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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

  嗝……

  一個踉蹌的身影打了一個酒嗝,手裡的酒瓶又拿著灌了一口,繼續以歪歪斜斜的方式前進著。

  咕咚~咕咚~

  醉醺醺的男子似乎認錯了路,越走越偏,周圍已經沒有了人的身影,連燈光都暗淡了下來,但他似乎毫無察覺,只是不停的喝著酒。

  不少酒灑在空氣中,隨著夜風飄蕩出去很遠很遠。

  又走了一段路,周圍徹底變暗了,連燈光都沒有了,只有天空中的點點星光,還能模糊的看到人影。

  「咦,怎麼……怎麼沒酒了,混蛋!混蛋的傢伙,一定是賣給我酒的時候少給了我,下……下次一定找你算賬。」

  男人口齒不清的說話,還不停的在搖晃著酒瓶,半天也不見一滴酒留下來,他隨手就把酒瓶扔了出去。

  哐當!

  突然的聲響在靜謐的夜空中傳出去很遠,還把男人嚇了一跳,他罵罵咧咧的使勁的踢了一腳,什麼都沒踢到還差點把自己摔倒。

  「連一個酒瓶都欺負我,你等著,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大概是男人肚子里水有點多,他有了尿意,這個時候最嚴朦朧的他根本看不清周圍有什麼,就地解開了褲子,開始放水。

  放完水后,男人又繼續走,這個時候他終於能夠看到前面一間房屋亮著燈了,光亮讓男人的心情好了一些,嘴裡不再罵人,臉上也露出溫柔的笑容。

  他上前敲門:「良子,我回來了,快開門。」

  身體太累了,他就倚著門,眯著眼睛等著。

  吱呀~

  房門從裡面打開,男人身體差點支撐不住,向內倒去,好在裡面有一個女人扶住了他,沒有讓他倒下去。

  這個女人身高只有一米五的模樣,長相也很一般,只是看上去很面善,她扶住丈夫,道:「以後別這麼晚回來了,我跟竹久和菜子都很擔心你,還有少喝點酒,你先去那坐著,我去給你弄點醒酒湯,飯菜也給你惹一下。」

  「良子你真好,真是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男人抱著自己的妻子,溫情脈脈。

  女人很少聽丈夫的情話,她臉上露出笑容,很滿足。

  關上門,扶著丈夫到一旁坐下,她說:「竹久跟菜子已經睡著了,你不要太大聲,在這裡等我一下,飯菜很快就給你熱好。」

  男人卻拉著她的手,不讓他走,還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

  「良子,你看看這是什麼?」

  女人接過這個略顯簡陋的小盒子,打開之後,裡面一條帶著幾顆珍珠的銀項鏈在燈光下散發著柔美的光芒,她驚呼一聲:「呀,這個東西這麼貴,你怎麼買了它,你從哪賺那麼多錢,等明天快把它退回去吧,我不喜歡這個東西,我不要。」

  「怎麼能不要呢,今天可是咱們結婚十年的日子,之前你路過首飾店,你看了它很多次,我知道你喜歡它,最近這段時間我去做了其他的兼職,就是為了能買到這個東西,現在它屬於你了良子。」男人笑著道。

  良子的眼角淚珠不小心滑落,她使勁擦卻怎麼也擦不幹凈,「都是你,本來好好的日子,非要惹我哭,難看死了。」

  男人站起來,抱住她,說不難看,你可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妻子了。

  好一會兒,等懷裡的妻子止住哭聲,他道:「良子,你轉過身去,我幫你帶上,看看它是不是能配得上我美麗的妻子。」

  女人溫柔的打了他一下,「應該說我能不能配得上它才對,它太美麗了,簡直比寶石比明珠還要美麗。」

  但她也很順從的轉過身,讓丈夫把項鏈幫自己帶上。

  男人手拿過項鏈,穿過女人的脖頸,把頭髮撥到一邊,銀項鏈和珍珠在燈光下的光芒跟白膩的肌膚交輝相應,男人竟然看得有點痴了。

  嗯?

