拉著她的手一同上了馬車。
靖王府的馬車緩緩駛向皇宮,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馬車之上,月白緊緊拉著梁煥卿的手,這可不是隻要一點血,而是一塊兒肉,這其中的疼痛,月白根本不能想象。
的時候剛到建威大將軍府伺候梁煥卿的時候,月白年紀,怯生生的,梁煥卿又是剛從邊塞來的建威大將軍的大姐,那脾氣還是和在邊塞一樣,上京太了,比邊塞要很多,沒有能夠給她策馬揚鞭的大草場,便是每日每日都瞞著府裏的人跑到上京城外去玩耍。
姐不見了,受罰的就肯定是她的貼身奴婢,月白也因此受了梁伯不少責罵,有時候氣急了,還會拿鞭子打,那鞭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疼的月白受不了,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種疼痛,梁煥卿知道了之後,就把月白帶在身邊,兩個人同去同歸,要罰就一起罰。
那時候隻是拿鞭子隔著衣服打,都覺得疼,現在……月白都不敢想,一直緊緊拉著梁煥卿的手,坐在馬車上不停地抹眼淚。
“別哭呀,有什麽好哭的?”梁煥卿見到月白這個樣子,心中也是很難過,自己什麽時候才可以不要身邊的齲心呢?
“王妃……你為什麽……那麽傻……”月白眼淚不停的往下流著,看著梁煥卿便是哭的泣不成聲,“往後手上留下一塊兒疤痕,一塊口子,得多難受呀……”
梁煥卿笑著搖搖頭,現在卻是也不知道該一些什麽才好了,爹爹和兄長還不知道這件事,或者,他們根本就無暇顧及自己,到時候這件事,梁煥卿定是要滿城皆知的,若是到時候,他們知道了也會很難過吧。
靠在馬車門上坐著的何昇聽著她們話,心中也是很沉重,一個姑娘家,誰願意身上留下一塊兒疤痕呀,但是這件事沒有辦法……何昇若是有一些辦法,都不會這麽做了……
梅貴妃娘娘娘和雲惜姑姑坐在前麵那輛馬車上,在馬車之上,梅貴妃娘娘在閉目養神,隻任憑馬車搖搖晃晃的往皇宮駛去。
雲惜看著梅貴妃娘娘的臉,心中依舊有著百般疑問,但是又不敢出口。
“看著本宮做什麽。”梅貴妃娘娘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看著雲惜一直看著自己出神,便道,“你有什麽就是了。”
“貴妃娘娘……靖王妃到底是要做什麽呀?”雲惜看著梅貴妃慢慢問道。
“嗬,這個妮子心眼可多著呢。”夏容馨笑著道,“若是要她掉下一塊肉來,她會的讓皇帝把這下都給她你信不信?看她方才那個樣子,明明這件事就是她做的,但是在何昇麵前,還要演上一出好戲。”
雲惜見狀就不敢再問下去了,現在看來,梅貴妃開始對梁煥卿產生列意,隻不過現在還要依賴她罷了,等這件事做完了,想來就該是她們二人互相對付著了。
“等會兒入宮之後,將梁煥卿剜肉救皇帝的這件事傳出去,最好讓整個皇宮的人知道。”雖夏容馨對梁煥卿抱有敵意,但是現在她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不管怎麽,這件事還是要做好的,不然未來不知道會有怎麽樣的麻煩。
夏容馨知道梁煥卿既然做了這件事就一定會要鬧得滿城風雨,所以既然如此,倒不如讓那個自己幫幫她,反正到頭來梁煥卿都會求自己幫忙的。
雲惜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一些什麽,便也就遵循他們的命令去做了,現在雲惜身為奴婢,也就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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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塵在皇宮之中,何譽把他帶到了皇帝的正殿,他坐在一旁守著,所有人都在擔心皇上的病情會給自己帶來怎麽樣的影響1,但是申屠塵隻擔心梁煥卿。
他知道何昇他們在靖王府勸梁煥卿了,也知道梁煥卿定然是會被勸的,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梁煥卿的計劃,並且也想好了怎麽樣幫助梁煥卿操刀,但是心中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若是這一切並沒有達到梁煥卿的預期,那麽她會不會失望呢……
最主要的,還是梁煥卿現如今的身體能不能扛過這一牽
這麽想著,申屠塵便將身子上前,在皇帝的幾個穴位紮了幾針,這幾皇上之所以一直在昏迷當中,就是因為申屠塵封住了他的幾個穴位,現如今皇宮之中隻有申屠塵一位太醫,他自然不用擔心被人發現,況且若是不熟悉針灸之術的人,一般也發現不了這件事情,所以申屠塵也是無所畏懼。
而現在梁煥卿定然也是要入宮來了,這關係到皇帝的性命,何昇自然會迫不及待的帶著梁煥卿趕緊入宮,這件事做得越快越好。
之前聽梁煥卿要從皇上手中拿一些東西,申屠塵想著自然是要皇上清醒過來才行,便趁著他們還沒有回來之前便將穴位打開了,不出半個時辰,皇帝就會醒過來。
