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阿秀不話,隻端著安神湯在一旁等著簡禾凝休息,可是這會兒阿秀不話,倒是讓心神不寧的簡禾凝看著生氣了。
簡禾凝坐起來看著她,像是要借用她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但是阿秀將安神湯呈於額前,道:“奴婢不敢,時候不早了,還請姐喝下安神湯之後能夠好好休息。”
阿秀的手在顫抖,現在每隻有晚上能夠擦藥,現在藥效都快要過了,身上已經是有這微微的瘙癢,每當這種瘙癢來襲,阿秀都害怕不已,擔心會出事,那種瘙癢讓她覺得心痛和害怕,實在是不能再忍受了。
簡禾凝看到了她這微微顫抖的手,隨後輕蔑的笑了笑,道:“你現在心裏是不是很恨我?”
簡禾凝接過這碗安神湯,用勺子攪了攪,道:“你知道嗎?其實在1這個世上,我就隻相信你一個人,別的人,包括我的父母,我一個都不信,我隻信你。因為我手中有你想要的東西,當初給你下毒,到如今讓那種毒藥深入你的骨髓,誰也救不了你,我就是要讓你怎麽也離不開我,要讓你永遠都在我身邊,怕我,敬我,離不開我。”
阿秀咬牙切齒的看著她,道:“簡老爺和簡夫人生性溫和,與人友善,怎麽就生出了你這樣心思歹毒的女兒?!”
本以為阿秀出這句話,簡禾凝會打她,在這句話之前,阿秀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了,但是沒有想到簡禾凝居然仰頭笑出了聲音。
阿秀一臉狐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了。
雖自己在簡禾凝身邊待了許多年,簡禾凝有什麽心裏話也會和自己,有時候也會很溫柔,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姐妹。
但是阿秀真的不熟悉簡禾凝,根本就不知道簡禾凝是怎樣的人,不知道簡禾凝心中究竟是在想什麽,不明白她的壞脾氣為什麽來就來。
有時候阿秀就會以為,那個對自己鋪蓋地謾罵的簡禾凝,和平時溫文爾雅的簡禾凝是兩個人。
可是事實告訴阿秀,她們就是同一個人,無論是體貼入微還是蛇蠍心腸,她們都是一個人。
“你在笑什麽?”阿秀不解的問道。
簡禾凝究竟是在想一些什麽?為什麽阿秀阿子在她身邊伺候了這麽久,但是還是猜不透她究竟會做一些什麽?
可是簡老爺和簡夫人都是書香世家的出身,自然是溫文爾雅的,舉手投足都像是在往人間灑向一片安詳,阿秀私以為,若是自己父母還在世上的話,大概也會是這個樣子吧?
但是,就是這樣的父母,這樣以自身為約束來教導女兒的父母,怎麽就教出了這樣的孩子呢?
阿秀也是見過簡老爺和簡夫人是怎麽教育簡禾凝的,他們教育簡禾凝心中要有愛,要熱愛世間萬物,要做一個善良知禮節的女子。
大概是簡老爺希望簡禾凝落落大方,但是簡夫人又是家碧玉的樣子,於是簡禾凝在人前也都是一副家碧玉的可愛模樣。
但是無論是落落大方的大女子,還是家碧玉的溫婉,都是女子最美的樣子。
簡家大姐在外就會是這個樣子的,但是阿秀麵前的簡禾凝,卻是另外一個人,就是阿秀親眼所見,但是也不敢相信,那就是同一個人。
簡禾凝笑得停不下來,仿佛剛才阿秀了一句特別好笑的話一樣,阿秀站在她麵前,一直看著她。
此時已經是半夜了,窗外的明月照進窗台,微黃搖晃的蠟燭將二人之間的氣氛烘托到了一種詭異的極致。
阿秀從來沒有害怕過簡禾凝,但是這個時候,她開始有一些害怕了,手心都在出汗,背後的瘙癢似乎已經不成任何問題。
簡禾凝笑得幾乎是喘不過氣來,她好不容易停下來看著阿秀,一臉嘲諷的笑道:“你不會真的被他們騙了吧?你以為,他們真的就像是你看到的那樣嗎?我還沒有教會你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句話的意思嗎?”
