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他說,我疼
蘇景沉貌似並沒有受到爆炸事故的影響。 他甚至是還有興致開玩笑,神態輕鬆的說道:“爆炸雖然動靜不小,但是我這個最近的人都是沒有受什麽傷,被傷到的幾個人裏麵最嚴重的就是躲避爆炸的時候被砸下來的燈光架砸到頭的那個人,不過這個時候都說是脫離危險期了,我已然是很幸運的了,要是運氣差點,你今天就見不著我了。” 沈東來難得的麵色一沉,對著蘇景沉算得上是疾言厲色了:“我都說了,這麽危險的戲就不要真身上陣,請替身或者是錯位拍攝後期製作都是完全可以的,你怎麽非要這麽較真?這不,就有這麽危險的爆炸事故,這要是當時有一點偏差或者是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 安初晴聽著都是不寒而栗。 蘇景沉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喜歡演戲,並不是把它當成是職業和工作那麽簡單,能夠自己完成的我為什麽非要讓別人來做?而且,既然是有風險和危險的事,那麽別人都是做得,我為什麽做不得?” 沈東來被他堵了個正著,卻是無話可說。 雖然很多事大家心裏都是認為再清楚不過,可是沒有人敢撕破表象就這麽直白的說自己比其他人更高等更重要。 何況,蘇景沉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他和世間的其他人,沒什麽不一樣。 雖然在無數人眼裏,他確實是那般的獨一無二。 沈東來頓了頓說道:“我去外麵買點水果什麽的拿過來,你應該也餓了,想吃點什麽?” 他就不杵在這兒當電燈泡了。 還是讓他們兩個人之間好好地有一個單獨的空間把話說清楚吧。 經曆過一場生死危機之後,蘇景沉雖然是有驚無險,但是想必兩個人之間還是有很多的話要說,安初晴對他的擔心也不似作假,剛才的情狀沈東來也是親眼看到了。 蘇景沉想了想:“隨便。” 沈東來麵色一黑,轉身出門走了。 這世間最難伺候的兩個字,就是隨便。 因為壓根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讓說出隨便兩個字的人真正感到滿意。 安初晴一時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看到他脫下來放在一邊的外套上隱約的血漬和灰塵泥土,還是鼓足了勇氣上前,輕聲問道:“你的傷怎麽樣了?疼不疼?” 她很少有這麽柔聲細語的時候,特別是對他,一直以來,安初晴在蘇景沉麵前都是全神戒備的,因為兩個人就像是兩隻刺蝟,總是會不停的去紮傷對方。 而柔軟的心,就像是封閉在蚌殼裏麵的軟肉,藏得那麽深。 蘇景沉唇角微挑,帶著淡淡的暖,並不像是平日那般嘲諷的冷:“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不論他們過往有多少齟齬,至少現在這一刻,她對他的關心是真的,而蘇景沉也是真的為她眼神中流露的擔憂而撼動了。 無論怎樣,她到底是對他付出過感情。 這年頭,除了演戲裏麵的虛擬人物,世上沒有人會隨隨便便的為陌生人傷心和擔憂的。 蘇景沉輕輕點頭,他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