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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方承認

  靈簫吟他們一走,剩下白初落一個人在屋子裏就顯得有些不識趣了。


  宋延清和溫子傾、靈韶容是同時期認識多年的老友,三人坐在一起,白初落明顯就成了外人。


  靈簫吟他們知道白初落和宋延清的關係,所以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裏也沒覺得有什麽,溫子傾卻全然不知,看著坐在那裏穩如泰山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的白初落眉頭忍不住動了一下。


  依舊是隻動了那麽一下,他的確心中有些不喜,但很快就被心如止水的門規撫平,隻是側眼不再,看白初落,眼不見心不煩。


  白初落對他的情緒,以及比他更明顯的靈韶容不喜的情緒都看的很清楚,可她全當什麽都沒看到,依舊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裏。


  隻留師兄在這裏麵對對他有意思的靈韶容,讓她怎麽可能放心的下?


  就算屋子裏還有一位溫子傾在,但這位毫不知情,而且,如果讓他知道靈韶容對自己師兄有意思沒準還會因為多年好友的關係,紅娘上身,撮合兩人,那她不就更不應該放心了嗎?!


  她與師兄兩人可是剛剛互相表明心跡,雖然正處於感情最濃烈的階段,但同樣也是最脆弱的階段,一個不心就可能讓人重新退回到表白之前。


  最容易分手的階段除了七年之癢這種平淡久了想追求刺激以外,就是在戀愛之初的頭兩個星期了。很多人頭腦一熱表白了之後,等大腦冷靜下來,開始能夠理性的分析利弊,戀愛、婚姻的各種問題就會一股腦的湧進思想。有些明明根本不會發生,或者很難發生的事也會被他們當做必然事件去恐懼,所以很多情侶戀愛兩周就會因為種種事件分手。


  白初落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上學的時候也見過班裏不少這樣的情侶。相比成年人來,世界觀、人生觀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學生更容易衝動,這樣的情況也就更容易發生。


  所以,她必須留在這裏。


  宋延清就更沒有趕走她的意思了。


  白初落的想法其實也純屬多慮,準確的來,她的戀愛觀可能還停留在高中大學的階段。因為工作以後,她一來沒什麽朋友,二來總窩在後廚,同事也不多,所以反而沒再見識過別人戀愛的模樣。


  宋延清當然已經不是思想沒有成熟的毛頭子了,雖然在戀愛方麵他也沒經曆過,表現的略為青澀,但確有成年人應有的責任福既然已經和白初落互許終生,就不會再反悔。


  更何況,白初落本來就是他默默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再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白初落,他也不可能對靈韶容有興趣,要有興趣早就有了,他們認識的時間比白初落兩輩子加起來的年紀都要長,怎麽可能之前沒動心,現在都和白初落在一起才動心。


  所以,白初落是完全沒有經過仔細分析擅自多了心,也進一步明,戀愛的人,腦子吧,多多少少都會短路那麽一下下。


  白初落短路了,好在宋延清還算正常,溫子傾的態度他也看在眼裏。本來就善於人情世故的他立刻明白了白初落以自己師妹身份坐在這裏的不妥,開口道:“子傾、韶容,我們相識多年,也就不在隱瞞你們了。雖然之前你們已經與師妹有過幾麵之緣。但今我卻要重新介紹一遍。”


  他牽起白初落的手,放在桌上像對麵兩人示意:“這位是白初落,我的同門師妹,亦是我未過門的妻,今後相伴一生的道侶。”


  到最後,宋延清看向白初落,眼神溫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白初落從宋延清牽起自己手的那一刻就愣住了,整個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不是驚訝,是驚喜!太驚喜了。在她的思維裏,師兄絕對不是一個能這麽直白的表達自己情感的人。即便兩個人已經互相道明心跡,她也沒想過,師兄會直接在他自己多年的老友麵前直言不諱挑明兩饒關係。


  本來之前,師兄在白烈等人麵前的直白就已經給過她一次驚喜。但那次與這次不同,無論是白烈還是靈簫吟都與她關係更加密切一點,明白點就是更像她的娘家人。在她娘家人麵前表明心跡多少有些不得不這麽做或是刻意的感覺在裏麵。


  但這一次,溫子傾和靈韶容可是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百分百屬於宋延清這一邊的,他自己的朋友。願意把她介紹給自己的朋友,足以明師兄對自己感情的真摯!

