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下落
夜王府暗牢之中,蒼鷹雙手雙腳被鐵鏈鎖縛,黑暗中其臉麵凹陷,雙眼之下似抹了一圈黑炭,身形削瘦鞭痕火痕布滿,看著像是即將步入黃泉之人。
他的雙眼早已無法看見,耳邊聽見腳步聲這才微微動了動腦袋想到這幾日來的折磨,他全身忽而顫抖難停。
他沒想到夜王殿下竟敢在帝都直接將他抓了,他現在可是皇上的人!
不能說出楚安的下落,一旦說出他對夜王殿下便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下場隻有死路。可再這樣下去,他最終也隻有死路一條。
“就是這個蒼蠅抓走了小安?”
是誰?
蒼鷹正害怕著這次會對他用什麽折磨,卻聽見老人的聲音。
江寧點頭,本陰暗的牢房內隨著牆邊明火點起而亮堂,但這般看著他更是令人慘不忍睹。
流水見此單眯著眼睛看著蒼鷹,口中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那小子當真是心狠手辣,平日裏該不會打小安吧?
這世上死亡倒非可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可怕的。
“哎呀,瞧瞧你們做的好事,怎麽可以這麽折磨人呢?簡直太過分了!”
江寧轉頭疑惑看著身側老者,殿下讓神醫進來難道不是幫忙從這蒼鷹口中撬出郡主的下落?聽神醫這言語似乎不是如此。
還未等江寧想明白,流水已從隨身包袱中拿出一瓶東西,提綁裙角走進將瓶塞打開,將瓶中藥粉撒在蒼鷹身上。
一陣火辣之感從傷口蔓延,嚎叫聲響徹令人耳聾。
流水似早料到這種情況,耳中不知何時已放了耳塞,江寧與暗牢中其餘侍衛,隻得以手捂耳。
蒼鷹鐵鏈縛著動彈不得,正好方便了流水撒藥粉,但其掙紮導致鐵鏈大響弄出的聲音,聽著令人抓心撓肝。
待將瓶身中的藥粉撒完,他嘀咕了一句不夠,便怏怏走回江寧身側。
“神醫好手段。”江寧道。
他剛才聽神醫之話,還以為是神醫憐憫心想要放蒼鷹,原來他說的不過是反話而已。
這藥粉看著真厲害,江寧緊盯著流水手上的瓶子,要是他也能有這種東西便好。
流水瞥了他一眼,將瓶子舉到他麵前,說道,“你誤會了,我這是在救人不是在傷人。”
這瓶子裏麵裝的是傷藥,可不是什麽毒藥。
“啊?神醫為何要救他,他可是……”
“我是醫者,怎麽可以存害人之心呢?”流水滿腔正義,又指著蒼鷹道,“眼看他也活不久了,我能做的就是幫你們將他快速醫好,這樣你們也好繼續折磨他不是?”
“呃……”江寧語噎。
“你可別妄想我去做這傷人折磨人的事,這些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江寧暼了那因為喊叫已無力的蒼鷹,神醫這招確實還是高。
這幾日蒼鷹被他們這般折磨看著是離死不遠,他們正愁著下一步該怎麽辦為好。若是有神醫出手將他治好,然後他們就可以繼續對他施加刑罰。
“你……你是誰!”蒼鷹嘶啞吼道。
讓他生不如死,竟找了個大夫來幫他醫治,然後好繼續折磨他!
夜王殿下果然是好手段!
這是什麽傷藥,比先前那些刑具加在他身上還要痛苦萬倍,要是之後一直要承受這種痛苦,他還不如死了。
可是這些人怎麽可能會讓他就這麽輕易死了,不會這麽輕易的!
流水沒有理會蒼鷹的話,轉而對著江寧繼續道,“我這藥可是上好傷藥,能快速將他身上的傷醫好。我寫個藥方,你去將我需要的藥磨好送來。”
既是好得快的藥,自然過程是要有那麽些痛苦,不過看這叫蒼蠅的身體不錯,應該沒問題的。
“好。”江寧欣然應著。
就算是沒能問出郡主的下落,讓蒼鷹體會到什麽叫生不如死的感覺也好,讓他像個長舌婦般多嘴!
雲龍殿內大致發生之事他後也有所聽說,要非蒼鷹此時承王未必是皇上。
皇位殿下倒也不是最在乎的,但那些陳年秘密對殿下而言卻是重擊,否則當晚殿下也不會撇下郡主離開,郡主也就不會被劫走。
“你是誰!”蒼鷹再次大聲嘶吼道。
“是誰你就沒必要知道,但是你若是能將小安的下落告訴我,我倒是可以考慮告訴你我叫什麽。而且我可不像夜王殿下這些人這麽狠心,你隻要告訴我小安的下落,我就放你走!”流水雙手叉腰道。
他雖是這般說著,但無論是心裏還是麵上都不曾有想要放人走的意思。
蒼鷹自也不會相信,問道,“你是她什麽人?”
“這個不關你的事,我倒是不明白你為何不肯說出小安的下落,難道你很喜歡現在這樣?”
“哼!”蒼鷹忽而一笑道,“就算夜王殿下請什麽人都別想從我口中得知她的下落!我倒是沒瞧出這個女人是有什麽本事,不過是個靠皮相勾引男人的!”
“誒,你這王八羔子!”
江寧轉身準備離去,聽聞此言又回頭道,“對了神醫,我有些事想要告訴神醫。”
“嗯,什麽事?”
“這個人曾兩次劫走郡主,還妄圖欺負郡主。”
暗牢內再次傳來蒼鷹那求死不能的嘶嚎,極其刺耳卻一點也不值得可憐。
江寧走出暗牢,剛欲關門發覺有人迅速回頭,見扶冬倚靠在牆邊擰了擰眉不解。
“扶冬?”江寧走上前道,“你在此處等我?”
“嗯,殿下呢?我想見殿下。”
江寧往暗牢內看了一眼,說道,“殿下現在忙著追尋郡主下落,你若想見殿下怕不是容易之事。你有何事先告訴我,待我見到殿下幫你轉達便是。”
扶冬是江寧一手教出來的暗衛,從前扶冬有事自都會先與他說,因此江寧並不覺得他這些話有何問題。
隻是扶冬隻抬頭看了他一眼,搖頭作罷。
江寧道,“扶冬,郡主失蹤並非是你的錯,你別將責任都怪在自己身上。”
自從郡主失蹤後她便是這副遊離模樣,想來是將郡主失蹤之過怪在自己保護不力之上。
不是她的錯?怎麽可能不是她的錯?
這是她本該擔的責任,但是她想見殿下並非是說此責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