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蘇澤恩有點不對勁
顧湛北一怔，似乎不解他怎麽突然這麽問。
顧老爺子緩聲說道：“臉色看著不好，是出什麽事了？還是惜惜身體哪裏不舒服？”
老爺子雖然不怎麽管事，但外麵的風向動態，也都略有耳聞。喬若惜是顧湛北心尖上的人兒，自然也是顧老爺子的寶貝孫兒媳。
這半年多發生的事不少，早前兩人婚禮，也發生了不少事。
於情於理，顧老爺子也不會冷眼旁觀。
剛剛喬若惜臉色明顯不太好，還沒胃口，極為反常了。
顧湛北凝眉沉吟。
老爺子疑惑更深，停下了步伐，跟大孫子對視。
爺孫倆大眼瞪小眼。
顧湛北陳思後開口：“爺爺，惜惜母親袁敏的事，您知道嗎？”
“袁敏？”顧老爺子愣了一下，隨後蹙眉，不解地看著顧湛北開口：“怎麽提起她了？”
對於袁敏這女人，縱使已經離世多年，顧老爺子也是極有印象的。
那是個很厲害且優秀的女人。
當初喬家能躋身於四大家族，其中就沒少袁敏的費力。隻不過袁敏甘於幕後，一直當喬琛的賢內助，默默地支持著他的事業，鮮少出現在公眾跟前。
以至於，她名聲並不顯。
若非是圈子裏的人，極少有人知道袁敏的存在。
隻不過袁敏已經過世了十多年，突然間聽顧湛北提起，老爺子難免感到疑惑。
顧老爺子不是外人，且，關於袁敏的事，甚至袁敏這個人，知情的也愈發的少。顧湛北略一沉思，也沒有隱瞞，把那份空白死亡檔案的事告訴了顧老爺子。
包括了袁敏死亡的疑惑。
末了，他神情嚴肅問顧老爺子：“爺爺，二十年前我們家與喬家也頗有來往。您還記得，嶽母是怎麽過世的嗎？”
顧湛北從小身體就不好，年幼時，顧老爺子更心疼他養在膝下教養，很少讓他參與這些事。
這也導致十四歲前，顧湛北跟圈內人都沒怎麽接觸過。對於袁敏，有的也是片麵印象。
著實沒什麽接觸了解。
顧老爺子握著喬若惜送的鶴頭拐杖，步伐緩慢的往水榭裏走，拉低的肩膀，顯得清瘦修長的身體蕭條。
不知道正在沉思著什麽。
顧湛北蹙眉跟上他，喚了聲：“爺爺？”
顧老爺子在石凳裏坐下：“過去太久，我也是記不清了。隱約記得，似乎是生病？你嶽母是個很優秀的女人，也是個優秀的科學家。我好像還記得，她當時在研究一個項目，好像是吸入了不少化學製品，身體不多好，時常住院。大概有個兩三年，人就沒了。”
“爺爺，你有親眼見到，嶽母蓋棺入土嗎？”
顧老爺子想了想，點頭：“袁敏是為國犧牲，當時葬禮是依照院士入土，不少人都參加了。”
見顧湛北一言不發，顧老爺子道：“檔案空白，興許是內閣的意思。她當年，參與不少機密，具體病例，也並未向外公開。”
顧湛北原本還想說什麽，見喬若惜跟蘇姐端著切好的水果過來，爺孫倆暫時止住了話題。
“爺爺，阿湛，我切了些水果，你們嚐嚐。”喬若惜將擺盤精致的果盤在桌子中央放下，跟著坐在顧湛北的身側。
又說：“天這麽冷，你們幹嘛不在裏麵坐啊？”
顧老爺子輕笑；“裏麵太悶了，吹吹風也挺好的。”
開著地暖，屋內屋外，簡直兩個季節。
但常年呆在，也悶熱幹燥。
偶爾吹吹風，倒也沒什麽。
喬若惜一想也是，倒也沒說什麽，不過看著天漸漸白雲飄散，像是要下雪了。
蘇姐道：“要不我去生盆碳火過來？”
喬若惜想了想，又說：“蘇姐，你再拿點白酒和吃的出來吧，燒烤。”
蘇姐見顧湛北跟顧老爺子都沒意見，早前的午飯，喬若惜也沒吃什麽，現在粥也還沒熬好，怕她餓著，忙不迭點頭去準備。
“剛剛就沒吃多少，現在有胃口了？”
喬若惜訕笑。
“要是哪裏不舒服，可得說，叫老呂過來看看。”
老呂是顧家的家庭醫生。
“可能就是睡多了才沒胃口，真沒事。”喬若惜身體如同注入一股暖流，流淌在她的五髒六腑裏，整個人都覺得暖烘烘的，是源於老爺子的關心。
她笑眯眯地對顧老爺子說道：“真沒事，爺爺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身體的。”
顧老爺子頷首。
很快，蘇姐就準備好了食材跟白酒，三人一邊溫酒一邊燒烤，好不愜意。
喬若惜剛剛預測的沒錯，不過一會，上午還晴空萬裏的天，這會真就開始飄起了雪花，十分有意境。
喬若惜把刷燒烤的刷子給顧湛北，讓他來，自己則拿出手機拍照，發朋友圈秀恩愛。
一家三口溫酒燒烤的照片，被她po上朋友圈，很快就收獲了一波讚，以及羨慕嫉妒。
喬若惜彎著唇角，挑了幾條回複。
以往各忙各的，跟顧湛北結婚也大半年了，這還是他們頭一次三人聚在一起午後休閑。
