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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相聚

  歸來客棧二樓,兩張桌子拚在一起,才坐下鄭元威,豆月白,程楓,韓一柏,賀湘兒,蘇靜和不了和尚七人,這麽多人湊在一起還真是熱鬧的很。


  蘇靜開心道:“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麵了,月小姐,怎麽沒見阿嬋姑娘?”


  豆月白道:“阿嬋有事分開了,如今多了湘兒姑娘。湘兒,這位是蘇靜。”


  蘇靜自我介紹道:“我是蘇靜,湘兒真是個好聽得名字,長得也很美,連我一女子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豆月白笑道:“我們也這麽覺得。蘇靜,這位是程楓程大哥。”


  程楓很是高興道:“沒想到,這一路能結識這麽躲來自各地得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蘇靜道:“程大哥這性子也是個豪爽的。”


  賀湘兒道:“這位大師是?”


  不了和尚笑眯眯道:“阿彌陀佛,老衲法號不了,來自靈岩寺,大家叫我不了和尚便可。”


  賀湘兒驚歎道:“聽聞那靈岩寺遠在北齊境內最北的平州,距離此地怕是有上千裏路程,大師是如何來到這上陽郡的?”


  不了和尚道:“湘兒姑娘好見識,不錯,靈岩寺的確很遠,老衲在一年前年前便離開靈岩寺四方雲遊,就到了長安,最近聽聞名劍山莊莊主壽辰,老衲年輕時候與那北宮原有些交情,就想來看看故人。”


  鄭元威道:“我曾經有緣去過那靈岩寺,香火旺盛,弟子眾多,最有名的還屬那寺廟外的石窟最為壯觀。”


  不了和尚點頭道:“正是,那些石窟最早是由北魏時期的雲曜高僧主持雕刻的,大小佛像,姿態各不相同,很不簡單。”


  小兒端了酒菜上來:“上好的千日醉,本店招牌菜肴,幾位請慢用。”


  豆月白道:“你們二人怎麽會在一起?”


  蘇靜一想起來昨夜的事,就生氣:“我昨日就到了這上陽郡,哪想到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便輕信了那乞丐的話,宿在城東破廟道恩寺,誰知半夜被那乞丐綁了,多虧了不了大師。”


  賀湘兒道坐在靠窗的位置,剛好能看到樓下,她努努嘴,道:“你們看,這上陽郡這幾日好像乞丐比平日裏要多。”


  程楓站起身看看,道:“還真是,隔不多遠就有一兩個。”


  蘇靜道:“多虧大師是出家人,和寺廟最是有緣,不然,我這小命怕是要交待在這裏了。”


  豆月白道:“我們離開長安,在洋州地界和堂鎮的客棧,則遇到過,還被他們搶去了包裹,而且他們是直接在客棧下手的。”


  鄭元威道:“確實,這些乞丐如今都不好好要飯,改明搶了。”


  不了和尚道:“這些乞丐,如今被人聚集了起來,還取名叫丐幫。”


  幾人皆是嘩然。


  程楓道:“什麽丐幫,不就是一群好吃懶做的花子嗎?你們看看樓下。”


  賀湘兒仔細觀察了會樓下的乞丐,道:“還真是,就眼前看見的這幾人,在人群裏擠來擠去討要錢財,都挺年輕,也看不出哪裏有毛病。”


  蘇靜急道:“哎哎哎,你們快看,那個乞丐悄悄把碗裏的饅頭給丟到牆角去了。”


  而窗口對麵衣衫襤褸的祖孫二人,見到有人施舍了半塊餅子,老人不舍得吃,讓給孫兒,孫兒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來。


  不了和尚無奈地搖搖頭。


  賀湘兒拿起兩個饅頭,下樓去了。


  程楓道:“湘兒姑娘,人美心也善良。”


