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安?”
司桐忽然結巴,又像是做了什麽壞事般趕忙放下手中筷勺。
亭上之人聞言紛紛看著楚安,唯獨背對著她的男子不曾有任何動作。
楚安手中端著一碗蘑菇湯,輕聲道,“湯,江寧忘記了。”
滿桌美味菜肴,確實是少了一碗湯。
她端著湯走上亭子,剛走至離夜身側不知何故停下,但不過微頓。
將湯放好後楚安對幾人施禮,便慌張拿著掌盤退下。
那快速跑著的模樣,好似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趕她似的。
司桐默默轉眼與慕容修對望,兩人又同時轉而望著離夜。
這兩人沒和好?
看楚安一身髒兮兮,還有遠遠便可聞到的油煙味,這離夜是將缺丫鬟使喚?
兩人本想詢問這是怎麽一回事,但看到離夜不對勁便也不敢開口,還是待會得空問問江寧。
楚安一路不曾停歇跑回院中,將掌盤往桌上一放便呆坐著不動。
離夜他.……他沒有吃她做的東西!
是厭惡,所以才不肯碰她做的東西!
既然如此,為何又吩咐江寧讓她做飯?
楚安低頭盯著自己抹了黑的雙手,掌心被柴火割了一道道傷口,指尖通紅異常。
指甲似抓似撓著拇指,整個人不知所措。
他不是在生氣……
戈冠玉夜間到別院時候,楚安依然坐在院中一動不動,將其裙是嚇了一跳。
他在她眼前揮了揮手,確定人還是活著時在旁坐下,問道,“丫頭?傻了?”
楚安抬頭望著戈冠玉,張口想什麽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怎麽了丫頭?在離夜處碰壁傷心了?”
“沒有,他讓我做飯給他吃。”楚安道。
“那是好事啊!看來你們兩人很快就會和好了!”戈冠玉欣喜道。
楚安看著他這般高興,心中不免陣陣酸楚。
有些東西一旦失去,想要得回來談何容易?
離夜對她的曾經,或許就像那香囊般,自此消失。
她沒什麽好怨的,是她一手將所有的事變成現在這般。
但若是重新再給她選擇的機會,她依然會選擇同樣的辦法殺了他們!
楚安抬頭望著夜空中懸掛著的明月,問道,“你和他……他是怎麽知道……”
她想問離夜與無定閣,與戈冠玉,還有他那個娘親的事情,可不知該如何開口。
戈冠玉已明白她話中意思,笑了笑道,“懶得,等你們兩人和好之後,讓他抱著你好好吧。”
楚安笑了笑,要是能自然是最好的。
兩人皆是仰頭望著半圓之月,戈冠玉忽然道,“不過你可別聽離夜片麵之詞,我可不是他口中所的那種人!”
“他都沒,你怎麽知道他口中的你是何種人?”
“猜都能猜的出來,肯定是沒什麽好話的。”戈冠玉不滿道。
楚安笑著並不這般認為,離夜不會講別人壞話的,該是如何便是如何。
“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戈冠玉暼了眼楚安,背靠石桌伸長雙腳道,“什……”
話還沒完,戈冠玉已迅速騰空而已,長劍從他剛才坐著的位置穿過直直沒入圓木柱上。
離夜冷若冰霜站在院牆之上,嘲諷道,“不讓你出別院,倒是有本事勾引男子上門!”
“誒誒誒!離夜你好好好話,我和楚安八竿子也不可能是你心中想的那樣!”戈冠玉立於屋頂之上道。
戈冠玉瞧見他神情不對,忙後退了兩步。
都宰相肚中能撐船,這離夜還是王爺怎麽這般氣?
算了算了,跟離夜講道理那簡直是找死,他還是先走以後再。
戈冠玉腳底抹油便溜,離夜也並未有追趕的打算,從始至終也從未瞧過他,一直都在盯著楚安。
平日裏他光是站著便讓人自覺退避三舍,如此被盯著盛夏背後也不免起了寒意。
楚安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轉而走進寢房。
有時候她是真的不明白他總是這副模樣做什麽,難道不感覺累嗎?
剛走進寢房手臂便傳來一陣拉力,回神整個人就已被人壓在房門之上。
楚安悶哼聲蹙眉,背脊骨撞上房門不是疼痛二字可以形容。
“你……可不可以輕點?”楚安忍不住問道。
離夜本是有著怒意,聽到她這句話後不知覺怒火全熄,眼中有的隻是悔意。
但不過片刻,想起剛才她在院中同戈冠玉有有笑,怒火不點自燃。
“不是連死都不怕?這便喊疼了?”離夜靠近她道,“怎麽?是突然害怕死了?現在做那些事是想討本王歡心?”
“我是想討你歡心,你……不喜歡?”楚安驀然抬頭望著他道。
他這般聰明,又怎麽會不清楚她做這些是為了什麽?
她做得這些,就是想要討他的歡心!
他是知道的,因為知道所以讓她滿心歡喜為他準備飯食,讓她心中有著希望,但其實是故意耍她罷了。
離夜沒想過她會此番回答,見她眼中有著委屈,一時倒是沒反應過來愣怔著。
當楚安再次準備低頭之時,其人忽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傾吻。
長久之後,兩人額頭相抵,離夜掩喜放怒道,“想要討本王歡心,很容易!”
楚安緊緊抓著腰繩,臉紅不已卻又顯得異常堅定。
“你我.……”
“你我早在皇陵前拜過地,這周公之禮早該行了!”離夜打斷道,語中也是著急。
是那般不錯,但他此刻明顯是在生氣,這種時候不是時候。
楚安心裏也有著害怕,抓著他的手輕聲道,“等你冷靜下來,我.……我們就……”
“你覺得本王現在不冷靜?”離夜反問道。
何止是不冷靜,她看著他現在是處在盛怒之中,早已喪失了理智。
她不想他和她是在此種情況下成周公之禮的,不該是這樣的。
“離夜。”
“你根本就沒想過要與本王成為真正夫妻,若是願意.……行周公之禮難道還有冷靜的?”
“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楚安望著他不知該如何解釋,他現在心中有著怒意,此刻想著可是將她當做了什麽?
反正不會是妻子。
“你心裏知道是什麽意思,要是你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