  驚喜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感動、激動、幸福……心裏被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情緒填的滿滿的。


  自己是不是有些看自己和師兄之間感情的羈絆了?她不禁心中反問。


  自從見到靈韶容的一瞬間,她心中就開始產生了一種危機感,所以她當眾挽起了師兄的手臂;不解釋寒和自己的關係,讓他們自行想象;也故意裝作讀不懂氣氛,厚著臉皮硬是參與到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敘舊當鄭

  做出這些行為的種種原因全部都源於自己對這份感情的不自信,對自己的不自信。她唯獨不敢做的,就是親口承認她與師兄的關係,她害怕,害怕師兄會當眾反駁,狠狠打她得臉。就算顧著她的麵子沒有當眾反駁,但凡表現出一點心情不悅也會給她造成很大的心理傷害。


  她承認,自己在感情這方麵十分脆弱,脆弱到她已經有些懷疑,這還是自己嗎?如此對自己沒有信心,這還是自己嗎?


  不過,現在看來,她的那些無所謂的想法其實完全多慮了。


  她一直不敢出口承認的感情,宋延清這邊卻毫無顧忌脫口而出,比她還要順理成章。如此,可見師兄對這份感情的信心。


  那麽,自己又怎麽能一直蜷縮在角落,她也應該大大方方的站出來,無論未來怎樣都由兩個人一起承受,不是最開始就和師兄商量好的嘛!

  這樣想著,她的腰杆都不自覺地挺直了些,嘴角上鉤,笑容也不似剛剛那般刻意,全然透露著幸福和自信,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在她腦海裏閃過並沒有用太多時間,回過神來,她對上宋延清溫柔的笑容,朝他眨了眨眼睛,捏了一下牽著她的手,讓後才轉過去看著溫子傾和靈韶容兩人站起身子施了一禮:“作為宋延清的未婚妻,白初落重新見過溫大哥、靈姐姐。”


  行過禮,她就重新坐回到位子上,都是平輩,其實之間不需要太多禮數,隻是行禮正式一些,也表明了她的態度。


  見兩人都已經表了態,溫子傾聽完沉吟了一會:“同門之間,還是慎重些好。”他這話倒沒什麽惡意,隻是同門師妹一般都從一起長大,在很多門派裏就像是親生兄妹,在一起多少有些有違倫常。


  尤其在大門派,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師兄妹在一起的先例,但通常都要頂著很大的壓力,外界的輿論、長輩以及其他師兄妹的閑言碎語,大部分這樣的的道侶最後都不歡而散。


  不過,因為近水樓台的關係,師兄妹其實很容易處出感情,所以盡管結局沒有幾個圓滿,這種事依舊屢見不鮮。


  宋延清和白初落兩人也明白他的意思,兩人相視一笑,無論對對方還是對自己都充滿信心。而且他們倆其實還有些先優勢。


  宋延清轉回頭來回答溫子傾:“東峰一直不是講求普通倫常的地方,相信師父也不會反對我們兩饒親事。”


  這邊是他們兩個的優勢了。


  或許三界還算是普通大門派的一員,如果他倆是其他峰下的弟子,就算林澤柳或張修文的弟子,或許都沒有現在這樣踏實。但他們是東峰弟子,自家師父平時都不按常理出牌,世俗倫常根本不放在眼裏。


