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陳湮瀟看著這樣的付懿,緩緩眯起眼眸,笑得格外燦爛又莫名病嬌:“姐姐罵我的樣子真好看啊。”
付懿直覺不對勁,卻因為猝不及防地被少年如此直白又不正經地誇,讓她心頭一跳。不可否認,她的心跳加速了。
讓她忽略了少年的不對勁,隻看見了他燦爛的笑。
陳湮瀟唇稍噙著笑,歪著頭看她:“姐姐?”
付懿驟然回神兒,不想承認自己方才的走神,依舊端著嚴厲姐姐的架子:“油嘴滑舌,好好向何總了解宜星的案子,過兩天就進組。”
陳湮瀟眨眨眼,盛著一汪清泉的雙眸看著她,輕笑出聲:“好。”
在宜星的項目組開始前,一張照片在付氏幾個部門傳開了,特別是企業金融部。
是少年從一輛黑色賓利上下來,拍得很清楚,那是他們小付總的車。
以至於陳湮瀟到公司後,他們打量他的目光越加怪異。
他仿佛沒有發現似的,絲毫沒有受之影響。
這也讓不少人懷疑,是不是假的,都可從人車上下來了,還有什麽假的。
直到小付總帶的項目組名單公布下來,裏麵赫然有陳湮瀟的名字,這仿佛就坐實了之前的謠言。
讓部門裏一眾姐姐們痛心疾首,看上去這麽好看乖巧的男孩子,怎麽就走了歪路呢?
也有看不過去的,之前對陳湮瀟多有照顧的部門大姐在午間吃飯時,故意和他一起,語重心長地勸道:“小陳,小付總那樣的人,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中間隔了鴻溝的距離,在這麽精明的人手裏,是討不到好處的。”
對於他們這種久經職場的人便知道,小付總對他們雖隨和,但也隻是籠絡人心罷了。
若是犯了錯,她的手段比誰都果決。
“是嗎?”陳湮瀟仿佛沒聽懂似的,疑惑地看向她。
那位大姐隻以為他是不聽勸,便也不再勸說,畢竟現在人家可是小付總的人,她不能得罪。
旁邊吃飯的中年男人,有些油膩地笑:“這有什麽?你看小付總那臉蛋身材,怎麽都不虧麽不是?”
陳湮瀟瞬間冷下臉,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森森然地咧嘴笑:“是嗎?你也配議論她?”
他盯著男人,聲音很輕,如同幽靈一般。
不知為何,那個男人莫名覺得此時像被一頭惡狼給盯上了,脊骨一路發涼,被少年幽深的眼瞳盯著,有絲絲密密的恐懼從四肢百骸滲出
但他又不想承認,隻端著麵子故作不屑地輕哼一聲:“有什麽了不起的。”
他端著餐盤起身,背影有些灰溜溜。
剛才還勸他的大姐,此時有些心驚。
她看向陳湮瀟,少年對她燦爛一笑,她不禁懷疑,難道剛才看錯了?
她總覺得現在的少年,和剛來公司的不太一樣,哪裏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她隻當少年被那虛浮迷了眼,才有所改變,隨即搖搖頭。
桌上幾人繼續用餐。
付懿在食堂用完餐,便和幾位高層一齊出去。
某處角落裏的一位少年見她離開,也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付懿從食堂出來,便被人攔住,她眯起眼眸看著攔住自己的少年,語音淡淡:“有事?”
旁邊的幾位高層看著這位少年,看出他眸中的遮掩不住的算計,俱都露出不屑。
有人沉聲道:“小付總很忙,有什麽向你們部門反應。”
一個集團副總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陳博骨氣勇氣站在這裏,被他嘲諷地漲紅了臉,卻依舊固執看向付懿,認真道:“我隻是有事請教小付總。”
付懿掀了掀眼皮,看他:“什麽事?”
陳博都不敢繼續說了,從不知和她說話,居然這麽大的壓力。
但,陳湮瀟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他額角已經滲出冷汗,依舊強裝著鎮定,努力笑得自然:“想請教小付總和陳湮瀟的事。”
付懿麵色一冷,銳利的眸光掃向他:“你想說什麽?”
