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再回上清觀
第二天時至正午我才悠悠轉醒,隻覺得天旋地轉暈暈乎乎,腦子裏似乎一片混沌無法思考。我大概在床上默默坐了好一會才漸漸恢複,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了。自我有印象以來這應該是我起的最晚的一次吧,心中不禁對酒的力量有些佩服。
一番簡單的洗漱,下樓一看肥江和苗曼曼兩人早就起來了,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在等我。這兩個酒場大佬果然不一般,昨天喝的那麽凶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小淘啊,你這可不行啊。稍微喝了點就一覺睡到大中午,哥們兒以後可得好好練練的酒量。要知道出門在外,這酒量可是一門必不可少的功夫哦。”肥江笑嘻嘻的打趣我。而一旁的苗曼曼也是滿臉笑意,想來昨天是看了不少我的笑話。
我臉皮一燙,剛想和肥江鬥上幾句嘴,卻轉念一想現在是特殊時期,時間對我來說很是寶貴。還是先解決了那方神秘小印的事,再找肥江吧。一念至此,我轉身上樓收拾行李去了。肥江也是不再多說,跟一旁的苗曼曼一起逗弄貓妖三兒。
一晃已是下午一點多了。我和肥江二人站在車站目送著麵曼曼離開。“小淘,江哲。你們可要記住我啊,等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苗曼曼揮著小手,有些不舍。肥江也是揮舞著他的胖手,大聲叫著路上小心之類的話。看得出這幾日的相處,肥江還是很喜歡苗曼曼的。
“好了,車已經開遠了。你在這麽揮下去,手都要脫臼了。”
“哎,小淘你說。曼曼多好的一姑娘啊,要是能娶到她,我肥江少活幾年都可以!”
“切,那也要人家願意才行。你單相思有什麽用。”
“這倒也是。小淘,我也走了啊。你可要抓緊時間回來。不然咱們那剛剛有些起色的生意可都要泡湯了啊。”肥江心中還惦記著那買安神符的生意。
我一陣無語,這胖子還真是個財迷。不過也不怪他,滾滾紅塵多得是迷惑人心的東西。芸芸眾生又能有幾人跳脫出來。
將肥江送上了車。我也是帶著貓妖三兒踏上了返回上清觀的路程。想想離開師傅他們也已經是快半年了,也是時候回去看望下他老人家了。
一路無話,在車上翻閱著幾本無聊的,或者閉目假寐。經過了一天的路程總算是到了那個我熟悉的山腳下。山依舊是那座山,村依舊是那些村。
貓妖三兒還是第一次出門在外,興致高昂的很。這裏看看那裏聞聞,時不時的東竄西跳很是開心。見他也沒有遠離我的意思,隻是在附近尋歡,我也不去多管他。
“誒,你不是小淘嗎?這都好久沒見你了,最近都跑哪去玩了?前些時候上山去上清觀裏上香都沒看到你。”一個熟悉的村名看見了我,熱情的上來打招呼。
“嘿嘿,張姨好。這不是師傅準許我離山了嘛,出去玩了半年,見見世麵。”見到熟人我也是笑著回應。如今已經在山腳下了,心中那顆沉甸甸的石頭也總算放了下來。我一邊笑著回應那些村民,一邊往山上走去。
“師傅!師傅!我回來啦!”一進上清觀我就大聲呼叫,自小都是這麽隨意。貓妖三兒也是跟著我一同進了觀裏。或許是這道家之氣讓貓妖三兒有些畏懼,在進觀之後就安分了許多緊緊跟在我的後頭。
“咦,小淘!你回來啦。”出來迎接我的是個身穿淡青色長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看著白白淨淨,溫文儒雅,可不就是我許久不見的大師兄宋毅嘛。
“大師兄!”我一下喜出望外。沒想到大師兄這個時候竟然在觀裏。畢竟是朝夕相處了十多載的同門,與我而言和親生大哥沒什麽兩樣。
“大師兄,真的是好久不見了。二師兄呢?是不是也回來了?”我問道,想著與二師兄羅飛也是很久不見了。
“嗬嗬,你來的不巧,你二師兄因為有事剛好在昨天離開了。你要是早那麽一天或許就能見到他了。”大師兄溫和的說著。在我印象裏大師兄一直都是如此,溫柔的像個女人,總是細心的照顧著我和二師兄,簡直就相當於半個媽。
