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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何譽見狀也是一副姨母笑的模樣,笑嘻嘻的看著帝後,隨後小聲安排著他們把爐火也搬進去,別讓主子著涼了。


  皇上對皇後娘娘這麽好,底下的宮人們看見了也是高興的不行,連忙輕手輕腳的做著事兒。


  此時梁煥卿忽然睜開了眼睛,她一眼就看到了皇上,隨後驚詫的問道:“皇上?你……快把臣妾放下來吧……”


  齊景欽都抱著她了,怎麽可能會半路將她放下來呢?

  “別亂動。”梁煥卿不停地掙紮,想要齊景欽把她放下來,齊景欽險些抱不住,便就要說一聲,讓她不要再動了。


  梁煥卿果然就沒有再掙紮了,但是在這麽多人麵前,忽然要被這麽多人看著自己被齊景欽抱起來,確實是有一些不太好意思的。


  梁煥卿也不知道怎麽的,昨日他們之間有那麽尷尬的是其能夠發生,為什麽今日齊景欽還會來到乾寧宮來看自己,而且還不通報一聲就來了,自己在海棠樹下睡著了都不知道。


  不過就去寢殿短短的一段路,梁煥卿在齊景欽的懷裏,像是過了很久一樣,這條路也因此變得十分的冗長。


  隨後在寢殿門外的宮女伸手將簾子拉開,還不差人意的低頭笑了笑,像是許久都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了,皇後娘娘的臉蛋通紅,昨日的那個威嚴能夠震懾後宮的皇後娘娘已經不見了,如今的梁煥卿就像極了一個嬌羞的、昂剛剛出閣未多久,恰逢新婚燕爾的新娘子。


  梁煥卿不禁的想起來,當初他們成親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的場麵,兩個人都還沒有洞房,傻乎乎的就在湖麵上吹了一晚上的風。


  但是齊景欽拉著她的手跑過的長長的小巷子,那個悠長的街道,都讓她覺得溫暖無比。


  那天的他們兩個人被皇上賜婚,滿城都在為他們慶祝歡呼,他們兩個年輕的新婚夫妻,在王府當中都在把酒言歡不去打擾他們鬧洞房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瞞著大家從後麵跑出來,跑到湖麵上去欣賞日月星辰。


  梁煥卿想起來都覺得有一些好笑、幼稚,若是放在現在,她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但是也就是因為這樣,從前的那個自己才算是難能可貴吧?

  齊景欽抱著梁煥卿走進了寢殿,隨後便眼神示意那個宮女將簾子放下來,月白剛要進去伺候著,何譽就趕忙攔住,說道:“哎呀,這個時候月白姑姑您就歇著吧,去添什麽亂啊?”


  月白不解的看著何譽,說道:“你說什麽呢?我進去伺候皇上和皇後娘娘,有什麽不妥的?”


  何譽笑著,看月白不經人事的樣子,便就說道:“你懂什麽啊,皇後娘娘現在要你伺候嗎?棹棋將軍都教你一些什麽?”


  何譽看著月白這個樣子,便就覺得好笑,啥不也不懂的樣子確實讓人看了覺得懵懵懂懂的。


  別的倒是也沒有什麽,但是一提到月白,湯雪就連忙對何譽使眼色,像是棹棋在她們這裏是絕對不能提及的禁忌一樣。


  月白也頓時眼神黯淡下來,她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棹棋了,現在棹棋也不知道是在忙一些什麽東西,上京城都找不見他人,月白見著皇後娘娘忙,也不願意讓她去問皇上棹棋在哪裏。


  現在趙釗魏深都出去打仗了,棹棋那樣的急性子,肯定也是不肯在家裏閑著的了,一定也出去了,但是出去了,為什麽棹棋都不跟月白說一聲呢?連一封書信都不給。


  他們都是無父無母沒有任何牽掛的人,彼此就是對方的牽掛,棹棋口口聲聲說愛月白,愛到人盡皆知,上京城皇宮裏幾乎是沒有人不知道棹棋和月白的事情的,要不然何譽現在也不會知道這些事兒。


  但是現在怎麽也找不見棹棋了,月白怎麽能不難過?也不知道棹棋還活著沒有,要是還活著,為什麽不回來見自己,要是還活著的話,為什麽要躲起來?依舊連一封信都不給自己?

  月白為此已經失眠了很多天了,但是依舊都想不清楚,當時他們見最後一麵的時候是在皇上回鑾之日,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告別,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再也沒有了棹棋的消息了。


  湯雪和月白住在一間房裏,自然是知道月白每日輾轉反側都是因為棹棋了,隻要是一天沒見到棹棋,隻要是沒見到棹棋的身影,每拖上一天,都會將煎熬越來越加深。


  何譽被湯雪這麽一提醒,自然也是知道月白是怎麽了的了。


  月白看著何譽,問道:“你知道……棹棋的消息嗎?”


  何譽心中很糾結,他其實是知道一點的,但是這涉及到皇上的一個計劃,也是不敢多說什麽,隻能搖搖頭,說道:“棹棋將軍為皇上辦事去了,辦的是要緊事,咱家也不知道究竟是去哪裏了。”


  月白繼續問道:“那會有生命危險嗎?為什麽就連一封信都不寫給我呢?”


  何譽後悔提起棹棋了,這要是問起來自己怎麽說呢?


