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以牙還牙

  陳佑托人問到了梁鳴所在，東華路上的野人台球廳。


  此時，陳佑正站在野人台球廳樓下，他眯著眼看了看台球廳的招牌，然後步上了階梯。


  台球廳此時顧客極少，陳佑能看出來，六張桌旁正在打台球的和旁邊喝啤酒聊天的，都是梁鳴的人。他麽大多臉上或者身上都帶了傷，看來刃火沒讓他們太好過。


  他一眼就見到了梁鳴，嘴裏叼著煙，在跟朋友開心的描述著什麽，很可能是在說昨晚羞辱刃火的事。


  陳佑走近，梁鳴看見了，收斂了笑容。他的夥計們也發現了氣氛不對，轉頭看著陳佑。


  陳佑臉上露出笑容：“梁鳴，沒想到你還會理發呀？”


  “你是……？”梁鳴叼著煙，透過煙霧眯著眼看向陳佑，“哦！你是那個601戰隊的陳佑！”


  他一拍手，拎著台球杆走了過來：“怎麽的？你也想剃個光頭啊？”


  台球室內，梁鳴的人爆發出一陣狂笑。


  陳佑也不惱：“理發倒是不必了，就想跟你們打個架什麽的。”


  梁鳴眼睛一瞪，露出了極度嘲笑的表情，仿佛孤身前來的陳佑是個瘋子：“你？想跟我們打個架？”


  看著陳佑並不怎麽強壯的身體，一夥人又是一陣爆笑。


  “是怎麽打？”梁鳴帶著滿腔的戲謔，“是我們一起打你一個，還是你一個一個的單挑？”


  陳佑笑著說：“時間不長，你們一起上好了。”


  梁鳴哼了一聲，將煙頭甩在地上：“會唱《牛仔很忙》是吧？”


  梁鳴一夥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轉過身正對陳佑。


  此時，台球廳裏，一個局外人被吸引了，拄著台球杆遠遠看著。他蓄著精致的胡須，身上的襯衫價值不菲。


  陳佑接著淡然說道：“不能在這裏，這是別人做生意的地方。”


  “好，你說你想躺哪裏。”


  “就在這台球廳後麵吧，那片剛剛拆遷出的空地，如何？”


  梁鳴和夥計們都吆喝了一聲，他們覺得現在的情況太有意思了。


  “我等你。”陳佑甩下一句話，下了樓。


  ——————


  梁鳴帶著二十幾個人，慢慢的走到了空地。雖然在人數上有著絕對優勢，但他們仍相當警惕，幾個小弟四處查探著，看是不是有埋伏。確定周圍無人後，一夥人才逐漸圍攏過來。


  陳佑此時已經穿上了輕型戰殼，不過麵甲是打開的，臉露在外麵。他站在空地中間，轉動手腕和腳踝，正在熱身。


  梁鳴看著陳佑一身行頭，看上看下：“怎麽的？動漫cosplay裝備都穿上了？”


  “是，”陳佑點點頭，“戰鬥時cosplay，打起來特精神。”


  梁鳴一夥笑得肚子疼了，他們心中已經認定，陳佑是重度中二病患者，病情嚴重到已經不能區分現實和虛幻了，所以他才會以為自己穿上動漫角色的服裝就能打贏他們。不過他們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一個挑釁他們的人，就算是個神經病。


  “鋼鐵俠，那我們可抄家夥上了？”梁鳴帶著詢問的神情，實際還是在調侃。


  陳佑：“來，放著我來。”


  梁鳴又忍不住笑了：“我現在其實挺佩服你的。”二十幾個人都各自提著鋼管、台球杆、木棍和磚頭圍了上來。


  陳佑合上麵甲：“待會你會更佩服。”