  鄭元威也覺得自己錯看了賀湘兒,前幾日,他總覺得賀湘兒太過嫵媚,不像是普通女子。如今看來,她不過是天生風韻之姿,心地卻還是純良的。

  蘇靜心裏暗暗感慨,這個賀湘兒還真是會做給人看,就她那副狐媚的樣子,能好到哪裏去。


  不了和尚擔憂道:“有人處心積慮,將這些年輕有些功夫的乞丐召集起來,行那搶劫之事,怕是心懷不軌。”


  鄭元威道:“大師昨夜見過那丐幫,可與我們詳細說說。”


  不了和尚道:“昨晚那幫乞丐隻有十多人,為首的戴著半片黑色麵具,看不到容貌,自稱是丐幫幫主,而且我與他交過手,他的武功雖然不差,卻也不是高手。”


  豆月白道:“戴著半片麵具?那隻有兩種可能。”


  鄭元威道:“沒錯,第一,他有可能那半邊臉受了傷,第二,他沒受傷,戴麵具不過是遮蓋自己的容貌。”


  不了和尚道:“鄭公子,分析的對,昨夜他逃走時,留下了這個。”


  不了和尚將昨夜的那暗器小匕首放在桌子上。


  蘇靜緊張的心稍微放鬆下來,那暗器雖然是自己的,但那個丐幫幫主絕大可能就是蘇家之人,不了和尚故意將匕首說成是丐幫幫主留下的,看來他也認定那幫主是蘇家人,隻是想借用這匕首來說明,難不成要說:我感覺他是蘇家人。這也太荒唐,太不靠譜了。


  幾人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麽名堂。


  不了和尚道:“鄭公子可認得這枚暗器?”


  鄭元威將匕首捏起來,細細看了看道:“我曾經在宮中,看過一些朝廷收錄的江湖中的神兵利器的圖譜,這枚暗器,和已經滅族的蘇家獨門暗器奪命鏢很相似。”


  不了和尚讚許地點點頭,這鄭公子來頭不小,不光遊曆見識過世麵,還能出入皇宮,一定不簡單。


  蘇靜了然,原來自己從小練習使用的暗器叫奪命鏢。


  鄭元威見不了和尚點頭,曉得自己說的沒錯,他繼續道:“這暗器通常淬有劇毒,中鏢者,不死也要殘廢,所以才叫奪命鏢。”


  程楓頭次聽到這種暗器,奇怪道:“中了這鏢怎麽還會殘廢?”


  鄭元威道:“這鏢上之毒的解藥,隻有用鏢之人才有,如果手臂和腿中鏢,便要盡早砍去,以免毒發身亡。”


  程楓嘖嘖嘖道:“這暗器還真是太陰毒了……”


  不了和尚看了眼蘇靜有口難言的樣子,依然笑眯眯道:“不錯,這奪命鏢就是就是義州蘇家的獨門暗器!”


  鄭元威疑惑道:“據書中記載義州蘇家早被滅族,怎麽這奪命鏢會出現在丐幫幫主手中?莫非真如大師所言,他是蘇家後人?”


  不了和尚道:“我也隻是猜測而已。”


  程楓和豆月白都是第一次聽義州蘇家,蘇靜雖是蘇家人,卻不敢說,而那韓一柏不會講話,隻能默默聽著。


  賀湘兒做完好事,擺著楊柳細腰款款走了上來,路過韓一柏身旁時,滿含深情地看了看他,而韓一柏,自從賀湘兒來了歸來客棧,從未正眼瞧過她,賀湘兒心裏滿是酸楚,卻也不敢流露半分,隻是默默走回原位坐了下來。


  程楓道:“哎呀,鄭公子,你快給我們講講那義州蘇家是如何滅族的,我還等著聽故事呢。”


  不了和尚看看蘇靜,她好像因為聽著蘇家的事,情緒有些低落。


  不了和尚連忙轉移話題,道:“先吃菜,先吃菜,這麽豐盛的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故事晚點回房再聽。”