  男人的手臂上突然出現了一滴散發著惡臭的水滴,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醉眼朦朧的男人覺得自己應該花了眼,自己家的房屋好好的,再說外面又沒有下雨為什麼會有水從上面滴下來呢。

  還有,自己妻子的脖子上什麼時候多了一條繩子,剛才不是還沒有嗎?自己眼花了嗎?

  「老公,好了……呃!」

  女人的話說道一般,所有的話突然被堵到了喉嚨里,一條比拇指還粗的繩子勒住了她的脖頸。不止是她,就連她身後的男人,脖頸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了一條繩子,緊緊的勒住。

  然後,兩根繩子就這樣帶著他們兩人的身體往上,腳底竟然脫離了地面。

  房屋的房樑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隻面貌醜陋而猙獰的鬼怪,正是他空著著從身體延伸出來的繩子吊起了下面的一對夫妻。

  它貪婪的看著這一對夫妻,口水都快要流成河了。

  下面的男人艱難的抬頭,酒已經醒了大半,他看到了房樑上的恐怖惡鬼,眼睛瞪得滾圓,但他的手還沒有離開自己的妻子,他還想要把妻子脖頸上的繩子給解開。

  但沒用,繩子上很濕滑且堅韌,遠非他能夠解開的,而且,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正在很快的離自己遠去。

  啪嗒~

  銀白色的珍珠項鏈墜落在桌子上,它還是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樣,泛著瑩瑩的光暈,可惜,它的主人還沒有完全擁有它就已經失去了它。

  它倒映出兩人的身影,他們都在空中掙扎著,就像是躍出了水面的魚,只能徒勞的蹦躂卻無濟於事,似乎下一刻就會窒息而死。

  驀然。

  略微昏暗的房間中似乎有電光閃過,游弋的光連珍珠都沒有反射出來,它只能反射出一個驟然出現在房間里的高大挺拔的身影。

  砰!砰!

  兩聲悶響,男人和女人從空中墜落在地上,暈了過去。

  墨非看著已經從房樑上落地的鬼物,忍不住皺起眉頭,太臭了!這些鬼東西根本沒有刷牙的習慣,又喜歡生吃,導致這些鬼物每個都有著難以言喻的惡臭。

  他不得不稍微屏蔽自己的太過敏銳的嗅覺,要不然真害怕自己的鼻子從此被臭到失去了功能。

  鬼物站起來,它甚至還沒有墨非高,只不過身形太醜陋了,雖然表面還是人類的模樣,左眼中的下貳已經表明了它的身份:「鬼殺隊的小鬼,這次的行動倒是很快,不過只你一個癸級的廢物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真是不知死活,看來這一次要便宜我了,如此年輕可口的美味要比這兩個廢物人類強得多。」

  然而墨非根本沒有跟他廢話的意思,他仔細感應了一番,這裡確實只有這個下弦之貳,下弦之陸並不在這裡,他不由有些失望,還以為這兩個鬼東西一起行動了。

  「喂,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可惡的人類竟然敢蔑視我轆轤。」

  「你廢話太多了。」

  『了』字聲音還沒有落下,房間內已經失去了鬼物的蹤影,不,準確來說,不是鬼物的蹤影失去了,而是墨非直接帶著一團焦黑的東西出了這間房屋。

  這是普通人的房子,不太適合當成戰鬥場地,實際上也根本稱不上戰鬥,下弦之貳的再生速度遠比不上墨非的破壞速度。

  它只能在無限的痛苦之中不停的再生,然後被破壞,然後再生,如此循環往複。

  ……

  ……

  嘭!!

  一處小溪邊,墨非把轆轤扔在地上,還反彈了好幾下,他伸手在溪水中慢慢的清洗著溫潤如玉的手指,就像是在精心做著護理一樣。

  等他洗完手,轆轤再次完成了再生修復。

  「你到底是誰?你絕不是普通的癸級隊員,不,就算是柱都沒有你這麼厲害,自從上任鳴柱退休后,鬼殺隊已經很多年沒有掌握雷之呼吸的鳴柱了。」

  「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多廢話,而是想著怎麼能死個痛快。剛才的滋味不好受吧,交待了釜鵺以及病葉的去向,我就給你個痛快。」

  「哼,你一個人類竟……啊!!」

  一陣電流過後,荒野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事實證明,殘忍的鬼也不是天生的可怕,它們也有屈服的時候。

  墨非道:「我沒有時間跟你兜圈子,你老老實實的說出釜鵺和病葉的去向,大家也都可以省點心。」

  轆轤的眼睛里露出恐懼的神色,它作為鬼當然不是什麼都不怕,要不然它們為什麼基本上不敢跟柱面對面,不就是怕死嗎?