  一根鐵棍向陳佑的頭顱掃來，陳佑也不閃避，鐵棍和頭部護甲發出鏗鏘之聲。軍事級別的輕型戰殼，防禦這種程度的物理打擊完全不在話下。


  陳佑衝著攻擊者的肚子就是一腳，輕型戰殼的外部助力肌肉隨著他的動作收縮爆發，將這一擊的力量增大了三倍，攻擊者被踹得往後飛了兩米。


  梁鳴一夥，全部愣了，站近處的人更是目瞪口呆，氣氛一度有些冷場，但是他們仗著人多，還是一聲國罵一擁而上。


  陳佑也不格擋，任由各種武器以及拳頭紛紛擊打在自己的戰殼上，戰殼無絲毫損傷。他在人群的圍攻下有條不紊的一個一個揍了過去，這個一拳打趴下，那個一腳踢碎肋骨。


  其中有個腿功出色的練家子，看情況非常不對頭，直接十成力一掃腿擊中陳佑的頭，這一腿踢到普通人頭上是可能會致命的，縱然穿著戰殼，仍踢得陳佑一個趔趄。再要趕上一踢，戰殼內置的動作預判係統提醒了陳佑，陳佑一把抓住橫掃過來的腿，一拳揍在膝蓋處，“習武不習德，垃圾！”這一拳將膝蓋打得凹陷下去。練家子臉色刷的變白了，陳佑邁開馬步，幹脆掄起了這個練家子當武器，撞得圍攏的幾個人全部倒地。


  將“武器”丟開之後，剩下的夥計還算血性，沒有逃跑，依舊要戰。看來昨天用人海戰術打倒了刃火，讓他們有了盲目的信心。


  梁鳴看出有點不對頭，打算向人群後方退去，陳佑挨著紛紛落下的重擊，像是穿過走廊一樣走了過去，毫無反應，一手搭在了梁鳴的肩膀：“你先不要走。”然後一掃腿踢斷了梁鳴的小腿，讓他自顧自抱著腿躺在了地上。


  接下來陳佑打算認真一點，擺起了架勢，另一個練家子一拳揮來，陳佑直接抓住了他的拳頭，稍稍用力，把拳頭捏碎了，“流氓會武術是吧？”陳佑一嘴巴抽得對方東顛西倒，“流氓會武術是吧？”再是一巴掌，對方已然癱倒在地。


  然後，陳佑接住了每一個攻來的武器或拳頭，如果是武器，直接搶過來打回去，如果是拳頭，就贈送一個粉碎性推拿。


  轉眼間，梁鳴一夥竟隻剩下了五個人還站著了。


  這五個人看著哀嚎遍地的同黨，頭腦冷靜了下來，一冷靜，恐懼就慢慢浮現出來了，他們轉身要逃。陳佑沒有打算讓參與昨晚刃火事件的任何一個人就這麽走掉，他追上幾步，一個個拿著領子扯回來摔在地上。


  包括梁鳴在內，二十幾個人全都躺倒在空地內抱著傷處哀嚎，場麵頗為罕見。陳佑拍了拍手灰，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開始翻找。


  梁鳴一看陳佑在翻東西，感覺不對，趕緊求饒：“大哥，我錯了，放過我吧，大哥！”


  陳佑一邊翻一邊冷冷的問：“那你昨晚放過刃火了麽？”


  梁鳴以為陳佑會翻出什麽武器殘害自己，沒想到陳佑竟然拿出了一個無線電推剪。


  陳佑抱起梁鳴的頭，梁鳴帶著哭腔：“不要啊，不要！”


  電推剪發出嗡嗡的振動聲，梁鳴見求饒無果，換了惡狠狠的語氣：“陳佑，你要是敢動我的頭發，我一定想辦法弄死你。”


  本還在猶豫的陳佑，三下五除二剃光了梁鳴的頭發，將電剪推甩了甩放進包內，走了。


  剛才這一片空地發生的一切，都被遠處站在台球室二樓後窗的中年男人看見了，男人蓄著精致的胡須，瘦削的身上穿著訂製的昂貴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