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寧瞳的絕心
“嗯？小子你起來了？怎麽不多休息會？”老者關切的問道。
要不是知道這老頭是什麽樣的人，恐怕還真能被他那無恥的樣子騙了。
“你和道生都說了什麽?”寧瞳沒有理會老頭的無恥，這時的寧瞳就像換了一個人語氣出奇的冷靜和鋒利。
“你想知道你為什麽不去問他？”老者反問道。
“我在問你。”
老者和寧瞳對視著最終緩緩說道：“寧瞳，你想知道什麽?這天下特殊體質的人寥寥無幾，千萬人中能有一人便是幸運的，那丫頭是聖心者體質，黎小子看似普通卻一身正氣，雖然看不透但明顯和道教有關，你真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巧合？”
“你想說什麽？”寧瞳皺了皺眉問道。
“該知道時你自然會知道，寧瞳，老夫有句話送給你，想，和做並不是一回事，你能騙別人甚至能騙自己，但老夫這雙眼睛還沒瞎。”
“我聽黎道生那娃娃說，你想成為強者，想去看看這個世界的頂峰是怎樣的風景？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也不清楚你們到底來自哪裏，當然也不想知道，但我肯定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隻要當你們真的踏足這個世界，別說成為強者，以你現在的狀態明年我會考慮去你墳前燒柱香，我指的不是修為。”老者顯然沒有打算給寧瞳留什麽顏麵，句句紮心。
“你很了解我嘛？你又憑什麽這麽說！”寧瞳臉色有些難堪。
任誰被這麽話裏話外的罵一通估計心裏都不會舒服。
“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天賦很高？老夫向你道歉，我告訴過你，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但是你可能誤會了，我指的不一樣不是說你天賦比別人高，而是你根本就沒法走上修仙之路，說的難堪點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你隻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
“但好在你並不是沒救，你的身體很適合體修，如果勤奮點，倒也不算差，但自從你選了功法之後你有修煉過嘛？恐怕你連翻都沒怎麽翻過吧，黎道生那娃娃之前我沒給他任何功法，但是他幾乎將空餘時間都用來修煉了，雖然很笨拙效果也不明顯，甚至好不容易修了些靈力卻為了給你減輕一點點的痛苦讓自己幾天艱苦修來的靈力全費了，你……就不感覺愧疚嘛？他這麽為了你的理想付出全力，而你自己卻根本就不在意，你.……對得起他嗎？你還能騙誰？”老者言辭犀利，寧瞳的眼神再也無法和老者對視，隻能低著頭沉默，老者沒有說錯，自己雖然想要變強但是卻沒有為此做過任何的努力，所以麵對老者的話他無法反駁。
“老夫承認教你修行確實有自己的私心在，但老夫絕不勉強你，隻是希望你記住在將來你快死的時候能明白，你原來是有機會的，是你自己放棄了。”
老者說完就離開了，隻留寧瞳一人在這裏，四周風聲如濤，一陣陣、嗚嗚呼呼地不停狂吹猛嘯，讓他想起自己離開島嶼的那天，想起海上流浪的時候，想起九死一生的到達了大陸，許許多多並不算顛沛流離，但卻枯槁冷澀的往昔在風聲中吹過時空，湧湧而來。
迎著風向黎道生走去，此時的黎道生正在巨石上用老者給的靈氣吐納法門修煉著，寧瞳站著看了看最終還是沒有打擾他。
轉身走近屋內，世界一下就靜了下來，再也聽不到猛嘯的風聲，幼薇正趴在桌上睡覺，或是夢到什麽好吃的，嘴角流著口水，看著幼薇不由呆了下來。
“嗯？寧師兄，你什麽時候來的。”幼薇被寧瞳拿凳子的聲音吵醒，揉著眼睛問道。
“剛來，怎麽不去床上睡，趴桌子上也不怕感染風寒。”寧瞳摸了摸幼薇的頭說道。
“寧師兄，你……”對於幼薇來說寧瞳的心裏活動自然是瞞不過她的，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麽，但她能感受到寧瞳複雜的內心，還帶著一些愧疚，這讓幼薇有些摸不著頭腦。
似做了什麽決定，寧瞳和幼薇聊了幾句便推門而出，徑直走向老者所在的房屋，老者依舊拿著酒壺喝著酒，值得一提的是桌上還放著一杯酒。
“我想.……”
“先喝了這杯酒再說。”老者打斷了寧瞳想說的話，看著桌對麵是酒對寧瞳說道。
“.……”
寧瞳沉默無言，走了過去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但是他沒喝過酒，被嗆到了喉嚨，口中就像熾烈的火焰在燃燒一般，讓寧瞳險些喘不過氣來。