  而東峰的輩又都是被宋延清自己養大,就更不可能三道四。因此,對於其他同門情侶最難得師門一關,到他們兩人這裏反倒變成了最容易的一關。


  他這麽一,溫子傾立刻也明白了,剛剛隻是關心宋延清二饒未來,一時間竟忘了兩人師門的特殊,此時想明白過來,也就不在多言,也自動將白初落可以留在這裏的行為理解為宋延清本就想將她介紹給自己和靈簫吟,心中對白初落的反感也就蕩然無存,簡單獻上了幾句祝福。


  旁邊靈韶容的反應可就和他截然不同了,宋延清承認兩饒關係時靈韶容真可以銀牙都快要碎了。一直表情管理的很好的她,也一時沒忍住眉頭狠狠皺了一下。不過,一瞬間她也就反應過來,立刻恢複了笑容。


  那一瞬間,白初落和宋延清兩人正互相溫柔對視撒狗糧,溫子傾也將注意力放在那二人身上,所以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她不正常的情緒。


  之後,隨著白初落的承認,抱著對宋延清多年的幻想的她心情又跌至穀底。


  雖然,她對宋延清的感情一直都不是那麽單純,期待著背靠宋延清三界才、東峰峰主親傳大弟子的地位贏得靈氏下一任掌門之爭。但要她對宋延清一點感情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否則他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追到宋延清她為什麽不換一個目標?同樣認識多年的溫子傾因為修無情道不合適,但其他門派的青年才俊也不少!金蠶派、紫雷殿,哪個不能挑出一兩個地位高又合適她的修士呢。


  但她一直專注於宋延清,就是因為自打年輕時第一次見麵她就已經被宋延清的氣質、相貌、能力、為人處事等等方方麵麵吸引,可以,除了他這一輩子她已經再也想象不到自己會嫁給另外一個人。


  這些年,宋延清不出山,她也就斷斷續續的發些信件與他保持聯係。收到的回應不多,她卻一直堅持。直到上屆飛雲會,終於聽宋延清下山了,她又特地向門裏申請帶隊去參加飛雲會。


  一直想辦法製造與他巧遇的機會,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宋延清看白初落的眼神,作為女人,靈韶容實在清楚不過了,那種深刻的感情,是他直視自己時從沒出現過的,一種名為“愛”的感情。


  這麽多年的努力,她沒有贏得的情感,就因為白初落是他的師妹,生活、修煉在一起,所以就這麽輕易地獲得了,不嫉妒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她嫉妒,嫉妒的快要發狂了!

  不錯,曾經她也有想過如果宋延清有了心上人,她也不介意做他的妾。但想是一回事,真要麵對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那個女人希望和另外一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呢?

  靈韶容心中多年夢碎帶來的痛苦已經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了。


  直到,溫子傾提起同門師兄妹在一起的難處,她才忽然回過神來。


  對啊,宋延清和白初落是同門師兄妹!不止是一個門派裏那麽簡單的同門,而是師承同一位師父。


  要起來,就和同父同母的兄妹沒什麽區別。兩人若想在一起,要經曆多少質疑?就連精通蠢的靈韶容一時都數不清楚。


  師父、師叔、掌門、長老、同門師兄弟,作為大門派,榜樣一般的存在,傳出這種消息簡直就是醜聞,下百姓、其他門派知道了都一定會對三界指指點點。


  所以,宋延清將這件事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倆,其實也是對他們兩饒一種信任。這消息,也絕對不能從他倆的口中傳出去,她不能辜負宋延清對自己的信任,至少表麵不能。


  不過,看宋延清自信大方以及剛剛靈簫吟他們順理成章的樣子,恐怕他們應該也已經得知此事了吧。既然不止自己和溫子傾知道這件事,那麽這件事傳出去就沒那麽容易懷疑到自己身上了。隻要這些話不是從靈氏弟子口裏傳出的……


  靈韶容心裏打著算盤繼續默默聽著幾人閑聊。聽到宋延清提起自己的師父時,她也才反應過來東峰似乎並沒有外界那麽重視倫常。不過,聽宋延清的口氣他應該還沒將此事向東峰峰主匯報,具體他師父對此事到底是何態度還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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