阿秀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了,這足以讓簡禾凝笑話她,將她玩弄於股掌之知—
阿秀本名許念瑤,許家在早十五年前本是數一數二有名頭的世家,但是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夜之間許家上下被屠盡,隻剩下許念瑤一人。
於是百般無奈之下,她賣身葬父母,便是剛剛跪下,就被簡家的老管家買下了。
可是許念瑤並不知道,當初那一次滅門慘案,正是簡家家主和主母所為。
為的就是要許家在江湖上消失。
然而這一切也是簡禾凝在無意之中偶然得知的事情,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父親和母親也是帶著麵具做人。
簡家家主和主母將許念瑤買回來,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們要許家的大姐伺候自己的女兒,這也意味著,簡家永遠淩駕於許家之上。
在眾人麵前,簡家家主和主母,也都是飽讀聖賢書的文人,他們是神仙眷侶,飲酒作詩,寫出多少流傳於江湖的佳作,讓眾人稱讚不已,更是在江湖上享有口碑。
他們對待所有人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舉手投足都是優雅和斯文。
但是也就隻有少數人知道他們的邪惡。
當簡禾凝知道父母是這樣的人之後,便也有了學習的範本,她堅信自己身體裏流淌著他們的血液,便就一定也會是這樣的人。
於是簡禾凝便開始對阿秀不一樣,將所有脾氣變本加厲的撒在她身上,要她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麵對簡禾凝這般的回答,阿秀是意外的,她眼中的簡老爺和簡夫人都是極其善良的人,若不是他們給自己一口飯吃,自己或許早就已經死了。
很多時候,阿秀被簡禾凝欺負的很慘,簡老爺和簡夫人還會叮囑簡禾凝對自己好一點,他們也會很細心的看出自己的異樣和不舒服。
每當到了自己父母忌日的時候,他們甚至比阿秀記得還要清楚,會給她安排好一切掃墓用的東西,讓她去慰藉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
這麽好的簡老爺和簡夫人,難道……也會像簡禾凝這樣,將玩弄別饒自尊和生命當做樂趣嗎?
“你究竟在些什麽?”阿秀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她看著簡禾凝,道:“這世上還會有如你一樣的人嗎?”
阿秀這般對簡禾凝話,簡禾凝非但不生氣,反而是略帶戲謔的看著她,道:“你怎麽就這麽真?”
簡禾凝昨日將自己做過的事出口,已經讓阿秀難以接受了,若是再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出口,那恐怕阿秀會很難接受,於是簡禾凝並沒有打算將這些事告訴她。
自己留著阿秀,還有很大的用途呢。
簡禾凝一邊看著她,一邊攪動自己手中的那一碗安神湯,隨後遞給阿秀,道:“喝了它,回去做一個好夢。”
阿秀看著她手中嗯那碗安神湯,皺著眉頭遲遲不接過去,她不知道是在猶豫一些什麽。
“你在擔心什麽?擔心我下毒嗎?”簡禾凝看著她笑道:“你別忘了,這安神湯是你端過來的,要是論起下毒,我才是應該擔心你給我下毒呢。”
阿秀看著她,想到是她給自己下毒害得自己這幅樣子,心裏就十分難受,於是乎她還是沒有伸手去接那碗安神湯。
簡禾凝笑了笑,隨後單手拿著碗,看著她的眼睛,仰頭就把安神湯喝了下去,隨後放在她手中,道:“姐姐,一個把戲我不會再玩第二次,你最好也老老實實的在我身邊伺候著,隻要如了我的意,不定在我嫁給姬子啟的那,我可以把解藥給你,把自由也還給你,我知道你有才華,光複許家,是遲早的事。”
到這個,阿秀眼中就閃著光和希望,意思就是,自己身上的毒藥是可以解開的,簡禾凝那裏就有解藥。
“你的是真的嗎?”阿秀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手中便不由自主的使力將瓷碗握住。
簡禾凝臉上浮現出勢在必得的笑容,她就知道,這個毒藥不僅能控製阿秀的身體,更能幫助自己操控她的靈魂和思想。
“當然,前提是如我的意。”簡禾凝低聲道:“你知道我現在最想要做什麽的。”
那日見到了公主之後,簡禾凝這才發現原來真正的公主,是有著如此驕傲和厚重的氣場,那種自信的魄力,能夠讓整條街的人都跪下。
她身著一襲蔚藍逶迤長裙,青絲高挽,發間斜插一珍珠釵,玉帶將楚腰高束起,薄施粉黛,清新淡雅,恬靜如水,婷婷嫋嫋,氣若幽藍,信步似蓮。一縷縷深藍如大海的發絲在風中飄揚,漫開淡淡的鬱金香味道,引出無窮的遐想。