申屠塵還在近些日子裏皇帝的藥膳之中加了一些藥,他善於用毒,用量把握的極其精確,便是誰也發現不了,隻等到梁煥卿的目的達到的時候,齊秉煜過不了幾便會悄無聲息的死去。
到時候誰也不會想到是申屠塵和梁煥卿做的,這兩位都是一直竭盡全力救助皇帝的人,況且皇帝一直在病中,在加上年紀大了,順理成章的便去世了,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申屠塵也曾想過,如果到時候有太醫檢查出皇帝的藥膳和身上的針眼穴位有問題,自己便出麵來承擔這一切,絕不會連累到任何人,隻要自己隨便編一個理由,他們就會信了,自己終歸雙腿殘疾,一直都是驕傲自負的申屠塵也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倒不如為梁煥卿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申屠塵坐在皇帝身邊,靜靜的看著他,眼看著皇帝像是有快要蘇醒的症狀之時,勤政殿的門打開了。
梅貴妃娘娘走了進來,故作焦急的看著床上躺著的皇帝,申屠塵身體不便,便隻是拱手道:“貴妃娘娘。”
“皇上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梅貴妃娘娘看著皇上這個樣子,便趕忙問道。
申屠塵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帝,隨後道:“今日皇上狀態不錯,微臣方才喂皇上喝了藥,探著脈象平穩,大有好轉。”
這時候月白扶著梁煥卿也走了進來,何昇跟在後麵,梁煥卿看著申屠塵,申屠塵也看了一眼梁煥卿,隨後就趕忙別過眼神,這現在還有人在這兒,他們自然是要1注意避嫌的了,還是要多注意一些才好,緊急關頭,都不能讓人看出什麽空子。
二位都是聰明人,自然是能夠懂得這些道理。
何昇一來,便趕忙到申屠塵身邊道:“申屠太醫,現在靖王妃到了,您看……”
何昇隻顧著要就救皇帝,方才擔心梁煥卿的樣子全都不見了,申屠塵隻覺得人心實在可笑,誰都是拚了命的保護著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卻還要象征性的對別人施加憐憫。
但盡管是這樣,申屠塵還是順勢看向了靖王妃,道:“沒想到靖王妃真的來了。”
正在這個時候,床上的齊秉煜一陣咳嗽,所有人都看向他,申屠塵連忙道:“快拿水來!”
何昇了然,連忙跑出去端水,回來之後便扶著皇帝的身子坐起來喂他:“皇上……慢點兒……”
齊秉煜喝了水之後,何昇將他扶著坐起來,靠著床坐好,身後還體貼的塞了兩個枕頭。
齊秉煜坐好之後,看著滿屋子的人,便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都過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隻覺得睡了很久,久到自己的脊椎都有一些疼痛,他抬手摸著自己的脖子,隻覺得有一些酸痛:“朕睡多久了?”
滿屋子的人都看著皇上沒有話,齊秉煜這才將手慢慢放下來,看著他們,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隨即又看到了梁煥卿,梅貴妃和申屠塵在這兒都是情理之中,可是梁煥卿不是應該在靖王府好好養病的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著皇上正看向自己,梁煥卿咽了咽口水,不緊張都是假的,她當然緊張隨後便跪了下來,道:“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
“平身。”齊秉煜抬抬手,看著她問道,“今日你怎麽會來宮裏?”
這才剛醒過來,齊秉煜的頭還是有一些疼,便不停的按著。
“兒臣……”梁煥卿不知道該怎麽,便抬頭看了一眼帶自己過來的何昇。
何昇連忙上前跪下,道:“皇上!”
“何昇這是怎麽了?”齊秉煜看著他們,覺得有一些奇怪,今所有人都奇奇怪怪的。
見到何昇跪下之後,梅貴妃和雲惜也連忙跪下了,申屠塵低著頭,他雙腿失去知覺,本也應該跟著跪下的。
“你們這是做什麽?!”齊秉煜有一些煩了,這到底是是幹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是怪怪的?
這會兒大家突然就不知道要做什麽了。
齊秉煜看著他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問道:“是朕怎麽了?還是朕的江山怎麽了?話!”
剛一完,齊秉煜就胸口一陣疼痛,便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皇上,皇上!”何昇擔心皇上會出什麽事,便趕忙上前問道:“宮外有秦丞相和靖王爺呢,都沒什麽大事。是皇上您,您的身子……”
何昇沒有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