  賀湘兒道:“這上陽郡真是熱鬧,剛才下麵有兩個幫派打起來了,好像一個叫什麽崆峒,一個叫海鹽幫……”


  “又是崆峒派,這個崆峒派最是喜歡無事生非。”蘇靜氣到:“今日上午我和大師一起同來,遇著兩個崆峒派弟子,汙言穢語編排我和不了大師,哪裏有一絲一毫名門正派的樣子,我一氣之下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豆月白道:“難怪剛才你進來時,我見你的衣衫有些破了。”


  蘇靜低頭整理衣衫,將那破了的地方,稍稍遮蓋起來,抱怨道:“我一人打兩個崆峒弟子,大師也不幫忙,多虧元威哥哥路過,出手打跑了他們。”


  元威哥哥,這蘇靜叫的還真是親切,她對鄭元威的那點心思全寫在臉上了,賀湘兒冷眼旁觀著這個蘇靜。


  不了和尚笑道:“那倆崆峒弟子雖然武功比你高,卻也差強人意,想傷你也難。”


  蘇靜對他這解釋不以為然,冷哼一聲。


  鄭元威道:“江湖小門派眾多,為在武林中求得一席之地,欺軟怕硬亦正亦邪比比皆是。”


  不了和尚道:“不錯,正如那剛出現的丐幫,就是靠著搶劫不斷壯大自己幫派。”


  賀湘兒道:“那,就這麽放任不管,任由他們搶劫發展壯大,那豈不是成了江湖的一大隱患?”


  鄭元威看這賀湘兒說到了點子上,讚許地點點頭道:“湘兒姑娘所言,正是不了大師的擔憂。”


  不了和尚道:“這丐幫有多少人,盤踞在何處,這些都還不清楚,此事需從長計議。”


  程楓道:“既然不急在這一時,我們先喝酒,這歸來客棧的千日醉口感清香,好喝的很。”


  除了不了大師,眾人皆舉杯暢飲,酒過三巡,人人都有些醉意,相互扶持回房。


  豆月白,賀湘兒,蘇靜擠在同一間客房中,蘇靜見她倆都已經睡著,便躡手躡腳溜出去,去敲隔壁鄭元威的房門,鄭元威隨口便道:“進來吧,門沒鎖。”


  蘇靜推門而入,鄭元威一看是她臉色微微變了變,道:“怎麽是你?”


  蘇靜道:“元威哥哥以為是誰?”


  鄭元威冷冷道:“出去,我要休息了。”


  蘇靜委屈道:“元威哥哥怎麽對我如此冷冰冰的,那幾日在了村中,元威哥哥可不是這個樣子。”


  鄭元威道:“我且問你,那顆黑珍珠可是丟了?”


  蘇靜有些慌亂,很快便鎮定下來道:“那顆珠子不小心讓我給弄丟了。”


  鄭元威道:“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蘇靜道:“元威哥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鄭元威掏出珠子,放在掌中,道:“你看看這是什麽?”


  蘇靜故作奇怪道:“這不是那日你送我的黑珍珠麽?怎麽又回到你手中了?”


  鄭元威道:“我也很想知道,這顆珠子為什麽會出現在月小姐的香包裏?”


  蘇靜道:“元威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懷疑我把珠子放進月小姐的香包裏?”


  鄭元威不願看她演戲,冷冷道:“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出去!”


  蘇靜心裏很是惱怒,自己本想借這顆珠子離間他們二人,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惹得鄭元威如此討厭自己。


  蘇靜扭頭出了鄭元威的房門,卻看到賀湘兒倚著欄杆,搖著手中的扇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出好戲。


  蘇靜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撒,衝著賀湘兒怒道:“躲在外麵偷聽別人講話,真是不要臉!”


  賀湘兒瞥見敞著的房門,和房內的鄭元威,慌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喝了些酒,感覺有些熱的睡不著,想在這走廊中涼快一會,蘇靜姑娘千萬不要誤會。”


  蘇靜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會信麽?剛才你還在房中睡著,怎麽偏偏這會就出來涼快?”