陳博一張帥氣斯文的臉被付懿的氣場逼得慘白,他握緊手心,倏然抬眸直視付懿,一咬牙說道:“為什麽陳湮瀟可以,我不可以?”
付懿莫名地看他一眼,隨即打量著麵前的少年。這位少年有著和自家小朋友差不多年紀的麵貌,一樣的充滿著朝氣蓬勃。
不一樣的是,自家小朋友的那雙眼睛,幹淨得如同毫無雜質的琉璃珠。麵對她的時候,沒有絲毫算計。
女人一雙美眸中似有光華在流轉,半響後,她倏然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出聲道:“那好,跟我來吧。”
陳博眸中驟然漫上喜色,強自抿起唇,控製著表情。
幾位高層紛紛向她告辭:“小付總,那我們就先走了。”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這是生氣了,他們可不想往槍口上撞。
他們走的時候都同情的看一眼陳博,現在的小孩子真是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副總辦公室,付懿坐在辦公桌後,靠在辦公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前麵的少年:“說吧,你能做什麽?”
陳博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辦公室,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和麵前這個女人的差距,一時有些拘謹,但依舊認真地說道:“陳湮瀟能做的,我都能做。”
付懿一挑眉:“你想要什麽?”
陳博:“我想進宜星項目組。”
話落,他發現自己語氣有些急切,又不禁懊惱。
付懿點點頭,意味深長地淡笑:“那你打算怎麽做?”
陳博倏地看向付懿,女人嘴角掛著笑,可眸中沒有絲毫情緒,他突然感到一陣屈辱。
他抿了抿唇:“就在這裏嗎?”
付懿語氣帶上了絲絲不耐:“你說呢?”
陳博全身都緊張得發抖,他看著女人絕色的臉,屈辱中又帶著莫名心動。他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緩緩繞過辦公桌到付懿麵前。
他解開了白襯衫第一顆扣子,緩緩傾身下去。
就在他要挨著自己衣服的時候,付懿突然抬手指了指一個地方,沉聲道:“看那兒。”
陳博紅著臉抬起,看向她手指的地方,隻看見一個裝飾性的盆栽。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付懿,不懂是什麽意思。
付懿沒解釋,又指了幾個地方,隨後才看向他:“這個辦公室,每一個方位都有一個攝像頭,辦公室的每個角落都能拍得清清楚楚。”
陳博臉色驟變,這意味著,他剛才一步步想要獻身的畫麵都被拍了下來。
他看向付懿,女人神色淡淡,從始至終都波瀾不驚,沒有對他提起絲毫興趣。
他才明白過來,他這是被她耍了。
他心頭驟然騰起憤怒,紅著眼瞪向付懿:“我哪裏不如他,憑什麽他可以,我不可以?”
付懿也冷下了臉,冷冷道:“從你堵上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不如他,你拿什麽和他相比?你和他比的資格都沒有。”
“一味隻會嫉妒的男人,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陳博被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隻剩下了憤怒:“憑什麽?”
付懿沒再說下去,隻是神色冷淡:“你知道該怎麽做?”
看著女人不留情麵的樣子,陳博渾身的刺都無力地卸了下來,低聲道:“知道了,我會主動辭職。”
他驀然覺得可怕,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陳博麵如土色地下樓,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一轉身就被人懟到了牆上。
他握住掐著自己脖頸的手,怒道:“陳湮瀟,你想做什麽?”
陳湮瀟眯起眼眸,幽幽道:“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你去勾引她了?”
他又看向陳博解開一顆扣子的襯衫,眸底一沉,戾氣十足。
手上更加用力,陳湮瀟嗓音森冷得猶如地獄之音:“誰許你肖想她的?”
陳博漲紅著臉怒吼:“你鬆手!”
洗手間門突然被鬆開,一位女白領進來,疑惑出聲:“你們在做什麽?”
陳湮瀟自然地鬆了開了手,伸手拍了拍陳博被抓皺的衣服,笑眯眯道:“我們在玩兒呢。”
陳博意外地沒有反駁,附和出聲:“對,我們隻是在玩兒。”
他突然意識到,或許陳湮瀟和小付總的關係不是他想的那樣,可陳湮瀟卻對小付總抱著不可告人的心思。
女白領莫名看他們一眼,自顧往女洗手間那邊走去。
現在的小男生,可真會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