我的大師兄可以說是個奇葩了,修道之人主要修煉的就是山脈絕學,其餘四脈都是輔助山脈的。可是大師兄在山脈上的天賦平平無奇,反倒是其餘的四脈都有些成就。特別是相脈的陣法之道,造詣之高就連師傅他老人家都有些咋舌。
“嗬嗬,小陶啊,這師傅準許你離開也就才半年的時間。我知道你性子有些像你的二師兄,急切了些。但是也不至於短短時間就弄得一身妖氣啊。”大師兄推了推他的眼鏡,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知道大師兄看出了問題,連忙一把抱起貓妖三兒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大師兄心性善良,平日裏連殺隻雞都不忍,不像我和二師兄時不時的跑到山裏去打野味。對於大師兄我還是很放心的。
聽了我的故事,大師兄明顯一愣神情大變然後開口說道,“小淘啊,你可真是有福星保佑。去的這種大凶之地,還遇上了兩隻百年修為的大妖,竟然還能收服一隻全身而退。這不得不讓師兄我為你感到驕傲啊。”
“嘿嘿,哪有的事啊。到是那白猿大妖好心。不然我早就升天了!”
“哼哼,初次離山就弄得這麽大動靜。凡事沒有事先做好準備就橫衝亂撞!那靈氣聚集之地也是你可以染指的?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先來通知我們,不然再有下次直接抓你回來,擺下一座大陣困你一年!”大師兄生氣了,也是見我如此胡鬧差點丟了性命,這才出言喝斥。
我知道大師兄是怕我出事,連連點頭答應。順便問了問這貓妖三兒該怎麽處理,要不要叫上師傅來看一看。
“你師傅的德行你還不知道嗎?這隻貓妖就跟著你吧,好好管教也是一場不小的陰德。至於你所說的那方神秘小印,先拿出來給我看看吧。我估計著還要師傅出手才能認出到底是何物。”
聽了大師兄的話,我連忙從懷中取出那方被我包的像個粽子似得小印。扯去上頭的黃符,遞給大師兄。
大師兄接過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道“好家夥,這就是困龍術嗎?連我至今都不曾完全施展出來,小陶你倒是長進了不少啊。”
“大師兄,我叫你看的是這印,不是困龍術。而且你也知道憑我是施展不出困龍術的,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大師兄有些尷尬,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困龍術。訕訕一笑後才將注意力集中到那方小印的本體上。隻是看了又看,仍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當下搖了搖頭示意我拿著去問師傅。
我看大師兄也看不出來曆,當下也就不再纏著他。大師兄雖然學道的日子比我久,但是跟師傅那種老油條比起來到底還是小巫見大巫,欠缺了不少閱曆。於是跟著大師兄來到了內觀,這裏一般都是觀中人休息的地方。
一進內觀就看到師傅在那翹著個二郎腿,開著收音機聽著戲曲。兩隻手一隻捏著塊糕點,另一隻順著戲曲的調調打著節拍,搖頭晃腦的十分愜意。完全沒有一派高人的行事作風,甚至還有些邋遢。
“師傅,小淘回來了。”大師兄上前開口。
“哦,小淘啊。回來就回來唄。”師傅隨口一答,還沉靜在那戲曲之中,難以自拔。
大師兄見狀,微笑著上前將收音機一關。我們幾個弟子,最是尊重師傅,但是這份尊重卻不表露與尋常的生活之上,而在於內心深處。平時我們師徒之間更多的是嬉戲打鬧。
“哎,你們幾個徒弟,一點都不曉得我老人家的辛苦。連這最後的一點享樂都要給為師剝奪走,真是讓我心寒啊。”師傅這才睜眼,似乎對於大師兄的舉動很不滿。
“嗬嗬,師傅,抱歉了。小陶遇到些麻煩,還需要您老人家幫忙看看。”大師兄嘴上道歉,但是我卻看得出來,也就是嘴上而已。我一下子忍不住偷笑了出來。想想當我們幾個的師傅還真是有些倒黴。
“哼,都是些惹事精。什麽時候你們兩個能像老二那樣,啥事都自己擺平,那我就真的可以安享餘生了。也不至於一把年紀了還不得安寧!”