  賀湘兒委屈道:“我剛才聽到房門響,所以出來看看,絕對不是想要故意偷聽你和鄭公子講話。”


  沒想到,自己這麽丟臉的事,讓賀湘兒給撞見了,越發得惱羞成怒:“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就算鄭公子不喜歡我,他也不會喜歡你這個狐媚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家的姑娘。”


  賀湘兒心裏噌噌地冒火,恨不得此刻就撕爛她的嘴,然而她不能,隻能作出泫而欲泣的樣子,顫抖著聲音道:“這麵貌乃是爹娘給的,蘇靜姑娘為何如此羞辱於我?”


  蘇靜依舊不饒人道:“羞辱你?我還想要打你呢!”說著,便抬手扇了賀湘兒兩記響亮的耳光,賀湘兒白嫩的臉上很快就浮起了幾道紅痕。


  這動靜驚動了大家,鄭元威最先走出來,一把將賀湘兒護在身後,本來他不想理兩個女子的爭吵,怎知這蘇靜越發過分,蠻橫不講理居然動手打人。鄭元威喝道:“你真是無理取鬧,無法無天了!”


  蘇靜看著鄭元威暴怒的臉,嘴一歪哭了起來。


  程楓,不了大師,韓一柏和豆月白也都出來了,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三人。


  程楓道:“這,這是怎麽了?蘇靜姑娘怎麽了?”


  鄭元威沒好氣道:“她倒是會惡人先告狀,打了湘兒姑娘,自己卻哭了,真是不可理喻!”


  鄭元威讓開身,大家這才看見他身後的賀湘兒眼淚汪汪,臉上的指頭印在她白嫩的臉龐上清晰可見,這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無論是哪個男子見了,都會不由得心生憐愛。


  程楓怒道:“蘇靜,你怎麽能打人呢,你看看把湘兒姑娘打成什麽樣子了!”


  豆月白道:“有什麽事,大家好好說,何必動手傷了和氣。”


  蘇靜見大夥都指責她,向著賀湘兒,哭的越發大聲,引得客棧中人側目紛紛。


  不了和尚道:“蘇靜,你跟我來!”


  蘇靜止住哭聲,跟著不了和尚進到韓一柏的房中。


  鄭元威對豆月白道:“月白,你通醫術,給她弄點藥,女孩子臉上帶著傷,總是不好的。”


  豆月白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便扶了賀湘兒回房。


  韓一柏房中,不了和尚道:“你可真是嬌縱任性!”


  蘇靜撅著嘴。


  不了和尚道:“想想你自己,想想你的父母,自己反思去吧!”


  蘇靜被不了和尚一點撥反應過來,自己此次來,是為了打聽古鏡的下落,為了蘇家。可是元威哥哥也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如今惹惱了元威哥哥,算了,先打聽古鏡吧,他日再想辦法彌補。


  豆月白仔細幫賀湘兒臉上塗著藥膏,疼得賀湘兒倒吸涼氣。


  豆月白道:“你且忍著些,蘇靜這下手也真是重,不過這藥膏效果很好,保你的臉明早一點痕跡都看不到了。”


  賀湘兒氣道:“他這是有氣沒處撒,撒我身上來了。”


  豆月白奇怪道:“噢?她因為什麽事情生氣?”


  賀湘兒道:“月白,你看出來沒,那蘇靜喜歡鄭公子。”


  豆月白點點頭,她怎會不知,那幾日在桃花源她就看出來了。


  賀湘兒道:“可惜她這是一廂情願,那鄭公子對他冷冰冰的,剛好被我瞧見,很沒麵子,所以就這樣了。你說,就她這蠻橫的樣子,鄭公子能喜歡她才怪!”


  豆月白笑笑沒有說話。


  一晃幾日過去,後天便是北宮原的壽辰,他們一行七人,收拾行囊,準備啟程前往名劍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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