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心慌
關於善德皇後的事情,白枸杞都是聽蘇清寒說的,隻知道她大概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初次之外便再沒印象,現在見太後提起這個話題,當即疑惑道:“我母親……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這話落在太後耳裏,自然帶上了幾分可憐,當下憐愛的說了很多話,直到白枸杞的肚子響起來。
氣氛突然沉默,白枸杞紅了臉。
太丟人了,丟人大了。
感受到手心裏的僵硬,太後忍不住樂了:“哀家一時說得太久了,竟讓我們的小公主餓著了。”
白枸杞別她說的不好意思,害羞的撇開頭。
太後本身對白枸杞沒多少好感的,但短暫的相處後,卻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她驚訝的同時,也經不住感歎:這莫不是血緣的力量,不然以自己的性子,怎麽一會的功夫就對白枸杞改觀了呢?
轉頭吩咐賀靜讓人將飯菜端進來,白粥,饅頭,幾碟素菜。
白枸杞看到這了然的想,怪不得蘇清疏會去學做齋菜,原來是因為太後信佛,且口味淡。
這是會投其所好啊。
“哀家口味清淡,不知皎月你是否吃的習慣。”
被人喚作“皎月”,白枸杞差點沒反應過來,對上太後慈愛的雙眼才回神,端起麵前的粥,微微笑道:“吃得慣,我沒什麽不吃的東西。”
太後點點頭,兩人便無聲吃起了飯,白枸杞注意到,太後對那幾碟素菜很少動筷,幾乎都進了自己肚子裏。
“吃飽了嗎?”
“吃飽了。”白枸杞剛下筷子,優雅的用帕子擦擦嘴巴,甜甜地朝太後笑起來。
看著幹幹淨淨的盤子,太後心裏輕歎,也不知道這丫頭在外是吃了多少苦,這些滋味寡淡的食物都入嘴,看著白枸杞的目光越發憐愛,特意拉著人多說了許久的話。
等太後要去抄寫佛經,才讓白枸杞回去,賀靜送她回屋,兩人也不說話。
“公主的寢宮正在修整,所以暫時住在這裏。”和昨晚的房間不一樣,這回住的地方明顯大了很多,也富貴了許多。
“謝謝你。”白枸杞無意識道謝。
賀靜笑道:“公主可折煞奴婢了,這都是奴婢分內的事,公主不用說謝謝。”
白枸杞回頭看了她一眼,應了聲。
賀靜等了一會,也沒見她在說其他的話,行過禮後便要離開,“等等!”白枸杞在後麵喊住了她。
終於要來問了嗎?
賀靜想著,畢竟突然知道自己是公主,以這般年紀,肯定還是會慌亂的吧。
做好了被詢問各種的問題的賀靜,優雅轉身,垂著頭道:“公主還有何事?”
白枸杞像是有些不好開口,好半天才問道:“這裏有小廚房嗎?”
賀靜:“……”
“您方才說什麽?”不死心,她有問了一遍。
白枸杞以為她沒有聽懂,口齒清晰道:“這裏有小廚房嗎?”
……
賀靜最後無奈的帶著白枸杞去了小廚房,隨後便找借口自己有事離開了。
不管怎麽說,自作多情的滋味太好受,即使白枸杞沒有懷疑,她也不想繼續待著了。
白枸杞也沒有管她,叫人拿來了食材來,擼起袖子開始做小菜。
早飯的那幾碟小菜還是味道不夠好,要不是太餓,她可能就吃不下了,萬一以後需要經常跟太後吃飯,為了能夠吃個美美的早飯,還是動手做些醬黃瓜,酸蘿卜之類的,好下飯嘛!
等她做完,讓宮女把壇子放在陰涼處時,有人來稟告她,說旬武來了。
心裏一跳,帶著莫名的期待,白枸杞迅速洗完手就往外走,在宮女的帶領下,來到一處房間裏,像是早跟人打過招呼一樣,此時房間裏隻有旬武和獨孤睿兩人。
“爺爺!睿睿!”見到他們,白枸杞歡喜的不行,要不是還有宮女看著,她都想直接抱上去了。
“怎麽樣?”獨孤睿先旬武一步,上前關心的問道,視線在她身上上下掃視,確定沒什麽問題才鬆了一口氣。
“挺好的。”白枸杞用眼神示意他等一會,然後外頭去看後邊的旬武:“爺爺!”
旬武本來還在不高興,被她這麽甜甜叫了一句,美滋滋道:“誒,丫頭!現在可是親孫女啦!”
白枸杞身子一僵,隨後麵色如常的點點頭。
感受到她的異樣,獨孤睿輕垂眼睫,等白枸杞和旬武說了一會話後,才出聲打斷:“爺爺,讓我和枸杞單獨說會話吧。”
旬武炸了,指著獨孤睿的鼻子罵道:“你小子,誰是你爺爺!”
獨孤睿隨意道:“旬老將軍,讓我和枸杞單獨呆一會吧。”
“是皎月!不要喊錯了。”
“嗯,將軍出去吧。”
“……”
兩人爭了半天,旬武考慮到白枸杞應該也想和金睿說話,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出去替他們放哨,關門之前,還對獨孤睿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你挺懂事啊。”白枸杞笑著對他的行為做出了評價。
“嗯。”獨孤睿轉身將她抱緊懷裏,低聲道:“畢竟搶了人家的親孫女,態度再不好點,有些說不過去。”
白枸杞笑容一淡,不接這話。
“怎麽了?”獨孤睿有以下沒一下的摸著她的頭發,溫柔的問道。
“心慌。”
獨孤睿是知道以前蘇清寒和白枸杞的計劃的,對於現在白枸杞的反應也能理解,畢竟,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意料,他就安靜的聽白枸杞吐露心裏的不安。
“……突然就說我是公主,一定心裏準備都沒有,而且他們對我都很好,搞得我這顆心七上八下的,要不是我心裏素質強,老早就露陷了。”
“你說,怎麽就沒人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公主呢?難道真的就憑我這張臉?我真的很像善德皇後嗎?像到都不用去做親子鑒定?”
獨孤睿終於說話了:“親子鑒定是什麽。”
“呃,就是一種判定孩子是否親生的方法。”
獨孤睿明白了:“可能他們已經堅定過了,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是嗎?”白枸杞隻當這是安慰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現在我需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什麽事?”
因為這不是在梧桐院兩人的聲音都壓的非常低,近乎呢喃,但白枸杞後麵的話說的就非常大聲,不由得讓獨孤睿好奇。
“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