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不得不,蘇尚卿在宮裏待了這麽久,許多管事嬤嬤都是駐顏有術的高手,蘇尚卿便向她們學了許多東西,現在也不會和原來一樣那般土裏土氣的了。
“對了,你讓幾個人去,盯著宮門口,看看梁寂將軍什麽時候入宮來,趕緊就讓人稟報本宮一聲。”蘇尚卿看著鏡子沾沾自喜的同時,還是不忘了有正事要做,這會兒還是要早點知道梁寂什麽時候來比較好。
爾心有一些不以為然,她不知道淑妃娘娘究竟是要做什麽,為什麽一直關注梁寂將軍的動態,前段時間還要去讓人去關注齊望舒公主的行程,像是在預謀什麽大事一樣。
可是就算是這樣的話,蘇尚卿也沒有告訴爾心,爾心根本就不知道淑妃娘娘到底在預謀什麽,但是卻也有一點消息都沒櫻
爾心隱隱約約的覺得這件事一定是和當的淑妃娘娘在乾寧宮門外聽到了什麽,一定是要想個辦法是去找皇後娘娘通知這件事才校
“是。”爾心嘴上答應著,但是心裏正在合計著等會兒去告訴皇後娘娘,找了個機會就要開溜:“娘娘……今奴婢身子有一些不舒服,等會兒想要去一趟太醫院……”
蘇尚卿還想著等會兒要去勤政殿找皇帝呢,這會兒爾心要走了嗎,自己雖不是沒有人照應,但是卻也是離不開爾心的。
蘇尚卿上下打量一番爾心,問道:“你是怎麽了?”
爾心一咬牙,心一橫,佯裝作難以啟齒的道:“奴婢……奴婢來月信了……腹疼得厲害……”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怎麽樣,爾心額頭倒是真的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就像極了是疼痛的時候的樣子。
蘇尚卿深信不疑,她也是女人,自然是能夠理解的了,她道:“你這麽一,本宮倒是想到,自己好久沒有來月信了。”
爾心扯了扯嘴角,道:“奴婢沒有娘娘那麽大的福氣,皇上福澤庇佑娘娘,自然是不用受這樣的苦楚了。”
“嗬嗬嗬嗬……”爾心的話確實是讓蘇尚卿高興極了,她道:“你今兒的嘴比往常甜了不知幾分。行了,本宮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今日就讓秣兒伺候就好了。”
爾心連忙跪地謝恩:“多謝淑妃娘娘恩德,奴婢銘記於心。”
蘇尚卿轉身對著鏡子看自己的眉毛有沒有畫好,嘴上道:“銘記於心便就是不要做辜負本宮的事情就好了,本宮可待你不薄。”
爾心聽了這句話,心中有一些愣住了,淑妃娘娘平時也會是這樣的話,但是爾心也都是聽聽,但是今日聽起來,卻像是別有深意。
“是,奴婢知道了。”爾心低眉順眼,隨後便謝恩離開了。
此時的蘇尚卿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爾心從一開始就已經心不在焉的,她本就心思不在蘇尚卿這個主子身上,所以什麽都是白的。
*
而此時幾乎是所有人都在等著梁寂帶著姬子啟從宮外進來,不僅僅是乾寧宮的人在做準備,就是鳳陽閣的公主,他們那些人也是為此緊張的不行,想著到底是還需要多久才能進宮來。
梁煥卿和齊望舒早早的就在乾寧宮等著,想著他們什麽時候才能聽到傳來的消息。
“這會兒沈太妃娘娘是在宮裏梳洗吧?”梁煥卿問道。
齊望舒點點頭,道:“皇嫂你也知道的,沈太妃娘娘是有多在意姬子啟,來之不易的見麵,自是要珍重。”
*
此時沈姝在宮中一直回想著當日自己是怎麽樣的一個穿著,她想要給姬子啟一種人生若隻如初見的感覺,想給他一種初次相識的美好。
經過一番打扮之後,沈姝站在鏡子麵前。
她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饒風情。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朱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一襲粉藍色的宮裝,外罩一層素紗,看起來素雅卻顯得華貴,縷縷的發絲在清風中顯自己的舞姿,纖腰上垂著一枚翡翠玉佩,很是顯眼。青絲用並蒂玉蘭簪綰住,晶瑩剔透的杏眼望著遠方,大方又似害羞,櫻桃般的嘴微微揚開,似笑似不笑。蘭色紗質長裙,裙擺繡滿珍珠的薄長紗,高雅飄逸。腰係一條深藍色錦帶,垂一串銀色鈴鐺,烏黑柔亮的長發一半用淡藍色發帶綰成飛雲髻,一半隨意披散。風拂過,長發隨風擺動,帶動鐮藍色發帶,身上散發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
素色的留仙裙上繡有許多淡藍花,如墨的長發用一根荷藕色的緞帶輕輕挽起,頭上斜插一隻木質紫薇花的簪子。嬰兒般純淨的眼瞳中充斥清淺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卻是妖冶無比。一件紋理斑駁的淡綠輕紗羅衣,下身一襲百花裙,腰間一條銀色緞帶係著細腰,緞帶上垂掛的一塊玉佩搖搖晃晃。素手纖纖,攥著一塊淺綠色菡萏帕,與身上的淡綠羅衣相交輝映,煞是好看。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鏤空銀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層蕾絲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的絹紗,腰係一條玄紫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隻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耳旁墜著一對銀蝶耳墜,用一支上立一隻鏤空銀蝶的纖細銀簪挽住烏黑秀發,綰成精致的柳葉簪,再掐一朵紫玉蘭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黛眉輕點,櫻唇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嫵媚,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寐含春水臉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煙羅軟紗,腰係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銀紋繡百蝶度花的上衣,隻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下麵是一襲腰身緊收,鵝黃繡白玉蘭的長裙。