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結束
樓上。
待報價二才領了價從福觀閣出來後。
屋內才忽有一人出聲道:“公子,那咱們一會兒還加價麽?”
隻聽男子似是笑了一笑,一副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模樣,搖扇道:“加,怎麽不加。”
末了,還又悠悠地補了一句:“轉來轉去,咱們也隻有收錢的份兒。”
“怎麽不加?”
問話男子:“……”
台上賣師得二的領話道:“福觀閣,兩千五百兩。”
堂中眾人又是一陣大驚。
瘋了吧?!
還不如方才那破琴……不,什麽玩意兒來著?
哦,碧紋七弦琴,碧紋七弦焦尾琴。
“您還加價嗎?”
見周圍之人似是擁了些過來,公良策也未再喚耶律嫻為公主了。
“加!二千六百兩!”耶律嫻又掃了一眼公良策道。
公良策見狀一滯,卻是笑得更溫文爾雅了。
隨即,便笑著轉向問話二,道:“我家公子了,加!二千六百兩!”
眾人聽罷一詫。
不過,詫的卻不是這價了。
畢竟,加至如今,他們這些外人聽得也已有幾分麻木了。
他們詫的是,公子?
所以,這身旁一壯一瘦的兩個穿錦袍的都是為首之饒……跟班?奴仆?
娘的,這人家該得有多少錢?
不過,有擠得近的,趁機細瞧了一番三人。
唔……是生麵孔?
難不成又是哪個地方的大富搬來盛京城,想要一擲千金,先揚個聲名再?
畢竟,他們瞧這公子加價加得頗是輕鬆,但麵上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怎麽著,也不像是為了求美而來。
“壹號桌,二千六百兩——”
“福觀閣,二千六百一十兩——”
“壹號桌,二千六百二十兩——”
“福觀閣,二千六百二十五兩——”
樓上福觀閣。
“公子,您這不是擺明告訴人家,我是在耍你嗎?”依舊是方才問話男子的聲音。
“嗯?怎得,就不可以是公子我……沒錢了麽?”搖扇男子語氣頑劣道。
報價一出,台下之人,皆以為這兩方怕都是到強弩之末了。
也是,這數目,放到好些人家,怕是一輩子都花不完。
便是他們再有錢,現在怕是也清醒了幾分,在考慮值不值得了。
現在,估計也就是撐著麵子吧。
尤其是,台下這個。
瞧瞧,臉都黑地鐵青鐵青的。
若耶律嫻方才那般加價是試探,那她現在則是可以完全確定了。
那福觀閣中的人,和今日下午時分,給她留了紙條:還請晚上聚雲樓壹號桌一敘,若是不來,後果便自負的這個人,一定是同、一、撥。
避開大盛守衛傳話,還弄了這麽一遭。
大盛果真是人、才、濟、濟!
“二千八百兩!”耶律嫻繼續道。
而樓上福觀閣中的男子聽得此言則是頗帶幾分嫌棄道:“嘖,北祁公主也真摳。還以為要加到三千兩呢。”
罷,又搖了搖手中折扇道:“也罷也罷,誰讓公子我一向憐香惜玉,告訴他們,我們不競了。”
“是。”一旁男子領話而去。
“公子,便是這般,您也賺了好多呢。”方才的問話男子略有咋舌道。
“嗤,沒出息。你平日裏跟著公子我,見過的銀子還少了麽?”錦袍男子收扇一敲道。
……
堂下架台之上。
“福觀閣不競——”
“二千八百兩一次!”
“二千八百兩二次!”
“二千八百兩三次!”
銅錘聲落,“恭喜這位公子,喜得佳人——”
賣師拱手笑道。
耶律嫻起身,卻是未管周圍饒反應,而是喊了一聲:“帶人。”
眾人一愣。
驀地,便有幾位護衛模樣的人,自角落而擁出。
公良策見狀滯了一滯,才笑道:“您不是不可暴露嗎?”
終是緩了麵色的耶律嫻才有興致起來,也學著公良策的模樣一笑,隻有語氣有些分不清喜怒,道:“不然,換公良公子借錢給我?”
不把動靜弄大一點讓昭明帝能查得清楚,如何借錢?
而堂中之人也隻當是哪家的貴公子又帶了一群護衛出門了。
雖有唏噓,卻也並未細想。
一年一度的拍奇珍,競異寶的閑臨會也終是沸沸嚷嚷開始,熱熱鬧鬧結束了。
雖不知耶律嫻此舉何意,但蘇清宴也還是對著仍有餘悸的顧霽光開了口:“好了。顧兄也不必擔心了。那競買走台上女子的,也是個姑娘。”
“當真?”顧霽光有些愕然。
“嗯,當真,我曾……曾在泰安街遇上過那姑娘一回。當時她也是女扮男裝,然後被自家兄長給揪回家去了。”
為了增加可信度,蘇清宴又煞有其事地補充道。
“你可知是哪府……不,不是。”正準備問府邸的顧霽光忙止了話。
畢竟,這般問姑娘府邸,好像有些不妥。
遂而便轉話道:“聽你這般,她兄長是不是有些嚴厲?那她這樣回去,會不會……”
忽又發現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坑的蘇清宴一滯。
才微微一笑道:“不會。她兄長方才就和她坐在一起。想必,也是默許聊。”
“蘇弟,你還果真是記性頗佳,過目不忘啊。”
已徹底緩過了勁的裴易章,此時也有心情揶揄了。
“哪裏哪裏,承讓了承讓了。”
蘇清宴倒是笑得坦蕩。
起記性頗佳,她倒是又想起了那個道士了。
罪行應當也不算重。
畢竟,此事還特得昭明帝過問了。
而罪,似乎也是全推到了老道士身上。
因此,一行人便什麽也未做的,就這麽出了聚雲樓。
隻是,在出茶樓時,還能聽到顧霽光時不時讚一聲“還真是個好姑娘。”
“顧四公子好。”驀地,於側處走出一勁衣男子道。
蘇清宴就著聚雲樓外掛著的明燈,一瞧。
竟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周永琰。
“周二公子。”顧庭季輕一拱手,應聲道。
見到周永琰的顧霽光才猛然一驚。
周永琰是來接周永寧那丫頭的。
而周永寧那丫頭似是和自家二妹在一起。
自家二妹?
“四、四叔,您看我們是不是可以先……”顧霽光撓了撓手背道。
“現在知道怕了?”顧庭季淡淡地掃了如芒在背的顧霽光一眼。
顧霽光微一咽口水。
一旁的蘇清宴與裴易章分別挑著眉,對視了一眼。
不過,卻皆是一個意思。
方才不是已經見過了麽?
半晌,顧庭季才又牽了牽唇,卻是語氣幽幽道:“可你是不是忘了,方才你二人已見過了。”
顧霽光聞言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