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率先行動
“你很悲觀。”
“此情此景，無法樂觀。我隻是不希望當那刻真正來臨的時候一點準備都沒有。我更不想陷入被動的局麵。就算是死，我也不想死在秦朝的手上。”楚暮蜷縮在副駕駛上，她臉色疲憊，似乎不願再談起這個話題。
揚星想要說些什麽，卻覺言語實在太過蒼白。
他心裏比她更清楚，一旦雪球越滾越大，秦朝必定會棄車保帥。
“楚暮，答應我，你做什麽事之前一定告訴我一聲。”
楚暮沒有說話。
下車的時候，她推開車門，一個字也沒說，隻是撐著雨傘獨自快步走在夜雨之中。
還好，住處沒有被人肉出來。
小區樓下一片太平，隻有幾個回家的小區住戶。
電梯上升中間，她掏出了手機。手機開機那一刻，伴隨著一陣陣劇烈的震動，新消息不斷的閃爍，提示著楚暮今天錯過了多少勁爆的八卦。
通話記錄裏有十幾個人打來的電話，其中有高中的同學、有過的同事、遠方親戚的小孩，好像全世界隻要有她電話號碼的人都整齊的在今天給她打來了電話。
楚暮麵無表情手指繼續拉到最下麵，秦朝那串號碼陡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毫不遲疑，她回撥了回去。
可惜仍然是上次那個助理接的。
那個助理認出了她的聲音，殷勤答道：“楚小姐，你等一會兒吧，現在秦哥正在巴黎工作。等他出來了，我讓他回個電話給您。”
楚暮頓了頓，“哦，那算了吧，也沒什麽事。”
到了家，開了燈。屋子裏空無一人。這個一室一廳是當初和秦朝分手後，父母買的。麵積不大，勝在地段好。不過一個人住著有些孤獨罷了。
她拖鞋也不穿，身上還有滴答答的細水珠。她隻是直接快步走向廚房。冰箱裏還有上次喝了一半的紅酒，她就靠在牆上，將剩下的半瓶酒“咕嚕咕嚕”一口飲盡。
幹淨利索的扔掉了酒瓶，洗了澡洗了頭，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走出衛生間的時候，順手拿起了手機。
先是給黃總請了幾天假。黃總很快給了回複，準假。
隨後用自己的賬號登錄上了微博。她沒有看熱點新聞，隻是打開了發表的界麵。
手機幽幽的白光反射在她臉上，更襯得她雙眸深深，楚暮看起來很平靜得有些可怕。
她打字速度極快，一大段的文字幾乎是一氣嗬成，這些話她早已在洗澡的時候想得清清楚楚，幾乎不用再考慮。
大約十分鍾後，一篇數百字的聲明便已經寫好。
打了個酒嗝，頓了一下，她手指輕輕點了發表。
最後，她給揚星發了個短信，短信上隻有簡短十幾字，“揚總，事情我已經解決，多謝關心。”
做完這些事，她幹脆利落的關了機，倒頭就睡。
而此刻，隨著楚暮發的這篇文，整個微博幾乎險些癱瘓。任憑網友如何猜測、評判、質疑，當事人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無論如何都不肯出來再多做半分解釋。這篇聲明短短十幾分鍾，已經登上各大門戶網站首頁。編輯們記者們徹夜不休，加班加點的收集材料，放送新聞，這夜晚，竟然比白天還要熱鬧。
靠，不是吧？是本人嗎？真的是本人嗎？不會又是蒙恬小姐的炒作吧？
不要臉，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給秦朝帶來多大的影響。不要欺負我們家秦朝心地善良，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但是我們粉絲不會放過你的！
這些黑粉真的該拖出去槍斃了。
哇，這女人應該夠得上刑事犯罪了吧？支持秦朝維權，讓這個女的付出代價！
……
評論像是海浪一般越堆越高，楚暮的微博下起初還能進入，到了後來，一進去便被彈了出來。無數謾罵的詛咒跟隨而來，無論是多難聽的字眼，無論艾特楚暮多少遍，卻都不見當事人的繼續回應。
楚暮真的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除了那篇聲明之後，網絡再也見不到她的身影。
而此刻巴黎，秦朝的助理坐在場外等著他拍攝結束。
他百無聊賴的打開手機，正要刷新聞，一分鍾，那助理整個人像是驚呆了一樣，半天合不上嘴巴。幾乎是下一秒，那助理猛地站起身來，東西散落一地也不管，拔腿便向秦朝工作的地方跑去。
秦朝正在巴黎接受某雜誌專訪，見那助理跑進來，麵色焦急，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他想起之前特意交代過的事情，微笑著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他起身快步走到了助理旁邊，助理將手機遞給他，秦朝隻看了一行，臉色已是大變。
“快，馬上給我定最快回國的機票！”
秋雨蒙蒙，連綿不斷，整個天空陰沉沉暗不見天日。伴隨著這場秋雨，氣溫驟然下降，屋子裏空蕩蕩的，更是添了幾分冷意。
自從發了那篇聲明之後，她以為自己能夠心安理得心平氣和。可是不知是不是喝了那半瓶紅酒的原因，她竟然失眠了。
就這樣翻來覆去的，一直折騰到了第二天早上。
楚暮決定在家裏窩一天。
以前的工作很忙，幾乎從早到晚不曾休息，回家自然倒頭就睡，哪裏會考慮其他問題。如今突然閑了下來，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門禁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楚暮正在畫畫。突如其來的叮叮聲，嚇了她一跳。她以為是自己的住址被暴露了，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的可視對講屏那裏，卻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極低，又戴著口罩，隻能看見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他四處張望著，似乎很害怕有人認出。
竟然是秦朝。
他不是在巴黎嗎，怎麽這麽快回國了？他是怎麽知道她的地址的？
八成是趙清影那個叛徒講的。
楚暮點了接通，還沒說話就聽見秦朝冷著聲，衝她喊：“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楚暮被他喊得一愣，隨即道：“你凶什麽，你來幹嘛？”
秦朝不答反問，“你手機怎麽一直關機？”
“我電話已經被打爆了，不關機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