雪越下越大，喬若惜起了玩心，拉著顧湛北在院子裏打雪仗玩鬧。
顧湛北活了二十來年，一直被顧老爺子嚴肅教養，打小就是呆在醫院或者家裏治病，以及學習打理公司，是個沒有童年的男人。
從沒有這樣的出格，笨手笨腳的，被喬若惜砸個雪球，也不知道互動。
喬若惜又氣又好笑，也莫名的愈發心疼顧湛北。
鬧了會，也沒再欺負他，才繼續坐回了水榭裏繼續烤火。
顧老爺子喝著熱酒，看著這對小夫妻，心裏很是欣慰。章管家也不禁笑彎了下唇角，感慨道兩人感情的好。
都喝了酒，雪越下越大，寒意逐漸擴大，才都回了裏麵休息。
省的再繼續吹風，真得感冒。
休息了一天，喬若惜情緒狀態才滿血恢複。
一早，她就接到了鄭悅打來的電話。前天給蘇澤恩下藥的人弄清楚了，確定是周林海動的手腳。
不過這事構不成刑法犯罪，撐死也就是被拘留37天，對周林海不會構成多大的影響。
鄭悅拿不定主意，就問喬若惜怎麽處理。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結果，喬若惜沒什麽意外。眼裏閃過一抹寒意後，她讓鄭悅先讓警局走司法程序，其他的，她再處理。
……
中午陪著顧老爺子用過午餐，她就跟陸雲仙驅車到蘇澤恩的住處探望。
這幾天的通告工作，鄭悅都給蘇澤恩推了，這會正在家裏休息，看到喬若惜過來，驚訝之餘，眉眼間閃過不易察覺的欣喜。
蘇澤恩招呼兩人坐下，又到廚房給兩人倒水。
在家裏的緣故，蘇澤恩隻穿了簡單地灰藍色絲質睡衣，稍長的墨發些許淩亂。棱角分明的五官英俊，但臉色有些發白，眼角的位置輕輕泛了一絲紅，和不易察覺的憔悴。
喬若惜翹著二郎腿，上下打量了蘇澤恩一眼，見他情緒狀態都恢複了不少，適才說：“身體好些了嗎？”
休息了一兩天，蘇澤恩已經緩過來沒事了。
聞言便頷首，示意自己沒事，讓喬若惜不必擔心他。
喬若惜點頭，對他說道：“給你下藥的人，已經確定了周林海。後續的事，我會處理，你先調整自己的狀態就好。”
不管蘇澤恩是不是自己的親堂哥，但都是她喬若惜一手培養出來的藝人，是她喬若惜的人。
周林海敢對蘇澤恩動手，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喬若惜可咽不下這口氣！
蘇澤恩已經從鄭悅口中得知，彼時聽喬若惜說起，他也隻是點頭，略微垂著下頜，劉海遮住眉眼，看不出情緒起伏。
想到蘇澤恩的遭遇，喬若惜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末了，她又問他：“你跟周林海之間有什麽矛盾嗎？”
雖然查出是周林海給蘇澤恩下的藥，但這事也沒法走警局那邊的程序。喬若惜還不確定是私人恩怨，還是周林海是被喬珺給授意的。
蘇澤恩聞言蹙眉，搖了搖頭：“我跟他沒什麽交集。”
這輩子蘇澤恩隻跟周林海有過幾麵之緣，甚至被他言語羞辱過，但蘇澤恩可以肯定，自己沒有得罪過周林海。
上次見周林海還是之前那個飯局，那個謝總想給他塞女人，被他拒絕了。
雖然拂了他們的臉，但不至於再次報複他吧？
即便跟周林海的表姐李桂香，蘇澤恩也僅是差點被潛規則，不算結仇。
他將大致的過程，都一一轉述給了喬若惜。
“可能有什麽我遺漏的？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過他。”
蘇澤恩口吻篤定，喬若惜想了想也不疑有他，隻說：“那可能就跟喬珺有關係了，不過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
頓了頓，她話鋒一轉，“不過有件事，還真得你幫忙。”
“什麽事？”蘇澤恩疑惑，喬若惜挑唇眨了眨眼睛說：“有個朋友的妹妹是你的粉絲，托我求個簽名照。”
蘇澤恩失笑，還以為什麽事，沒想到隻是個簽名照。
“你等等，我找找。”他莞爾一笑，便起身回臥室裏找合作商給回來的周邊照片，給喬若惜弄簽名照。
又多寫了句常規的祝福語，交給喬若惜。
喬若惜頗為滿意，又叮囑了他幾句，就先離開了蘇澤恩的公寓。
但孰不想，剛進電梯，陸雲仙突然間在她身側道：“蘇澤恩有點不對勁。”
喬若惜一怔，回頭不解地看著她：“什麽不對勁？”
狹仄的電梯裏，隻有她們兩人，極致的安靜。
四目相對，陸雲仙臉上是她慣有的冷淡，口吻篤定道：“他在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