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風雲大風客棧的夥計
且說就在諸位學子們歡暢吟詩之際,忽而有那麽一絲不和諧產生,而這緣由卻是在於許年的低調,此事無關乎對錯,隻能說是趙如意對於發生在許年身上的事過於敏感。
“年心緒不佳,擾了諸位同年雅興,不過此時觀這大漠月夜倒也有篇五言句。”
許年見到事態如此發展當下溫聲製止了趙如意,起因是自己的失神心情不佳,但值此歡騰之時,這詩還是要作的啊,免得掃了同年們的興致。
“大漠沙勝雪,蒼山月如鉤何當千裏鏡,極目攬九州。”
此刻沙如雪,月如鉤,少年默然長吟,一首看似彰顯少年意氣的小詩,竟然讓人讀出了淡淡憂愁。
或許是由於適才的小小口角,諸人討論聲皆是停止,諸人中大多都是朋友故而也不知道該去勸誰,此刻靜聽許年的低吟後盡皆感受到那五言詞句之外的莫名情愫,場間不由得變得更靜了。
而在這其中,或許隻有許年身旁的彌苦小和尚知道這首詩的言外之意,何當千裏鏡所求的並非是那揮斥方遒的書生意氣,極目攬九州也並非是仗劍天下叱吒風雲僅僅是尋人罷了,僅僅是尋人。
而就在此刻思考許年之詩的靜默之中,塔格瑪蘇荒原上陣法之外的天地元氣忽變,眾人的目光也隨即便被吸引了過去。
深邃如墨的夜空忽而變得昏沉,然後是渾黃,之後便是灰白、魚肚白直至雙月當空的白色!
適才還是極度的寒冷,外側的陣法石上的霜痕仍在,但那霜花驟然便是升騰消失了,雙月之下的塔格瑪蘇荒原上卷起了一股股熱浪,那熱浪讓陣法之內的少年們也覺得有些呼吸困難,直到百裏講郎口中默誦了幾個字符陣法石上流光一閃後,那來自於天地之間的偉力與威壓才漸漸退去。
隻不過天地偉力的退去僅是此小小營地空間內,在陣法之外的廣袤荒原上,一股股黃煙般的旋風拔地而起,數道糾纏的火焰伴著這風也狂亂而舞。
昏沉的ns,狂亂的紅色,那是席卷著黃沙的火龍卷!
淒厲的呼嘯風聲中有著那詭異的號叫,整個荒原一片混亂,若是沒有陣法的守護或者而立境修為的真靈護體,是絕難度過這塔格瑪蘇焰風之夜的。
學子們此刻已經忘卻了吟詩作對,隻因為眼前的景象是難以用言語所描述,似乎再瑰麗的文字也無法描述這天地間的雄奇。
狂風與烈焰在夜晚肆虐著,有好幾次那高達數十丈的焰風龍卷都是衝著營地而來,但是在百裏策講郎巧妙的陣法調整之下,那龍卷皆是被借勢挪移而走。
就在眾人適應了眼前的狂亂之後,驀地!
那呼嘯與號角聲戛然而止!
狂怒的焰風驟然消散,數十丈高的黃沙瞬間失去了力量,就這樣急速的落下,無數新的沙丘悄然無聲中出現,無數曾經的沙坡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澄澈、澄澈
此刻眼前的一切隻能用澄澈來形容,而適才的狂亂與昏沉仿佛是噩夢一般。
深邃的夜空澄澈的有些瓦藍,由於月光與雲影的奇妙作用,這個廣闊無垠的大沙漠,竟似是幻化一片碧藍明淨的大海!
造物者的童心似乎在此刻顯現,忽而暴躁、忽而又是沉靜。
塔格瑪蘇荒原的第三項奇異之景。
清晨、旭日東升,武威城中。
“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唔,您是遠道而來吧,這馬兒疲累成這樣,要不在店裏休息幾日再走,別的咱不說,咱大風客棧的客房可是頂尖的幹淨舒適”
車輪轆轆聲中,一輛馬車停在大風客棧門外,車上沒有車夫,車廂中也沒有人下車,這個情況對於在大風客棧迎來送往二十多年的店夥計李三而言並不出奇,在武威城中什麽怪異的人他沒有見過?這次隻是沒人駕車,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