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孟浩清一跪
老遠瞧著他起來就了,就在那驚呼:“兒啊,你怎麽起來了!快些回屋休息,這樣傷才能好一點。”簡單的言語中,卻又弄弄的關切之意,小小的舉動,讓孟浩清心裏暖暖的,這就是母愛。自打母親去世後,他是第一回感受到這種暖意。
孟浩清兩眼一熱,走到她這一世的母親身邊,牽拉著母親的手說:“娘放心,孩兒好的很,好的很!”然後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這一笑有牽拉著嘴角的傷口,弄得他臉頰一抽疼。
雖沒養育之恩,可多少這肉體對於孟家還有血肉之情,如今被這原主母親感動,他在心裏暗自認定,這孟母就是他的母親了。瞧著孩兒難得的對他親近,孟母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眼中的老淚刷刷刷的奔流而出。以前的孟浩清是個隻通曉讀書念大道的人,平日裏受到三房的挑撥早於他們疏遠。孟母顫抖著雙手,急忙纏著孟浩清說:“好兒子,好兒子,走同娘拜見你父親,剛才你犯了魔症這算是氣壞他了。”
想起剛才的冷臉中年人,孟浩清就是一陣頭皮發麻,可是如今也不能犯渾了,便隨著孟母去了。走了有一會,總算是把這孟家大宅的各院回廊景物認得差不多。說起來這孟家算是厲害的世家了,院裏樹影斑駁,偶爾還能從一些老的院落裏看著古樹,粗壯的都要三四人才能合圍起來。大大小小的石徑中偶爾會看著有粉衣的婢女和青衣的小女,在清冷的天裏瞧見他們過來就屈膝一拜。
“兒啊,你一會見到你爹後,可要說點好聽話,別整天之乎者也,小生小生的了。這武學天賦有沒有沒什麽關係,若是你能去鍛煉一下,也是對身體好的。”快要走到書房的時候,這孟母有拉著孟浩清叮囑了一番,瞧著他點頭答應才算是放心。
正要走入孟家書房的時候,就聽見裏麵吵的不可開交,如同炸鍋了似的。孟浩清麽有同孟母立刻走進去,而是拉著孟母在院裏聽了有一會才算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我說大哥,你可行行好吧。如今這各房的月銀本來就少,你若是再這樣說,我是在沒辦法。我們三房平日的開銷本就節儉,再減少還讓我們這房過不過了。”說著還哼哼哼的哭了起來,細聲細氣的,這聲音孟浩清倒是很熟悉,不就是三房那位夫人麽?這才去了他的房裏,琢磨這想要把他弄死,這會又跑到父親這邊又哭又叫的討月銀,不過孟家這麽大的宅子怎麽可能會如此節儉。
孟浩清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著孟母在一旁歎氣說:“這城裏來個煉丹師,如今我們天啟城四大世家全在拉攏他,可這煉丹師的口氣實在是大了點。說他可練出助人得仙緣的丹藥,不是普通的金銀可以收買到的,你父親這會為拉摟那人恐怕是又在算賬想要去買棵千年藥材獻寶了。”
“弟妹,我這是為了全族著想,你莫要再說了!”孟父冷哼了一聲算是把這三房餘夫人拒絕的明明白白,見哭鬧沒得逞,又被趕出房門,把著餘夫人氣的直在屋外跺腳。
“呦,這不是我那個妾室嫂子麽?餘兒這裏給嫂子請安了。這大哥也太蠻不講理了,興他兒子又是筆墨硯台的挑好的買,如今卻連我們三房的月銀都要克扣,我說嫂子啊,你說這讓我們怎過活。從前咱孟家窮的時候也沒有這麽離譜,如今雖然我們孟家不如其他三家,可是要為了拉攏一個煉丹師,就在這克扣各房,實在是說不過去。”那餘夫人瞧著孟浩清同孟母後就知道張口一邊挖苦著一邊耍可憐,也難怪這孟家現在日子艱難。
從前還有個孟老太爺算是孟家坐著的老祖,是個金丹期的強者,如今年老體衰幾乎是不行了。孟家從武學世家躋身為修仙世家,可是這一代沒接上。從前孟家輝煌的時候,這樣的煉丹師是一個個的前來想要作為家族煉丹師,現在是家道中落,人情冷暖這種東西在這個大陸十分的常見。
瞧著那餘夫人手裏拿的各房賬簿,孟母一時左右為難,正在猶豫的時候,一旁的孟浩清終於忍不住了。“我當這是誰,原來是我三媽啊~如今父親當家自然是有父親的難處,此時還是再議吧。”
這可能是生來懦弱的孟浩清第一次打斷別人的說話,不僅僅是本體的第一次,也是他靈魂的第一次。
這三房夫人在旁看了半天見撈不到什麽好處,隻能作罷先行回去。平日裏,她算是這孟家難纏的人物了,今日怕是被孟浩清的拒絕給驚到了。
學會拒絕,學會說不,這算是孟浩清第一個要改變的地方,他還未能細細品味這種感覺就聽著身旁有個聲音在喊:“孟哥哥,孟哥哥,你醒了。欣兒剛才去武院訓練聽著孟哥哥出事了就趕快過來,看你沒什麽大事就好。欣兒放心了。”
剛好此這個欣兒出現在書房處,一身勁裝的模樣甚為嬌俏英氣。一雙眼睛清澈如水,恰好迎入孟浩清的眸中。一臉汗漬未幹的模樣,孟浩清恍惚了一下,隻覺臉頰燒紅,連忙退開。“姑娘莫要這樣,小生,小生方才唐突了”
孟浩清這滿臉羞紅的模樣全落在了孟老爺子的眼裏,氣的他冷哼了一聲,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寒,緩緩說道:“你把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帶到這做什麽,連欣兒都知道去武院念書學習,我不想見他,讓他走!”
孟母臉色發白的看了看孟父又轉頭看孟浩清,戰戰兢兢的說道:“浩兒,你要不先去房裏休息,今日別回你院子了。為娘在我旁邊的安清苑給你收拾好了房間,還準備好了侍候你的人。要不改日你再同我一起給您父親請安。”
這才一會,缺叫孟浩清體會到親人的關切之情。孟母怕孟玄然,可她也知道孟玄然雖然恨孟浩清,卻是恨鐵不成鋼的恨。言至如此,孟晴好恭恭敬敬的朝孟玄然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