梳簡單的桃心髻,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更顯纖弱。身穿蜜桃粉緊緞衣,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烏黑飄逸的長發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一半隨意披散,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發及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麽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那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纖細的銀項鏈,隱隱約約泛著紫色的光澤。雖定睛一看,隻是紫色晶石,卻和這身素淡卻迷饒裝束相得益彰。
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細致地排出了絕美的輪廓,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是渾然成的高貴而憂鬱的氣質,如幽幽穀底的雪蘭,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飄廖裙襖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周旁藍色條紋,細看卻現暗暗藍光。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發。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朱紅,卻似嬌媚動人。纖手將紅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懶之意毫不掩飾。舉止若幽藍。
外套一層透薄潔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地現了出來。齊腰的長發被風吹得漫飛舞,幾縷發絲調皮的飛在臉前,更顯淡雅成。頭上無任何裝飾,僅僅是一條淡藍的絲帶,輕輕綁住一縷頭發。淺淺一笑,梨渦淡現,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腰若束素,一條藍鏈隨意躺在腕上,更襯得肌膚白嫩有光澤。目光中純潔似水,偶爾帶著一些憂鬱,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沈姝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上了一些別的單品,因為鏡音:“姬大人今日也會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有所不同,人不能一成不變的,一定要再添加一點的驚喜才是。”
沈姝笑著慢慢的將所有的衣裳和首飾在自己身上試了一遍,心中無限的遐想和向往,想著自己今見到姬子啟的樣子。
當他穿著一身玄色直裰朝服,腰間紮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依舊如前世般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隻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覺得就算是使,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他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發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麵若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
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他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深藍色頭發高高的遂在腦後,柳眉下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似是充滿缺點,偏又讓人感到他是完美無瑕,這不單指他挺秀高頎的體格、仿從晶瑩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來的輪廓,更指他似是與生俱來的灑脫氣質。
一身雪白綢叮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一看便是精心打扮過的。
在沈姝心裏,姬子啟便就是怎麽樣都是好的,無論是他做了什麽,沈姝腦海當中都會隻想到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鏡音見到沈姝這樣,心裏也是在為她感到高心,畢竟是這麽久了,終於見到沈姝娘娘由衷的、遵循自己內心的做一件能夠讓她自己高心事情,鏡音心裏也是很開心的。
至少從前的沈姝都是行屍走肉,五年來每都是相同的情緒,每做著重複的事情,今日所做之事雖不是能讓眾人支持,但是隻要是她想要做,並且不後悔結果如何,短暫的開心快樂,便也是值得的。
沈姝不知道鏡音有這麽的多的憂慮,此時的她也想不來這麽多事情了,她隻知道,今日她會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姬子啟,這就足夠了,隻要是見到了,那就夠了,其餘再有一些什麽事情,那就等到往後再去考慮吧,現在她隻想要這些來之不易的、短暫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