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年輕人,學著點喲
“哪個張家?龍虎山?”說起姓張的,古鏡微第一反應就是龍虎山天師府。
“不是,是另一個張家,自稱是留後張良的後人。”
“那不還是和龍虎山那家一個祖宗!”
就在二人說話之間,那幾條把惡靈捆得像粽子一樣的鎖魂鏈碎成了粉末,張綺和姓齊的小子也趁機出手。
離火·朱雀流火!
張綺掐著法訣丟出一枚閃著紅光的銅錢,銅錢在空中化作一隻渾身燃燒著赤色火焰的朱雀。
朱雀一聲清唳,展開雙翼飛到惡靈化作的紅雲前,張開鳥喙,口吐火焰。
赤色的火焰兜頭而下,那團紅雲鼓起了幾個絮狀的凸起,上麵還長著血管般的紅色脈絡。
“這是什麽鬼東西……”古鏡微搓了搓手臂,這玩意兒著實有些惡心。
沒一會兒,那幾個絮狀的凸起裏長出了幾條類似於章魚觸手形狀的東西,剩下的部位也長成了一個圓球,圓球中央長著一隻赤紅色的眼睛,與之前掌心那隻一模一樣。
那隻赤紅色眼睛的眼球微微轉動,似乎是看了朱雀一眼,揮動了自己的觸手,觸手的吸盤裏噴射出紅色的岩漿。
水龍行雨!
一看火係法術不行,那邊的齊家小子將手中的魔方轉出了黑色的一麵,其實在水屬性上玄武比水龍更強,然而幻化的玄武是不可能上天的。
水龍上天與惡靈肉搏,朱雀雙翼一揚,鳴叫著直墜而下,速度極快,朝著古鏡微方向飛去,落下了一地帶著火焰的羽毛。
“別總想著黃雀在後!小姐姐。”張綺指間夾著一枚硬幣,勾了勾嘴角。
“那小姑娘覺得我看起來比較弱,很好欺負?”古鏡笑著一仰身子,做出一個類似舞蹈中下腰的姿勢,朱雀貼著她腹部飛過,飄落幾片帶著火焰的羽毛,在她米色的薄衛衣上燒出了兩個黑色的小洞。
“哎呀,虧了!”古鏡微一隻手拍了拍衣服,另一隻撐著地麵的手一用力,整個人淩空而起,在空中翻轉了身體之後右手一伸,從掌心噴射出數道白色霧流彈。
被壓縮過的霧狀炁彈直接穿透擊毀了那隻朱雀,然後朝著張綺的方向飛去。
屏峰百丈!
白霧流彈未到之前,張綺前方已經豎起了數座數形狀如山層層疊疊的土牆,穿著黑色連帽衫的齊家小子手中的魔方已經轉出一麵完整的黃色。
白霧流彈撞到土牆上,留下十數個坑洞。
兌金·金羅織!
張綺似乎早知道齊家小子會提她擋去這一擊,瞬息之間,她的指尖彈出一枚通體白光的銅錢,化作一張金屬絲編製的大網,朝空中那團紅色攬去。
雖然從五行生克上來說金克水,而且她們之間隔著絕對等級差距,張綺的金係法術從質量到操控技術上來說都不如她的水係,可是她古鏡微今天不是來一挑二的啊!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衝著黎軒喊道:“黎軒!你丫的跟我組隊是過來看戲的嗎?配合!”
“收到!”黎軒笑著應答,隻見他雙手捏訣,藍紫色的電光在指尖躍動,他輕聲說道,“左雷,右霆,雷霆相合,陰陽激剝!”
藍紫色的雷電“刺啦”一聲躥到半空擊中了那張“金羅織”,雷電的火花快速蔓延開來,那張金屬網頃刻間化為飛灰。
“你以為是在打遊戲嗎?遠程法師地圖炮對轟?”黎軒右臂一抬,又是一道藍紫色的雷電順著他的手勢向高處射去,明顯是打算將水龍打個對穿之後直接攻擊惡靈,“你是個修士啊!修士!年輕人學著點喲!”
“淮楚……”作為搭檔,張綺有些擔心,她知道水龍是由齊淮楚操控的,以目前他的實力,最多隻能同時使用兩係法術。
“坤、艮、坎!”她捏了兩個法訣,指尖射出三道顏色不同的炁光,兩道黃色,一道黑色。炁光落在銅錢上,銅錢的光芒立刻大盛。屏峰百丈的土牆表麵結上了一層石岩,剛躲過一道雷電的水龍的形體也凝實了不少。
“原來還是個輔助。”古鏡微嘖了一聲,避開屏峰百丈土牆的位置,招出破執雙刀,散發著寒氣的白色霧形態的炁自掌中溢出,布滿刀身,她雙刀一揮,斬出兩道刀氣,“你還有空擔心他?這個五行八卦陣有多水就不用我說了!”
兌金·金羅纏!艮山·移山術!
張綺抿著唇,雙掌白光一閃,覆蓋上了一層由金屬絲線的織物。
那兩道交叉的白霧形刀氣劈開了移位的屏峰百丈減弱了勢頭,卻還是與張綺覆了金羅纏的雙掌相撞。
“好重!”張綺咬牙硬扛著,卻硬生生被逼退了半步,雙掌更是被寒氣凍得有些僵。
“都說好刀可以削金斷玉,我今天就拿你這金羅纏試試刀!”古鏡微嘴角一咧,扯出一個有些古怪的笑容,她兩隻黑色的眸子分別浮現起一抹淡金和淡藍。
她可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立刻欺身上前,乘勝追擊!銀白色的刀刃反著日光,卷著澎湃的白霧炁流朝張綺的雙掌劈下,金銀雙色的金羅纏上已經有著兩道淺淺的刀痕。
但是這話落在張綺耳朵裏,氣得她想罵人,但是她哪裏有空回嘴?她隻得運起全身的炁去擋古鏡微這氣勢駭人的一刀。
“重!比剛才重的多!”張綺在這一刀上感受到了剛才的碎山之力!銀白色的刀身與金羅纏相撞,火花四濺,張綺終於還是撐不住這一刀的重量,被迫單膝跪倒在地上,她手上的金羅纏已經在剛才被劈碎消失了,掌心劃破了一道口子,滲出的血被寒氣一凍流得有些緩慢。
她不擅長近戰,而且作為陣眼,現在陣型已經固定,不允許她亂跑。該怎麽辦呢?瞬息之間,張綺忽然反手握住古鏡微劈來的刀刃!
“兌金·銅錢印。”張綺笑著,指縫尖瞬間多了六枚染了血的銅錢,然後身形一晃,從古鏡微刀下閃離。
隨著陣眼的移位,五行八卦陣的金光漸漸消失,半空中的惡靈一看禁製已經消失,隻覺得連那些被雷電燙焦的傷痕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一觸手把那條半蔫兒了的水龍甩到了一旁,瞅了一眼邊上打得難解難分的兩道身影,轉身就打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