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互訴衷腸
楚暮微微一怔，看了賊米賊眼的老頭一眼，瞬間心裏跟明鏡似的。
老頭這是防著秦朝呢，非要把他們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說什麽親自送，也是擔心秦朝還回來吧。
老太點頭附和，“就是，別聽楚暮的。今晚就住這裏，明天我讓你叔送你。”
秦朝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那就打擾叔叔阿姨了。”
“不打擾，不打擾。”老太說著又想起了什麽，補了一句，“哎，小秦啊。你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幫阿姨帶一張趙國慶的簽名照啊。哎呀，阿姨當小姑娘的時候，就特別迷他啊，你說這麽多年過去，他怎麽就像是沒有老一樣呢。”
秦朝笑著應下了。
十點剛過，楚暮的父母就睡了。
臨睡前，老太抱來了一床嶄新的床上四件套，直接扔給了坐在沙發上的楚暮，交代她鋪床。說完這話，兩個老人就鑽進自己房間看電視去了。
看得出來老頭相當不願意，似乎生怕他前腳一走，他們兩就像是伊甸園裏的夏娃和亞當，會發生一些什麽事情。然而反抗無用，抵不過強勢的老太，連拖帶拽的將被拉進了房間。
臨走前老頭還衝楚暮做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然而他們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老頭老太臥室的門剛一關，楚暮就將毫不猶豫的那床單扔到了秦朝懷裏，“喏，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秦朝衝她眨巴了眼睛，“可是阿姨不是讓你幫我鋪嗎？”
楚暮趴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也不抬一下，“那你去告狀啊。怎麽，我媽一走，你這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秦朝沒說話，自己拿著那床單走進了客房。楚暮的視線從電視屏幕上挪開，看著秦朝忙前忙後自己在那兒弄。那床很大，鍾女士鍾情於大床無法自拔，家裏的床全是一米八以上。秦朝一個人鋪床，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似乎感應到了她的目光，秦朝探出身子看了看她，四目相對，楚暮飛快的移開了視線。
“哐”一聲，秦朝抖被子的時候將床頭櫃上的照片甩飛了出去，楚暮幾乎是怒不可遏的走了進來，皺著眉頭，“秦朝，你在拆我房子嗎？”
秦朝有些無辜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把照片放在那裏的。”
楚暮咬了咬牙，走了過去，一人握住兩個角，抖了抖，很快便鋪好。不等秦朝開口，她又抓過了枕套，將枕頭塞了進去。
楚暮很專心，所以沒有看見秦朝那嘴角一閃而過的得逞的笑意。
弄完這一切後，楚暮拍了拍手，“好了，早點休息。”
頓了一下，她又補了一句，“明天好早點走。”
說完這話，楚暮轉身便要走。
秦朝卻突然從背後抱住她，楚暮重心不穩，兩個人雙雙倒在了剛鋪好的床上。那床單上有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以及秦朝身上的沐浴露的芳香，瞬間縈繞在楚暮鼻尖。
楚暮有些驚慌失措道：“秦朝，你瘋了是不是。我爸媽在隔壁，要是被他們聽到了……”
“所以你聲音要小一點。”
秦朝均勻而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處，順著頭發一直到了身體裏，激得楚暮身體有些微微顫栗。楚暮有些不安分的扭動，秦朝卻將她抱得更緊，“楚老板，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我好累。”
楚暮腦子裏有一刹那的空白。
秦朝以前經常開玩笑的叫她楚老板，因為他說她是他的直屬領導，就等同於老板。
心裏某個地方，似乎柔軟了下來，叫她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同漂浮在海麵上。手上動作也軟了一分，她竟不舍得去推開他。
“我已經連續一周每天都隻睡三四個小時了。好累啊。”
楚暮果然聽話的沒再亂動，隻是道：“誰讓你自己不睡覺的。”
“我想騰出時間來見你。所以必須提前把手頭的事情做完。”秦朝的下顎抵在楚暮的頸肩，他的唇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火熱而熾烈，輕輕淺淺的劃過她的皮膚。楚暮渾身像是被激起了顫栗，她隻覺渾身酥酥麻麻的，這樣的試探性的親吻，竟比深吻還要叫人心醉。
秦朝將頭埋在她的脖子裏，“楚老板，你原諒我好不好？”
楚暮微微一愣，“什麽？”
“阿楚，我愛你。我愛你的高傲，愛你的決絕，愛你的狠心。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你怎麽變化，我始終放不下你。你對於我來說，是愛人，更是家人。我不能沒有你。我知道也許你覺得我沒有資格說這些話，這幾天我也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五年前的我，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那個時候的我，隻顧著沉浸在失去我爸媽的痛苦中，不想認清現實，每天沉迷於遊戲和演戲之中，卻唯獨忽略了你。”
秦朝的聲音有些痛苦，他哽咽道：“阿楚，我錯了。我以為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我累了隨時可以依靠你，卻不知道你也會累會痛。我爸媽的事情，給我打擊很大，那段時間我家裏賣了房子賠了錢，我什麽都沒剩下。加上又沒拿到畢業證，找不到工作。我太慌了，我消極了，我隻顧我自己了。你知不知道我聽說你離開公司以後有多著急，我生怕你又像五年前一樣無聲無息的就消失在我的世界裏。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受不了一個人回到冰冷冷的家，那個家再豪華，沒有你，就不過是一副空殼。你記得你以前說過什麽嗎。你說你要在北京買一套很大的房子，房子四麵都要有太陽光，一麵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窗戶外麵栽幾棵木棉樹，春天的時候，滿院子都是紅色的木棉花。阿楚，這些我都做到了，我已經有能力給你想要的生活了，可是你去哪裏了？你為什麽不要我了？”
楚暮沒有說話，她沉默了。她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腦海裏浮現的全是和秦朝在一起的日子。他們在一起四年，卻好像是一輩子那麽長。不管是悲傷的、快樂的、爭吵的時光，五年過去卻依舊那麽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