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零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陳明知道這小金子看到自己如此對待他的主子,這是心裏麵有不痛快了。
陳明看著小金子極不情願的將李明涵扶到院子裏的椅子上,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將李明涵放到椅子上。
“奴才還是個好奴才,隻是就是有些太嫩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還需要修煉修煉。”
“現在該怎麽辦?請陳總管指示。”小金子臉色陰沉的問道。
“怎麽辦?當然是給李明涵去↑除↑衣物,然後給他衝洗了,這個還要灑家教你嗎?”
小金子聽言也不再說話,而是小心翼翼的走到李明涵跟前,在李明涵的耳邊小聲說道。
“總管,你這麽一瘋就沒人給奴婢們做主了,眼下陳總管有了命令,奴婢們也是沒有辦法,您可別怪奴婢們。”
小金子說完小心翼翼的讓李明涵變成了最初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的樣子。
陳明見小金子已經有了行動,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後麵一眾傻眼的太監發了話。
“還不趕快取水來?真是些沒有眼力見的奴才。”
身後的太監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從水井打來了水,兩個人提了一桶搖搖晃晃的走到李明涵跟前。
太監到了李明涵跟前,怔怔的看著小金子,本來讓李明涵在這院子裏光天化日之下洗滌就讓人難以理解,現在又要讓用井水衝,這些太監也是不敢啊。
李明涵是瘋了,但是萬一哪天清醒了,還不把這些小太監的皮扒了。
小金子見眾人到了跟前也不敢倒水,心中也是知道這些太監害怕,但是看著陳明一臉期待的表情也是身不由己。
“給總管洗吧!”小金子無奈的說道。
眾人聽言也是麵麵相覷了一番,這才提起了水桶,既然小金子讓他們洗那就洗吧,反正若是李明涵醒了,責怪的是小金子。
一桶涼水傾瀉而下,陳明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著,生怕錯過一個小細節。
結果李明涵卻沒有一絲反應,眼神依然呆滯如常。
陳明見李明涵全然沒有一絲反應,這才心中寬慰了些,看情形這李明涵是真瘋了。
李明涵一瘋就相當於小俊子失去了一個胳膊,到時候自己就能更加容易替代小俊子了。
陳明想到此處心中一陣開心,想不到這趟來江南既然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看來陳明的翻身之日是更進了一步。
“給他把衣服穿上吧,看來這天地之靈氣也洗不幹淨他身上的汙穢之物。”
小金子聽言急忙給李明涵穿了衣服,雖說這李明涵平日裏對這些人是刻薄了點,但是現在受到這樣的侮辱,眾人眼中也是同情這李明涵。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不到曾經不可一世的李明涵現在居然成了這個模樣。
陳明見李明涵已經穿好衣服,這才吩咐小金子將李明涵帶到屋裏去。
小金子聽急忙吩咐眾人將李明涵扶到了屋裏。
……
“陳總管,眼下李總管這個樣子您也看到了,江南織造局不能沒有了總管,現在奴婢們該怎麽辦?請總管指示。”小金子急忙問道。
“這李明涵的事情你們有沒有上報給朝廷啊?”
“陳總管恕罪,因為事出突然奴婢們還沒有來得及呈報司禮監。”
“這麽大的事情你們不呈報司禮監?這李明涵深得大總管喜歡,你們也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還在隱瞞。”
“這是奴婢們的疏忽,隻是確實也是沒有辦法,李總管突然就這麽瘋了,奴婢們以為過幾日會就會好轉,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是奴婢們的失職,還請陳總管責罰奴婢們。”
“此刻無論責罰誰也是於事無補,即刻將李明涵的情況寫密折呈報給司禮監讓大總管知曉。”
“奴婢遵命!”
……。
吳龍軍營中。
“卑職在這些日子裏多虧將軍照顧,真是多謝了!”李方奎說道。
吳龍聽言哈哈一笑,順勢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李方奎見狀也是急忙舉起酒杯,兩人互相碰了一下,一仰頭一杯酒就喝了下去。
吳龍喝完放下酒杯。
“老李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什麽照顧不照顧的,我吳龍性格孤僻高傲,向來沒有什麽朋友。你來了河防營我這是把你當成了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再說些客套話了,咱是粗人用不上這一套。”
李方奎聽言哈哈一笑,這吳龍向來說話直爽,李方奎早就在心裏把吳龍當成了誌同道合的朋友,隻是礙於地位有別這才沒好意思攀關係,此刻聽到吳龍這樣一說頓時也不再介意。
“老吳你說的對,我們兩個人之間確實不需要客套話,自打我李方奎來了這河防營,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裏,說出來你還別不信,我李方奎是打心眼裏敬重你的為人。”
“你看你老李,說了不需要這些客套話,你又來了。
我吳龍也想著為朝廷幹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可惜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我隻能在這裏守護好國家的海防,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為朝廷做的了。”
吳龍說道此處有些傷感,無奈的笑了笑。
“老吳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眼下朝廷內憂外患,雖說朝堂內局勢動蕩風起雲湧,到這畢竟是咱們內部的事情。
而現在朝廷最大的威脅就是來自海麵上的海盜,隻要你老吳肅清了海麵上的海盜,全麵打開南洋通商之路,那麽就是頭功一件。
老吳你這才是最重要的位置,雖說你是王首輔一手舉薦的,但是你想想皇上放心把河防營這麽多兵將交給你那是多大的信任。”
李方奎說的有理有據聲色並茂,隻聽得吳龍連連點頭。
“經過老李你這麽一說,還當真是這麽回事兒,朝廷內部的事情是你們這些文官該關心的,我們這些武將都是粗人,隻有在這江南才能有我吳龍的用武之地。
皇上這也是物盡其才啊。”
李方奎聽言哈哈一笑,平日裏這吳龍老是繃著個臉,以前可從沒見過這吳龍說的這麽輕鬆過。
“隻是老吳,等我回了京城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相見,你可要在這河防營照顧好自己啊。”
吳龍沒想到李方奎會這樣說,頓時感覺心中一熱。很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自己了,此刻李方奎這樣一說頓時有些感動。
“老李你這來軍營也是好些時間了,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文人那股子酸勁了,想不到你這居然還記得,還記得這麽清楚。放心吧,咱們一定還有機會相見的。”
“來,今夜我們不醉不歸。”李方奎舉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