嗯?我一下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原來大師兄也有事求師傅啊,難怪會在觀裏。
“什麽事啊,說說看。要是關於金錢和女人的那就一切免談!”師傅有些不耐煩。
“金錢?女人?”我暗自搖頭,師傅果然一如既往的思維有些跳躍。“是這樣的,師傅。。。。。。”當下我又將在矮坡山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哦?還有這樣的事。能自主凝聚靈氣的道家之寶?這我倒是要看看了。來!拿來給師傅瞅瞅!”師傅來了興趣。
我趕忙將手中的小印交給師傅,希望師傅能看出它的來曆。
師傅接過小印,與大師兄一開始的反應一樣。都是有些震驚於上頭的困龍術。隻是不同的是,師傅開口就罵“這都是什麽玩意啊?困龍術?想我堂堂上清真人獨創的絕技,怎麽就被你施展成的這麽粗糙。還困龍呢!簡直就是在侮辱這個名字啊,幹脆叫困蛇還差不多!”
我無語,我不就強行施展了次困龍術嗎,怎麽你們兩師徒都抓著這個梗不放呢!我要你們看的是這小印啊!
“師傅,我要你看的是這小印啊。您能看出它的來曆嗎?應該不是無名之物吧。”我直接切入正題。
“這個嘛。”師傅看了又看,最後得出“不知道,沒見過!”這個結論。
這讓我和大師兄都有些意外,竟然連師傅都不認識這方小印嘛!
“你們兩個什麽表情。你們師傅我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天下的事全知道!我道家傳承千年,不知有多少大能之人隱於山林,他們所留之物又怎麽會有記載。這方小印應該也是不知哪位高人留下的,恰巧被小淘遇見。既然這方小印重新出世,落在小淘手裏,就由小淘你來保管吧,反正也不是什麽邪道之物,佩戴在身上對你還好處不小。”說罷,隻見師傅神情一凝,一股浩瀚如大海的氣勢突然爆發。連帶著上清觀中積聚的靈氣也是猛烈翻滾,全部都匯聚了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將我和大師兄震的雙雙後退,氣血翻湧,差點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困龍術,凝!”師傅單手掐訣,大喝一聲!瞬間就將我施展在那方小印上的困龍術重新修改了一番。原本浮現在表麵的條條白色紋理,竟然一點點的消失,似乎是滲透進了小印的內部一般。從師傅出手到結束,也就短短的兩三個呼吸。
到底是天下三大真人之一,師傅這隨便一出手就甩了我好幾十條街。“師傅,你要出手怎麽就不事先說一聲,突然這麽一下。差點震得我和大師兄吐血!”到現在那翻滾的氣血都沒有平息。
“哼哼,誰知道你兩這麽差勁,還好意思說!”說罷,師傅將那方小印一拋,精準的落在我手中。
“拿好了,這畢竟是前人的遺物,你要抱著一顆敬畏之心收藏在身邊,知道不!”
“知道了,師傅。”我覺得師傅今天有些奇怪,但怪在哪我又說不上口。
“好了好了,你兩出去吧。我老人家要繼續享受了。”師傅又開始閉目聽曲,一副不想再理我們的樣子。
我和大師兄相視一笑,無奈的聳聳肩離開了。
“對了,大師兄。聽師傅的話,你好像也有什麽事求助於師傅。是什麽事啊?”出了內觀,我才想起剛才師傅無意中的話。
誰知被我這麽一問,大師兄罕見的有些臉紅。
我一看,有古怪!瞬間就來了興致。這可惜大師兄死活不說,還威脅我要是再敢追問就擺下一座迷神陣將我困在裏麵。屈服於大師兄的淫威,我也隻好作罷,但是心中卻好奇的緊,想著要是哪天遇到二師兄,說不定他就知道。
當下無話,我在上清觀住了兩天,陪了陪師傅和大師兄。在第三天的早上出發回H市去了。