淡粉色錦緞裹胸,銀絲茉莉含苞對襟振袖收腰絲製羅裙宮裝,袖口上繡著淡粉色的牡丹,更顯高貴,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綠色的海水雲圖。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白色牡丹煙羅軟紗。一條長長的粉藍色緞帶從腹部繞到背後係了一個下擺一直拖到地上的蝴蝶結,微微有點嬌媚。挽了一個公主髻,上插十二支水晶簪,還別了一支掛著露水的百合。銀蝴蝶耳墜,琉璃瓔珞圈,珍珠項鏈,翡翠鐲。冷冷的麵孔,雖隻化淡妝,但依然美若仙、傾國傾城,給人一種高貴素雅的感覺。
淺墨色羅裙鑲銀絲邊,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曳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轉了兩圈,輕柔的裙擺旋成美好的圓。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伸手點零巧的鼻子,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近似無風也能慢慢舞動。腰間係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一頭長的出奇的烏發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發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發式。檀唇含笑,眉眼間滿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轉,水墨衣裳印簪花楷。
穿著件繡著藍色彼岸花的素衫和象牙白的百褶裙,烏黑的頭發綰成飛星逐月髻,髻上簪著一支垂著流蘇的珠花簪,耳旁墜著兩隻銀蝴蝶。略施粉黛,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幻出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麵龐細致清麗,端莊高貴,文靜優雅,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一身繡有點點玫瑰的粉藍長裙,外罩玫瑰紅柔紗,腰上係一條素色腰帶。腰帶上麵鑲了12顆水晶,好看又不失大雅。挽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發簪,插一支碧玉銀琅簪,垂下好看的吊飾。一張白淨的臉上好看的雙眸似鑲嵌在上麵,眉毛恰到好處的彎曲著,兩片薄薄的唇翹起優雅的弧度,一抹微笑輕輕巧巧地掛在好看的臉上。這樣清清淺淺的裝束,樸素卻不失美觀,清新又不失大雅,似有傾國傾城勝莫愁的味道。
略施脂粉,一頭烏黑的發絲一半翩垂芊細腰間,一半綰別致飛雲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紫水晶缺月木蘭簪,項上掛著圈玲瓏剔透瓔珞串,身著繡著連珠團花錦紋的淡紫色對襟連衣裙,外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襯著月白微粉色睡蓮短腰襦,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輕輕挽住。聲音甜而不膩,沁人心脾,身上散發出薰衣草的清雅香氣,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略施粉黛,神情漠然。一襲素藍的宮裝,或許是因為厭倦,隻有幾縷流蘇做點綴。一身輕粉宮裝,腰束素色緞帶,盈盈一握,襯出婀娜身段。頭挽飛星逐月髻,未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麵薄腰纖,嫋嫋婷婷,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一身裙角繡著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的淡藍色宮裝,外披一層白色輕紗。身材贏弱,更顯得楚楚動人。微風輕拂,竟有隨風而去之福
旁人給她行禮的時候,公主完全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隻有從就經受如此大禮的人,才能夠做出這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