  如今來了一個更狠的,比柱還厲害,關鍵這從身體內發出來的電光並不像是鬼殺隊掌握的呼吸法,反而像是它們的血鬼術,這電光刺激它的身體,讓它的痛感成倍的加強,甚至還會摧毀他的血鬼術,它真的有點怕了。

  「因為之前有衝突,釜鵺去了相鄰的靜川流鎮,我自己來這裡行動。」

  「病葉呢?」

  「病葉我不知道,我跟它……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聽說它回了無限城,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個廢物,你一個下弦之貳,竟然跟廢物沒什麼區別,還知不知道其他的消息?」

  墨非手中的電流在空氣中灼燒出呲呲啦啦的聲響,轆轤感覺這個人類竟然跟無慘大人一樣的恐怖。

  它不想再承受這麼痛苦的折磨了,咬咬牙,轆轤道:「我知道兩個傳聞,不過從來沒有敢確認過真假,一個是關於上弦之貳童磨大人的,一個是關於上弦之陸墮姬大人的。」

  「哦?」

  墨非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散去受傷的電弧,「說說這兩個鬼東西,如果有用,我不會再折磨你,會給你一個痛快。」

  「童磨大人是萬世極樂教教主,他手底下有很多教眾,這些教眾都會受童磨大人的庇護,我曾經無意間接觸過一個人,根據從他那裡得到的一點消息,童磨大人很有可能就藏在淺草地區的一所寺廟內,我不敢過多的了解,害怕被童磨大人發現。」轆轤既然說了,就沒有半點保留,何況只要不說鬼舞辻無慘大人的事就沒關係,「還有墮姬大人,據說她就藏在吉原花街內,那裡是東京都最大的風俗區,因為這個消息,我從來都不敢靠近那裡。」

  墨非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鬼殺隊也同樣懷疑吉原藏著一個上弦之鬼,好像音柱就在負責調查這件事,只是暫時還沒有太大進展。如今知道是上弦之陸在那裡,有這麼一個確切的消息,調查的進度會大大的往前推進。

  很簡單道理,既然是鬼,那自然是要吃人才行,吉原花街雖然很大,每天至少都是數萬人口的流動,可只要用心——哪座風俗館里經常有人失蹤就能很快的縮小範圍。

  還有上弦之貳,位於淺草地區的一所寺廟內,這個範圍也大大的縮小了。

  對了,之前炭治郎似乎也是在淺草地區遇見的鬼舞辻無慘?

  這個淺草地區還真是一個鬼窩呢,看來是要找個機會去探一下那裡的虛實了。

  「很好,你說的東西很有價值,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吧。」墨非站起身,刀光一閃,轆轤的頭顱已經離開了軀體。

  它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墨非已經走遠,他不是炭治郎,不會像那個紅頭髮少年一樣對鬼也會有同情的情緒,在他心裡只有做了鬼,吃了人,不管它過去有什麼苦衷,現在也只有死亡這一條路了。

  對於這樣的鬼東西,他不會有半點同情。

  夜色之中,墨非的速度飛快,根本看不清半點身影,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深夜趕路的話,可能就會有新的野外傳說了。

  相鄰之間的村鎮,有的相隔很遠,有的則很近。

  墨非的運氣不錯,他要去的靜川流鎮距離這裡大約四十里,這個距離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需要差不多兩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即使是柱,要跑這麼遠的距離也需要一個多小時。

  而對墨非來說,這個時間是8分鐘,也就是說大約相當於160公里每小時。

  這還不是墨非的最大速度,所以可以預見的是他現在的實力有多強大了。

  靜川流鎮出現在墨非的視線里,同樣的釜鵺的氣息也出現在他的感知之中,這個才剛成為下弦之陸沒多久的鬼物,就連墨非的身影都沒見到,就直接被斬斷了頭顱,在愕然中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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