  何譽搖搖頭,說道:“月白你放心吧,棹棋將軍做的事兒沒有什麽危險,就是去了別的地方,這山高水遠的,許是不方便給你帶信,但是棹棋將軍和皇上還是在密切聯係的,八百裏加急這種,你也知道,是不好給你帶信的。你放心好了,咱家要是下次見著他,就一定跟他說讓他聯係你,你放心吧。”


  月白也不是什麽矯情人,她知道棹棋是皇上心腹,自然是要為皇上辦大事兒的,而且所辦的事情,也是有一定的機密性,棹棋也一定不是不想和自己聯係,但是如今知道棹棋還安好,那自己也就心安了。


  月白說道:“不用了,要是下次公公見到了棹棋,也不用多說別的,這份心意我們都知道,我就是擔心他的安全,知道他在為皇上辦事還安全就行了。”


  何譽也點點頭笑著說道:“哎,月白姑娘深明大義,是棹棋將軍的福氣。”


  湯雪也挽住了月白的手,像是在安慰她一樣。


  這會兒寢殿內隻有他們兩個人,齊景欽將梁煥卿抱到床上,親手脫了她的鞋襪。


  隨後便靜靜的坐在她的對麵,靜靜的打量她,她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紋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木烏發梳成個反綰髻,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黑寶耳墜搖曳生光,氣質雍容沉靜。


  淺淡的橙色紗裙緯地,外套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兔毛,一條橙紅色緞帶輕束腰間,上嵌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左側佩帶上垂著一塊琉璃玉佩。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墜月簪,發箕下墜著琉璃簾,更顯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


  上著湖藍翠煙衫外披淡藍薄煙紗,下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素淡而不失體麵。乳白攙雜粉紅色的裏裙上繡著水紋,無規的製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上係一根彩鏈,彩鏈上頭或串或鑲或嵌有著許多珍寶奇物,華美至極。外罩紫黑銀邊略攙乳白線條的錦袍將裏裙之華掩蓋,上係一嵌精美翡翠的彩緞。十指上皆染著淡紫,左手中指上一戒指不知何物,非奢華卻十分耐看。左手皓腕佩嵌金邊刻祥雲紫瑞,右手上流光溢彩的覆背手鏈係於無名指上。雙足套著淡藍摻淺白色繡花鞋。回轉俏顏,玉麵上淡妝彩影清麗撩人,使人不由傾其所有亦必得。深不見底的酒紅色眸子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豔誘人犯罪,雙耳環佩玎玲做響如簾般閃發熒熒潤芒,秀發輕挽斜墜著的瀲鏵發髻,斜插著一支精巧垂束華簪,中部皆別有蝴蝶琉璃等珠寶,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細致華美垂簾,另整人舉止間閃現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因容顏清麗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獨特韻味,恍若傾國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袖口繡著淡藍蓮花,銀線勾出幾片祥雲,下擺密密麻麻一排海水雲圖。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便柔柔散開。隨意劄著流蘇髻,發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欲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平添幾分誘人風情。淡雅的珍珠耳墜輕輕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卻是妖豔奪目。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朱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身著淺紫色長袍,肩披淡粉色薄紗,內襯紫色薄衣。頭戴一枚金杈,數十根金色細絲延金杈垂下。纖手上帶著玉鐲。略施粉黛,顯得十分莊重,綠色的寶石耳墜閃亮別致,頭上綰了個蝴蝶髻,用深綠淺綠的寶石輕巧的加以點綴。正紅色緋羅蹙金刺五鳳吉服,一色宮妝千葉攢金牡丹首飾,枝枝葉葉纏金繞赤,捧出頸上一朵碩大的赤金重瓣並蒂牡丹盤螭項圈,整個人似被黃金鍍了淡淡一層光暈,中宮威儀,十分華貴奪目。雲髻峨峨,戴著五鳳朝陽掛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是一個氣質雍容貴氣又帶點嬌氣的女子。


  被人這麽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看,確實是渾身不自在的一件事兒,梁煥卿被齊景欽盯的是渾身都不自在。


  “皇上一直看著臣妾做什麽?”梁煥卿不自然的轉移了自己的眼神,不讓自己去看齊景欽,隨後也慢慢吞吞的說道。


  齊景欽端坐在床邊的圓凳上,像是在看一副字畫一樣用欣賞的眼神打量著梁煥卿,隨後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朕有時候看著你驚慌失措的樣子,就會想起但是你還是閨中少女時候的模樣。真是讓人欣喜不已。”


  梁煥卿臉頰通紅,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齊景欽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也不知道齊景欽今日來究竟是為什麽。


  但是齊景欽能有什麽目的呢?他不過就是處理完了自己的朝政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就到了乾寧宮,想來看看皇後罷了,無意間見到她在海棠樹下睡著了的樣子,白茫茫的天空和枯萎的樹枝,躺在樹下蜷縮在一起安安靜靜睡覺的她,激起了齊景欽想要守護她的欲望。


  若是說從一開始就成親的時候沒有一點感情,那麽時至今日,已經不能說是沒有感情了。


  現在的齊景欽,確定以及肯定的知道,自己是喜歡梁煥卿的,他視為珍寶的女子,就隻有梁煥卿了、。


  也就是有這麽一個梁煥卿,可以被他這麽溫柔的對待了。


  “剛才我想到了我們成婚的那天晚上,皇上帶著我去了當初我第一次和你有交集的護城河上,長長的護城河,像極了一片銀河,那漫天的星辰觸手可及,每一盞蓮燈上都寫了我的名字……”慢慢的梁煥卿好像也被感染到漸入佳境,也開始笑著回憶從前的事情。


  齊景欽笑著看著她,看著她慢慢的說這件事,說道:“我做的時候就在想,你會不會不喜歡,會不會覺得我幼稚,不過帶著新娘子在湖麵上吹一晚上的風,確實是我當時欠考慮了。”


  齊景欽也學著梁煥卿的樣子,稱呼自己為“我”,此時他們相視而笑,像極了尋常夫妻的樣子。


  “若是現在的話,皇上還願意為臣妾做那些事兒嗎?”梁煥看著他,極為認真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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