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善、惡
“等王秋水回來，差不多就可以繼續論法大會了。”蘇旭說著抬起手，無形無影的法則之力就開始在四周蔓延，短短幾息時間，竟然將地貌完全恢複成了一小時前的模樣，甚至就連建木，都在這微微抬手間恢複了原貌。
“啊，還要繼續啊。”張曉毫不顧忌的感歎出聲，這裏能毫不避諱蘇旭存在的，恐怕也隻有張曉一人。
其實蘇旭對張曉這幅模樣其實可以說是完全不反感，甚至還覺得有些歡喜。她從來不是一個缺乏感情的女子，她真的隻是懶得花這份力氣去表達。她冷覺一切，傲視天地，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的，但最後，所有人裏最畢恭畢敬的，卻不過是自己的親人，自己所愛，所要保護的人罷了。自己做的，可能真的太過了。
蘇旭的表情微微起了些波瀾，雖然隻是嘴角微微的上揚，卻給整個世界帶來一種生的希望。萬物仿佛都在響應這個微笑，天地靈氣竟在這一刻變得歡悅而充裕。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想讓她徹底放下那份冰冷，恐怕隻有他真的能在兩年之後活下來吧。
蘇旭屬於完全懶得和他們耗時間，抬手就抹去了所有相關人士的記憶，至於這幾十分鍾，修仙之人對時間都太不敏感，普通人又完全沒有這麽細致的察覺。從而，讓眾人好氣又好笑的事情發生了，張曉直接就不回包間，跑到大廳的人堆裏去了。說起來，孫天傲也確實低調，以他的實力，整個昆侖宗估計都沒人鎮得住。但他也不帶人手，不要包間，就坐在大廳的一個小角落閉目養神。
“叔，借我點靈石唄。”張曉看到大叔，就跑到他耳邊嚼舌根子。
“你要借多少，叔這裏靈石可不少。”
“先借我幾百個億吧，我要是用剩下了就還給你。”張曉笑嘻嘻的說著，她是直接按照上次論寶大會最高拍賣金額的幾倍借的，萬一，指不定，有可能，沒準，這回就遇到更好的東西了呢。
“咳咳。”孫傲天咳嗽兩聲，就有了動作。
張曉看到他的動作很警覺的往旁邊縮了縮，“你解皮帶幹什麽，我跟你說啊，我可不會應為幾百億靈石出賣身體。而且，而且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叔不喜歡你這款的。”孫天傲從皮帶金屬扣上擺弄兩下，十顆小巧的水晶就出現在手中，水晶隻有拇指大小，哪怕是張曉的小手也能一隻手掌拿全。
“才十顆啊，叔你也太摳了吧。”
“阿曉不是我說你，你真的太年輕了，你這樣，隨便找找一間包間敲門，一顆換不到十億你回來找叔。”
“哦。”張曉應聲，還真就動了，大搖大擺的向著包間區走去。小手抬起剛要敲門，就被一道孫天傲拉走了。
“你要害死叔啊，除了你們這間不行，其他都可以。”孫天傲聲音壓的很低，絕對隻有兩人能聽見。
“叔不是說隨便找一間的嗎。”張曉眼神一副楚楚可憐，但嘴角憋著的笑已經幾乎完全藏不住了。“不鬧了不鬧了，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先去玩了啊。”
張曉非常惹人注目的坐到了人群中間，因為周圍幾乎已經按服飾分成了三個區，應該是一些沒有實力進入包間的小門小派，而張曉的位置，剛好就在這三個小門派正中間。
“哪派的弟子？”火蓮宗率先有人先問道，“看年齡好小啊，感覺還沒有修為的樣子。”
“哪戶商人家的孩子走丟了？”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蠢啊，你見過哪個走丟的孩子能坐的這麽踏實，我估計就是旁邊兩個癸水宗和薇草宗的。”
當然，張曉的出現並不止一個宗門之內掀起了波瀾，隔壁癸水宗隻招收女弟子，但功法卻又偏偏修行的是雙修之道，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竟然被她們真的創出一套名為《至陰合歡道》的功法來，女女合歡排除陽氣，隻要接觸男色就會修為盡失。至於另一邊的薇草宗，基本就是靠挖草藥為生，但草藥的產出卻也不盡如人意，雖在當地也是少有的丹藥壟斷宗門，但是放眼華夏大地，煉丹水平甚至比不上不專攻煉丹的中型宗門。
張曉身上沒有什麽藥香，但細細的聞，卻能聞到一股很古怪的味道，不難聞，卻又算不上好聞。至於張曉的氣，被她控製的極好，陰陽互補，五行輪轉，因為都不強大，所以極其均衡，時而又一絲的波動，就像是一個被天道眷顧的普通女孩。
稍微細細分析下來，三個宗門很快就達成了共識，這個女孩絕對不是三方中任何一方的。
張曉切切搓搓的聽旁邊一群人嘮叨了半天，就是沒一個人上來搭話，頓時就不幹了，我坐到這是幹嘛啦的，你們倒是來找茬啊！
如果張曉有耐心的話，恐怕這個宇宙都不存在了。張曉很喜歡癸水宗的陰氣，她雖然不修行這種陰氣，但卻感覺異常的親切。不過她也能看出，這種追求至陰的女修，最大的問題就是短壽，雖然修為的提高會帶來壽元的提升，但兩者綜合之下，恐怕更多的，確是得不償失。
“從今天起，你開始修行六道法則，既然所處人間，接下來你就跟著張曉好了，她為人處世的本領比你強，這樣與世無爭的狀態，對修行六道來說，並不會一個好的狀態。”蘇旭跟餘馨汝說到。“你知道下一步她會幹什麽嗎？”
“她會幹什麽?”餘馨汝反問，說著，混眼閃爍起光芒看破時間的因果，“她殺了在場幾乎一半的人！”餘馨汝猛的抬頭，想要出去將張曉叫回來。
“想知道為什麽嗎？為什麽我讓你跟著她，哪怕她本能的做法是殺戮。”
餘馨汝搖頭。
“人性本善，人性本惡，這兩種觀點你認同哪一個。”
“人性本善。”
“那如果我告訴你，善是可以修煉的呢?而且是一種不受自己主觀控製，積累過後，可以一步登天的修行呢?”
餘馨汝皺眉，她並沒有理解蘇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