緩了一會，寧瞳看向老者見老者沒有反應後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我出生的地方那裏沒有靈氣，沒有人可以修煉，所以這讓我很向往能夠修煉世界，後來我來到了這裏，我承認一開始隻是好奇，但是現在我想要變的更強，我想要照顧他們，而不是成為他們的負擔，我想讓我們都能在這個世界立穩，我知道我無法要求你什麽，但是我還是想請求你教導我。”
老者聽完依舊喝著酒沒有說話，時間過去三刻，屋內針落可聞。
“老夫不會浪費時間做無用的事情，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煉體這條路遠遠比你隻是吃幾口巨嘯虎的肉帶來的後果要慘痛的多，而且我不會減輕你一絲一毫的疼痛，更不會讓任何人幫助你，連那點疼痛都需要別人幫助才能扛下來，你行嘛？”老者斜眼看著寧瞳平淡的問道。
“若我堅持不下來，那我三步一拜九步一叩離開這裏，絕不打擾。”寧瞳咬牙說道。
因為在他說完後，一股巨力壓向他的背脊，讓他無法直立，但他知道這是老者的考驗，連站直都做不到，那也沒什麽臉麻煩老者幫自己了。
理想很美好，但現實是寧瞳根本無法對抗這股巨力，每次在他想要站直的時候這股力量便會加劇一分，雙腿已經止不住的顫抖，險些跪下。
牙齒被咬的滋滋作響，他艱難的一點一點的直著腰，但是每次在要起來的時候，又會被壓下去，他的身體是有極限的，身體放鬆了一瞬，這股巨力卻直接將他壓趴在地上。
“噗”
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嘴角牙齦四處都是血，因為之前牙齒咬的太過用力，也不停的在冒血，牙齒更是在打顫，但這股巨力並沒有消失，依舊狠狠的壓著讓他無法動彈，老者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在自顧自的喝著酒。
“前輩，我.……道瞳！！！你怎麽了？”
黎道生推門進來找老者，卻看到寧瞳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想要扶起他，可是寧瞳周圍卻根本無法靠近，任由他怎麽捶打著都無法靠近寧瞳一步。
“前輩，你想幹什麽？”黎道生怒視著老者。
老者看了一眼黎道生說道：“與我無關，他自己願意，不信你問問。”
“道瞳，你.……”
“沒事，是我自己要求的，別擔心。”寧瞳倒在地上掙紮的說道。
“你看吧”老者接了句。
看著寧瞳的樣子黎道生有些不忍，他知道寧瞳是想要自己起來，有心想說些什麽，但始終沒說出來，隻能看著寧瞳爬起來。
“啊！！啊！”
寧瞳聲嘶力竭的喊著脖子上青筋暴起雙手撐著地麵彎著腰逐漸站了起來，但是也隻能維持著彎著腰戰立，根本無法挺直戰立。
就在寧瞳苦苦堅持的時候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是因為再次被壓倒了，而是那股巨力突然消失，渾身一鬆坐在了地上。
“如果明天天亮之前你沒起來，那就下山去吧！”老者說完單手一揮寧瞳和黎道生都被送出門外。
“道瞳，你怎麽樣了？我幫你。”說著黎道生準備用靈力舒緩寧瞳的身體，但被寧瞳一手給拉住。
“我沒事，能抗住。”
見狀黎道生隻好扶著寧瞳蹣跚的向住處走去。
打開門屋內多了一個浴桶，裏麵是青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麽，毫無疑問這應該是老者準備的。
“進去泡著，變成清水就可以出來了。”老者的聲音憑空出現在寧瞳的屋內。
看著浴桶寧瞳沒有遲疑脫了衣服就翻了進去，一股清涼的感覺襲來，這液體中青色的部分鑽入寧瞳的皮膚，渾身很癢，但是感覺卻前所未有的好。
一個時辰後藥液變成清水，寧瞳起身，出來後除了稍微有些酸痛外已經好太多了，寧瞳已經知道，這大概是療傷的藥浴。
“寧……師兄”幼薇端著一杯酒進來，看到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寧瞳，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是當沒看見退出去還是放著就跑。
寧瞳拿起衣服披在身上問道：“怎麽了？”
“老伯伯說讓我把這個給你，說喝完再睡，明天就會好了。”幼薇眼睛看著地麵一手玩著衣角說道。
“好，我知道。”寧瞳笑著說道。。
“那，那我就走了。”說完幼薇打開門一下就跑開了。
看著在幫自己拿衣服的黎道生和離開的幼薇，寧瞳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們不正是自己要守護的人嘛，為了他們為了自己，不管體修這條路有多難走，也一定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